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1731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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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然
东方玄幻 4566字连载中
更新时间:2025-01-30 15:16:00
时间是最残忍的恩赐。 
当林瞬从大漠尸骸中拾起那面残镜时,命运便成了沙漏中的一粒时砂——他是烛龙血脉最后的容器,是悬镜司缉捕的禁忌,亦是蚀日盟弑神棋局中缺失的祭品。 
古神骸骨化作的时砂侵蚀人间,昼夜在权柄下颠倒。垂暮的帝王渴求时晷逆转衰老,掌镜的判官以吞噬时光维系正义,而暗河深处的阴谋者,正将七具镇魂棺推入光阴裂隙。 
修炼《刹那经》的每一刻,林瞬都能听见骨骼生长的时晷声。停滞光阴的代价是血肉晶化,窥探因果的惩罚是记忆焚烧。当镜中映出蚀日盟主与自己相同的面容,当青梅竹马的少女在时间循环中重复死亡,他才明白:所谓弑神,不过是旧神为新神铺就的血阶。 
此间众生皆困于时砂,有人求刹那永恒,有人谋万代春秋。而握紧青铜匣的少年站在光阴断崖上,身后是正在湮灭的昨日,眼前是无数未诞的黎明。 
若新神的冠冕注定以血亲为祭,他愿焚尽最后一把时砂,将神性与人性都葬入永恒刹那—— 
毕竟时间最公平之处,在于连神明都会成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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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晷初转 2025-01-30 15:16:00

目录(共 2章)
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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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砂海遗孤

青铜驼铃在夜风中发出空灵的颤音,十六岁的林瞬蜷缩在商队最后一辆货车的阴影里。他裹紧满是补丁的粗麻斗篷,指腹摩挲着怀中半块残镜——这是三日前在沙漠古墟捡到的,裂纹交错的镜面偶尔会闪过飞檐斗拱的幻影,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天宫盛景。

"小瞬子!"驼队管事粗粝的嗓音刺破夜色,"去给头驼换蹄铁!"

铁钳砸在沙地上的闷响惊得少年一颤。他慌忙将残镜塞进怀里,颈后那片火焰状胎记突然灼痛起来。这疼痛自商队靠近光阴峡便如附骨之疽,此刻更是烧得他眼前发黑。

岩洞里蒸腾着牲畜的腥臊气。林瞬举着松油火把钻进头驼隔间时,火苗突然诡异地坍缩成幽绿色。本该拴着白驼的青铜桩上,只剩半截染血的缰绳。

"阿木汗大叔?"少年声音发涩。

暗红血迹在沙地上蜿蜒如蛇,某种粘稠液体滴落在他后颈。林瞬摸向腰间匕首的刹那,火把骤然熄灭。岩壁上投出扭曲的阴影——驼工阿木汗倒悬在洞顶,胸腔裂口处伸出章鱼般的透明触须,每条触须末端都嵌着颗转动的血色砂砾。

残镜从怀中滑落,裂纹中迸出青芒。林瞬在镜面反光里看到骇人景象:阿木汗背后悬浮着倒转的沙漏虚影,流沙正逆着常理向上攀升!

"果然能看见时痕..."沙哑嗓音从头顶传来,驼工裂开的嘴角咧到耳根,"把青铜匣交出来,小少爷。"

少年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岩壁的瞬间,整座洞窟轰然震颤。残镜映出的青光扫过怪物身躯,阿木汗发出非人惨叫,表皮如蜡油般融化,露出内里缠绕着血色时砂的骨架——那些砂砾正以诡异韵律跳动,像无数被囚禁的微型心脏。

"时砂傀儡!"林瞬想起茶馆说书人讲过的秘闻。他抓起残镜夺路狂奔,身后传来岩壁崩塌的轰鸣。冲出洞窟的刹那,月光下的商队正在扭曲变形:拉货的沙驼化作森森白骨,商贾们脸上流动着时砂凝聚的五官,货箱缝隙渗出琥珀色的黏液。

"往峡谷跑!"有人抓住他的手腕。是负责炊事的哑女芸娘,她粗布头巾下渗出暗金纹路,掌心温度烫得惊人。林瞬被她拽着冲向光阴峡,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混着砂砾摩擦的窸窣。

七道黑影从沙丘背面包抄而来,为首者手中弯刀缠绕着血色流沙。芸娘突然将少年推向断崖:"跳!"

林瞬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方是蒸腾着七彩雾霭的千丈深渊。迟疑的瞬息,弯刀已劈至面门!

残镜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林瞬本能地抬手格挡,镜面映出刺客狰狞的面容。血色时砂突然失控暴走,刺客们发出凄厉哀嚎,身躯像融化的蜡像般坍缩成砂堆。芸娘惊愕的视线落在那块残镜上:"这是...照骨镜的碎片?"

沙海突然翻涌如沸水。十二匹白骨沙驼破土而出,驼峰上坐着身披残甲的骷髅骑士。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青色火焰,手中长矛直指少年心口。

"上马!"芸娘扯下头巾,露出布满古老刺青的额头。她吹响骨笛,最近的白骨沙驼竟温顺地伏下身躯。林瞬被拽上驼背时,余光瞥见商队营地方向升起血色沙暴——那沙暴中隐约浮现出楼阁宫阙的轮廓,正是残镜里闪现过的幻影。

沙驼在嶙峋怪石间纵跃如飞,身后骷髅骑士紧追不舍。林瞬死死攥住驼峰,怀中的残镜越来越烫。当沙驼跃过某道无形界限时,四周空气突然泛起水波状涟漪。芸娘猛地勒住缰绳:"不好!是时空蜃景!"

七彩雾霭中浮现出十二年前的商队。林瞬看到父亲将襁褓中的婴儿塞进青铜匣,母亲指尖燃起青色火焰在沙地画出符阵。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从虚空中走出,刀刃残留的霜色光痕割裂月光。

"原来你们把烛龙血藏在这里。"面具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少年眼睁睁看着母亲咽喉喷出的血雾凝成冰晶,父亲临死前用血在青铜匣上画出的图腾,正与自己颈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现实与幻境在此刻重叠。骷髅骑士的长矛穿透蜃景刺来,林瞬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蜃气竟随着他的动作流动,凝成半透明的青铜古钟。钟声荡开的瞬间,追兵连人带驼化作晶莹的时砂,在月光下汇成璀璨的星河。

芸娘突然闷哼一声栽下沙驼。她后背插着支时砂凝成的箭矢,伤口处不断析出金色光粒。"带这个...去悬镜司..."她将染血的骨笛塞进少年手中,身躯竟开始沙化,"告诉他们...蚀日盟找到了..."

残存的话音被夜风撕碎。林瞬握着骨笛的手不住颤抖,脚下沙地突然塌陷。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看见七彩雾霭中垂落十二道银索,朱红官袍在月下翻卷如血蝶。

"第七判官谢明璃在此!"清冷女声震散雾霭。执镜女子踏着银索飘然而至,镜光扫过之处,沸腾的沙海瞬间冻结。她腰间玉牌刻着古老的"悬"字,缀着的十二时辰牌正在疯狂旋转。

骷髅骑士在镜光中灰飞烟灭。谢明璃落在少年身前时,林瞬注意到她官袍下摆绣着正在崩塌的宫阙,每一块坠落的砖石都是凝固的时砂。

"能触发蜃楼钟鸣..."女子手中的青铜镜映出少年颈后发光的胎记,"果然是烛阴血脉。"

沙丘彼端突然传来号角长鸣。九盏青铜灯笼浮现在夜色中,灯笼表面雕刻着日食图腾。谢明璃瞳孔微缩:"蚀日盟的猎时者?来得真快。"

她突然扯断腰间一枚时辰牌按在林瞬眉心。少年感觉有冰冷的水银灌入血管,视线所及之处突然布满纵横交错的金色丝线——那是万物流动的时间轨迹。

"跟着因果线跑!"谢明璃挥袖掀起沙暴,"往西北!"

林瞬在金色丝线的指引下狂奔。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余光瞥见女子手中的青铜镜暴涨至山岳大小,镜中映出的蚀日盟杀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少年跪倒在染血的沙丘上,怀中的残镜已彻底化为齑粉。

沙粒簌簌滑落的声响中,染血的骨笛突然发出幽咽悲鸣。林瞬低头看去,笛身上的血迹正化作细小的古篆,正是茶馆说书人常念的那首谶语:

「烛龙睁目白昼现,时砂逆流王朝湮。照骨镜碎天命显,谁人执棋定坤乾?」

悬镜司的玉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瞬被镜光裹挟着穿过云海时,望见十万八千面铜镜悬浮在苍穹之上。每面镜中映照的景象皆不相同——有的显现王朝更迭,有的定格沙场血战,最诡谲的那面竟映出谢明璃在荒漠中与自己对峙的场景。

"这是镜宫的「三千尘世相」。"谢明璃指尖轻点,载着二人的银索扎入主镜之中,"能照出每个人最深的因果业障。"

穿过镜面的瞬间,林瞬的骨髓里泛起细密的刺痛。无数青铜锁链从虚空垂下,贯穿他的四肢百骸,将他的身影投射在百丈高的照骨镜上。镜中少年脊柱缠绕着荆棘般的时砂锁链,心脏处生着一株晶莹的时晷幼苗,根系已蔓延至颈后胎记。

"古神血脉..."镜阵外传来苍老的叹息。九重玉台上端坐着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手中转动的浑天仪正将星光投射在林瞬身上:"三百年来,这是第七个烛阴容器。"

谢明璃单膝跪地:"禀司主,此子能触发蜃楼钟鸣。三日前西漠的时砂暴,恐怕是..."

"蚀日盟在找青铜匣。"司主抬手截断她的话,浑天仪突然射出金线刺入林瞬眉心,"孩子,你可曾见过刻着烛龙吞日纹的青铜匣?"

剧痛让林瞬眼前发黑。记忆深处浮现母亲临终场景,她染血的手指正摩挲着匣面图腾:"不能...说..."少年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时晷幼苗猛然生长,竟将浑天仪的金线尽数绞断。

司主袍袖无风自动:"好霸道的时器共鸣!"他手中突然多出柄刻满星纹的玉尺,"谢判官,带他去无涯阁。三日后若承得住《刹那经》灌顶,便录入镜宫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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