黄四郎说:赝品,是个好东西!
项昊表示很淦!
***
大楚,神武十二年,秋。
长安城,太白楼。
宾客熙来攘往,谈笑风生。花影婆娑间,偶有一曲新词酒赋流传。
更有身姿妖娆的异域舞姬,随着鼓点舞动,赏心悦目,暗香盈袖。
项昊身为大楚王朝的太子,端坐于主位。
在他左右两侧下首落座的,要么是朝中的青年俊彦,要么是各大世家的名士。
今天,本是一场诗会。但此刻的项昊,却心乱如麻。
因为就在这场宴席开始前,二十天前,才携带“声望系统”穿越至此的他,在这太白楼的密室里,见到了一个人。
陈寿!
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在出宫前,整整伺候了项昊二十三年。整个太子东宫,都要尊称一声:陈公公!
可现在,他死了。
咽气之前,陈寿对项昊讲了个秘密。
二十三年前,皇帝项勇御驾亲征北莽,皇后谢芙瑶生下的,其实不是项昊,真正的皇子,已经被调包了。
陈寿怎么知道的?
因为,真正的皇子背后,有块梅花形状的胎记。但项昊的身上,没有这东西!
至于,陈寿当时为什么没及时上报,原因很直接:怕死。
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因为他快死了。
陈寿说完这件事,就带着一脸坦然、舒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就轮到项昊难受了!
上辈子,他也就在电视里看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没想到穿越后,他成了那只狸猫!
你礼貌吗?
这没头没脑的大秘密,宛若一记重锤,砸得项昊脑瓜子嗡嗡直响。
谁换的?幕后黑手是谁?被换掉的皇子是死是活?人在哪?
一想到这些,项昊头都快炸了。
“不行,计划要提前……赶紧刷声望,爆兵、开科技,弄到兵权,就赶紧润!”
大楚王朝,项昊上辈子的史书里,不见任何记载。因为大楚的开国皇帝,是项羽!
这个世界的历史,在垓下之战那会儿劈了个叉。
项羽拒渡乌江时,乌骓马忽然尥蹶子,直接把他踹进了江里。
然后,项羽就好像换了个人,渡江之后,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终于打下了这万里江山。
尤其是登基后,更是任贤用能,先后发明造纸术、印刷术、打压门阀世家,大开科举,设三省六部,甚至还发明了玻璃、肥皂、香水……
鬼知道,项昊穿越后,看到史书上这段记载的时候,头皮麻成了什么样。
这个世界,早就被前人穿过了!
然而,穿越者前辈再怎么励精图治也没用。封建时代,终究有它的局限性。
大楚王朝立国至今,已历十二帝,享国祚二百九十八年。
这个时间节点,但凡懂点历史的都明白,已经进入了王朝末期阶段。门阀世家只是被打压,并没有被消灭。土地兼并,已经愈演愈烈。
至少在项昊看来,基本没救了。
重开吧!
当皇帝、平乱、赈灾、和门阀世家斗智斗勇、劳心劳力的缝缝补补,有意思吗?不如出海!
没什么志气,就占了倭国。目标远大,那就漂洋过海,把美洲打下来!
当然!在跑路之前,还是得利用这个身份,大把的刷声望。
毕竟,有了足够的声望值,他才能爆兵、开黑科技,对倭岛、美洲进行降维打击!
想到以后当了土皇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景象,项昊不禁一阵向往。
这不比跟几个弟弟争皇位潇洒多了?
“殿下!殿下?”
被身边的小太监轻唤几声,项昊这才回神。
嗯?项昊左右一看,眉头微皱。只见这时,此前的舞姬们已经下场。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二十左右,身着绸衫,一看家里就有权又有钱的青年。这小子,瞅着有点欠揍!
哪冒出来的?
项昊一皱眉头,他身边的小太监就低声一阵耳语,报出了对方身份。
冯俊杰。礼部郎中冯京之子。礼部尚书黄明远,是二皇子项康的外公!
原来是敌人!怪不得,觉得他欠揍!
项昊双眼微眯:“有事儿?”
“太子殿下容禀!”
冯俊杰轻蔑一笑,礼节上挑不出毛病,但姿态却略显嚣张:“近日,在下于勾栏瓦舍间,偶得一诗。正好今日诗会,想借花献佛,请诸位品鉴一二。”
项昊:“……”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淦!
老子就想开个诗会,刷个声望,然后搞点黑科技就润了,你们一个个的跳出来干嘛?那破皇位,谁爱坐谁坐,老子不稀罕!
项昊微微叹气,随口道:“念吧。”
冯俊杰见状也不客气,左右扫视一圈,清了清嗓子,这就开了口。
“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
“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
“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冯俊杰话音方落,满堂的膏粱子弟们一阵起哄。
在场但凡听懂这首诗的男人,都忍不住的把眼神儿往侍女、舞姬们的身上瞟。
这诗,很艳!
但项昊听完,却翻起了白眼。因为,这首诗他并不陌生。
准确的说,是大约在半个月前,他在太子东宫调戏侍女的时候,曾经念过两首通过声望兑换的艳诗。
当时,应该被别人听到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宫外。
传也就传吧,结果传着传着,他项昊就成了艳诗的作者。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呵呵!无聊的把戏,当我没看过庆余年?
“太子殿下,不知……”
冯俊杰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往下说,项昊就抬起手掌,往下按了按。
“我让你说话了吗?”
冯俊杰一愣:“啊?”
“啊什么啊?”项昊活动了一下脖颈,从座位上缓缓起身:“你是不是想说,这首诗是孤写的?”
“等孤承认,你再拿出一系列证据,证明是别人写的。”
“以此,让孤身败名裂,让天下文人所不耻。孤,没说错吧?”
项昊每说一句,就向前迈出一步。
与之相对的冯俊杰,则是步步后退,满头冷汗:“太、太子殿下……”
“你还知道孤是太子啊!”
项昊音量拔高,上前一把扯住冯俊杰的衣领:“这首诗是不是孤写的,孤需要向你证明吗?”
“记住,储君,也是君!”
“想给孤挖坑,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噗通!
项昊用力一掼,把冯俊杰掀翻在地。“就你,也配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