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不要伤他性命,毕竟他也是我血亲的弟弟,只要让他身败名裂,就够了。”李鹤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濛濛山色,花月娘站在一旁为他更衣。
清晨的第一束暖阳照在他二人身上,两人身影显得更加亲密,投射在一旁的墙壁上,像极了坊间的恩爱夫妻。
此时的花月娘有些心不在焉一脸的心事,近日知梦一门心思想进藏花阁,而且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能够时常见到李鹤。
这事已经愁得花月娘好几日吃不下饭,此时正琢磨着该如何向李鹤上报,渐渐走了神。
如果,公子真的要了知梦,该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花月娘这样想着,菱花镜里看去,她为李鹤梳头的动作越来越慢。
“若是没心思伺候我,以后便换个人来这屋里。”李鹤见她失神,心中不悦,神色暗沉,一双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不怒自威便是如此,花月娘急忙跪下请罪。
“公子恕罪,是月娘失礼了,一会儿我自己到后院领罚。”花月娘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上面绣了一些细碎的鹅黄色小花。
李鹤低头瞧着她,心中不免有些浮动。
他经常怀疑自己是因为上了一些年纪,虽然他今年三十有五,可他的前半生,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近几年,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又或是内心,这样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你今年也是二十五岁了吧?”李鹤在桌边坐下,桌子上放着一盒桂花酥,他鲜少见花月娘吃甜食,倒是她的妹妹知梦喜爱。
“是,”花月娘依旧跪在地上,消瘦的身形在长衫里若隐若现,李鹤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痴迷这个身体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如此算来,你也伺候我有十几年了,也是时候,歇歇了,”李鹤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桌上的一块桂花酥,然后将那块桂花酥喂到花月娘嘴边,“在藏花阁里为我挑个人,选好了就将身份明细报给我,以后,你就专心好好打理藏花阁吧!”
“是!”花月娘乖巧地吃下了那块桂花糖,跟在李鹤身边久了,花月娘自然知道李鹤此话的心思,也知道这块桂花糖背后的用意,如今知梦的事,不好说也得说了,“公子,月娘有事相求!”
李鹤将糖盒里的桂花糖拿在手里把玩,拾出来又拾进去,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对我的心思不变,你在意的,我都会为你好好护着。”
“多谢公子!。”
在藏花阁里,有的人为了名利而活,有的人为了复仇而活,有的人为了家人而活,但也不乏有的人,是为了李鹤而活。
喜欢上李鹤这样的人,花月娘分不清是好是坏,但是世间的任何人喜欢李鹤都可以,却绝对不能是她的妹妹知梦。
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该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一心只想复仇的人手中。
她已经是他的棋子了,怎能再让知梦也成为他复仇的工具。
院子外,知梦在台阶上坐了一夜,花月娘送李鹤出去时,瞧见她靠在门栏上睡着了,想着她在这睡了一夜是否着凉,急忙上前将自己的外衣长衫脱了给她披上,将她唤醒。
“姐姐?公子走了吗?”知梦醒来,心心念念的就是李鹤。
她知道再求姐姐也无济于事,所以她觉得应该找姐姐的主人,他收留了那么多人,一定也愿意留下自己。
还没等花月娘答话,知梦就看见李鹤站在花月娘身后不远处的荷花池边,忙跑过去朝他跪下,一脸诚恳地对他说道:“公子,我真的想留在藏花阁为您办事,姐姐能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甚至可以做得比她还要好,求你给我个机会!”
花月娘站在原地,看着她视若珍宝的妹妹卑微地跪拜在李鹤脚下,这样的情景,让她仿佛看见了十一年前的自己。
那一年的风雪,比往年的还要大,寒风刮骨,大雪纷飞淹没了长长的街道,十四岁的小女孩沿街乞讨冻晕在雪地里。
几次在鬼门关外徘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死,她绝不能像父母一样撒手人寰。
城外已经荒废了的城隍庙里,还有两个比她还要小的孩子,在等着她带吃的回去,若再带不回去吃的,他们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二十四岁的李鹤从她身边走过,她想叫他,可那时的她实在是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她的嘴皮干裂发紫,只能绝望地听着他的脚步声从她身边走过。
突然,脚步声停下来了,他又折返回来,弯下腰看着她,对她说道:“如果还活着,就点点头。”
小女孩儿闻言,用尽力气动了动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李鹤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
他当时穿了一件明黄色的貂皮大衣,小女孩儿整个身子浸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不时还能闻见一阵淡淡的香气。
花月娘这辈子也忘不了当时躺在他怀里的那种温暖。后来,她时常会被他拥在怀里,却再也没有当时的暖意。
那天,李鹤给她灌了一口烧酒,又喂了她一块酱香牛肉,还给了她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他指着对面酒楼里的人对她说:“我是一个生意人,你若是有能力把这柄匕首插进酒楼里靠窗坐着,穿灰色长袍男人的心口里,替我杀了他,我就带你回我家,让你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
那时的小女孩儿每天都能见到死人,或是被人打死的,或是被活活饿死、冻死的,多不胜数,惨不忍睹。
她害怕有一天,她和那两个孩子也会像那些人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大街上,最后被丢进乱葬岗。
“我……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小月娘紫色的嘴唇不住地抖动,用她瘦得皮包骨头的小手接过匕首,颤颤巍巍地朝酒楼里走去。
她记不得自己是如何避开酒楼的小二走到那男人身边的,只记得那男人浑身酒气,他身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大鱼大肉,他的脚边还有一只狗,那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将桌子上的肉丢了喂脚步的狗。
第一次杀人,花月娘没有想象中的害怕,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将匕首刺进那人的胸口时,他胸口的血喷了她一脸,那些血溅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她甚者觉得有些血在她的脸上感觉很暖和。
小月娘当时表现出的冷血与麻木,致使李鹤一眼便看中了她。
他遵守承诺将他们三人带回府中,找了一对夫妇来收养另外的两个孩子,留下了小月娘。
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对她训练也很严格,她学东西很拼命,同时也很听话,只要是他要她做的,无不顺从,包括成为他的枕边人。
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未令李鹤失望过。
她的手上沾了无数的血,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入地狱的。
可是地狱里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家,有我一个就够。
“你求错人了,月娘才是藏花阁的主人。”李鹤说着,转身走了,知梦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凉。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之中,她看了他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也将自己放在眼中,记在心上。
“小梦,”花月娘上前扶她起身,却不知知梦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
这个虚伪,说话不算数的女人,现在,如她所愿,他拒绝了自己,她该高兴了吧!
“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那昨夜你们俩又算什么?”她心如死灰,这个曾经让她很崇拜的女人,偏偏要和她抢她心爱的人。
“我告诫过你很多次,公子不适合你。”花月娘不知道要怎么和知梦说,她不能告诉知梦李鹤的隐藏身份,可若是再不挥剑斩情丝,只怕她会越陷越深。
“不适合我,难道就适合你,花月娘,你哪来的自信,还好意思教训我,”长大了的知梦,听说了很多事,也懂了很多小时候不懂的事,“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他们说你是公子的暖床奴,就连水画楼里的舞妓歌姬都比你还要高贵几分……”
“啪!——”花月娘怒不可遏抬手打了知梦一巴掌。
看见她挨了打,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花,以及嘴角溢出的鲜血,马上就后悔了。
花月娘恨不得砍了自己打人的手,她想要道歉,却被知梦推开了。
她委屈地大哭着跑了,留花月娘站在原地,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衣服,花月娘忍不住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早就做不了知梦心中那个令她敬佩的姐姐了,只是有些话,由别人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可由她嘴里说出来,格外伤人。
花月娘找来了兰心,吩咐她安排花奴暗中保护知梦的安全,又说道:“这丫头太倔了,我怕她进不了藏花阁,会去找雪秋萝她们,带我的白鹤令去传话,他们谁要是把我妹妹拉进这个圈子里来,就是和我藏花阁作对,后果自负!”
再三叮嘱后,花月娘心中依然很烦躁,便独自一人骑马来了枫林谷。
“小姐,”老妇人九娘前来迎她,见到她眼眶有些泛红,又不见知梦,便大概猜出了几分,“你们姐妹俩又吵架了?慢慢来,等知梦再大些,就能理解你了。”
花月娘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可她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才来,就转移了话题:“姜儿近来可好?”
“身体硬朗了许多,就是常常挂念你们,”九娘说着,同花月娘穿过大片枫树林,远处出现一座木制的小院,院子前后都长满了各种各样的的花草。
如今,这儿倒是像极了书里说的世外桃源,每日里侍弄花草与山水为伴,不正是花月娘心中的乐园嘛!
故事曲折有致!祝你国庆中秋业万事顺!双节美满日子红!
读霓闻香携《江山聘风华》来访!祝你事业蓬勃一生顺!美梦成真日子红!
完结了,诸位,我们江湖再见!
感觉不太行应该干脆杀了更合适
去哪?天涯海角,觅知音!
日常催更
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嫉妒
挺真实
《阁主手下留情》原本我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是《藏花月下》,由于其他原因改了。 近期准备收尾了。 这是左丘的第一个长篇作品,其实自己很不满意,其中缺点多多,可我感谢《阁主手下》,也感谢老友们的支持,我学到了很多,也领悟到了很多。 感谢李鹤,也感谢花月娘,能让我在工作之余还可以去别的世界,别的故事里看看。 准备了新书,已经签约,最近正在存稿,四月开始更新,有兴趣的可以私信我虽然我也不知道私信在哪儿? 随缘,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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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更新
武力催更
这个军医好出戏啊
李鹤天天打仗,杀的人多了去了
终于看到一个我猜到的标题了
其实可以让她表现的更加绝情一点,看起来比较爽快,都这会了还挂念着他,想必用情至深,不过如此吧
武装催更(1/1)
假条君,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