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起,每逢半夜十二点,耳边总会传来一个孩子唱的童谣……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唱到这一句话时,都会停下来,再就是一阵微小的哭声……
长大了,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每次当我跟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得到的回答都是“叶汐,你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在我十六岁那年,邻居家的孩子离奇死亡,监控里的一帧画面显示着,在一片漆黑中,一个有着红眼睛,红头发,白脸的虚影闪过,消失……最离谱的是,他们所有人竟看不到那个人影……我告诉他们,那些人却认为……呵,我有病。大概是过了一周吧,那警察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倒是把矛头指到了我身上,一个初中生身上!?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他们把我送进了一所在边缘郊区的精神病医院……
至于为什么不是城市内的精神病医院,当然是因为父母那所谓的自尊心。他们说:“这个丧家之犬,快滚吧!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他们说:“别再让我们见到你!滚远点!真丢人!”
在月落鸦头的夜里,他们把我扔在这荒山野岭,开车极速狂奔回城,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怎么说呢,嗐,这破地方,竟连个登记的地方都没有,甚至不像个医院,倒不如说,像是一个废旧的工厂。
一个满是铁锈的大门,散着一种恶心的味道,白墙,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布满青苔的满是灰尘的墙。一个穿着白色长袄的中年男人,“吱呀”一声推开大门,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是冷漠的瞥了我一眼,示意随着自己走。
“我跟你走?凭什么?我又没病!”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我真没有,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那力度之大,手腕像是要裂了一样,只感到阵阵刺痛。他拽着我将我拉进大门,“你放开!神经病啊!”
我的身体似乎完全不受控制,像是个机器人,按动开关,紧紧跟随。“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练拳击的吧!劲这么大!”我想。
木制的地板,吱吱呀呀的响,裂开的缝隙,也长着墙上的同款青苔,走上木台阶,抬头,这场景着实是让我震撼,黑色的屋顶,挂着一只死鸟,死鸟的肚子里散着隐隐蓝光,四壁雕刻者极其怪异的花纹以及那放置的雕像,形态诡异,比如断耳朵的兔子,用针扎满全身的没头的人……令人毛骨悚然,整个医院都是极其昏暗的,除了隐隐蓝光外,再无光亮,配上各个病房里的哭喊,呻吟,叫嚷,打骂,还有诡异的笑……不难想象,当你一个人在荒山野岭处的一所环境极其恶劣,窗外飞着乌鸦,窗内昏暗凄惨的精神病医院里,和不认识的,冷漠到极致的一个中年男人走在这,是什么感觉。(可以说,怕黑的人晚上自己在家,睡觉前关灯,感觉……嗯,后面有鬼跟着自己的恐慌感,还不及这的十分之一。)
一阵腥臭味牵回了我的思绪,他推开门,把我扔在里面,关门,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这……是你的病房……”男人目光犀利,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甩开手,走出去,顺势关上房门。
我环顾四周,却发现这整个屋子里全是血!我大喊:“不是!我是不想进来!但是,我连一个干净点的病房都不配拥有吗!”
却迟迟没有听到回应。
“切,装什么清高……”
我用手抓着房门上的生锈铁栏杆,努力向外望,那个男人,连个人影都不剩……“这人是人吗!?怎么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