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恋综直播里给顶流男友送生日惊喜，他却牵着白月光登场。

>观众疯狂刷屏：「正主回来了，替身该让位了吧？」

>我笑着打开大屏幕：「正好给大家看个有趣的。」

>——满屏都是他珍藏的白月光照片，每张都标注着「腰不够细」「发色需加深」。

>最后一张是我的特写，红字批注：「最完美替代品。」

>「顾先生，三年替身服务到此结束。」

>关掉麦克风时，我听见他第一次发颤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弹幕突然炸了：「等等！姐姐电脑里那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顾氏偷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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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里空调开得很足，冷气顺着裸露的小腿往上爬，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苏晚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聚光灯烤着，底下黑压压的观众席里无数双眼睛亮得灼人。她端坐在那张粉得有点俗气的嘉宾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弧度完美的笑容，掌心却微微沁出一点潮湿的汗意。

今天是她男朋友顾泽辰的生日。

也是他们这档号称“国民恋爱观察”的爆火综艺《心跳进行时》的首次现场直播。顾泽辰，新晋顶流，颜值天花板，行走的流量密码。而她苏晚，一个非科班出身、凭借与顾泽辰恋情才进入大众视野的小透明，此刻正坐在他身边，扮演着“甜蜜女友”的角色。

巨大的环形屏幕悬在舞台正上方，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样子。精心打理过的微卷长发垂在肩侧，妆容是清透自然的“伪素颜”，身上那条剪裁得体的浅蓝色连衣裙，温柔得没有一丝攻击性——这是顾泽辰的团队一早敲定的造型，说这样“最符合观众期待”。

导播的声音透过耳返传来，平稳地倒数着：“三…二…一…切主画面！”

背景音乐瞬间切换成欢快甜蜜的旋律，主持人带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声音拔高，穿透整个演播厅：“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回到《心跳进行时》的直播现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万众瞩目的男主角，顾泽辰顾先生——”

聚光灯“唰”地一下，精准地打在顾泽辰身上。他今天穿了件剪裁极佳的烟灰色丝绒西装，衬得那张本就无可挑剔的脸愈发矜贵耀眼。他微微侧头，对着镜头勾起唇角，一个恰到好处的、足以引发全场尖叫的浅笑。台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粉丝灯牌汇成一片晃动的海洋。

“——迎来了他的生日！”主持人声音激昂，“而我们的女主角苏晚，特意准备了一份惊喜礼物！泽辰，准备好了吗？”

镜头立刻切给了苏晚特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不属于“惊喜”范畴的紧张，脸上的笑容放大，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期待。她站起身，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盒子不大，但造型别致。

“泽辰，”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亮柔和，“生日快乐。”她双手捧着盒子，递到他面前。

顾泽辰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眼中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讶异？快得让苏晚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即，那点讶异迅速被一层温柔的笑意覆盖。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丝绒盒面。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突兀的轻响，是后台通道厚重的隔音门被推开的声音。演播厅里所有的灯光仿佛都凝滞了一瞬，连背景音乐都诡异地卡了半拍。一股带着走廊深处凉意的风，卷了进来。

一道身影，逆着后台通道略显昏暗的光线，出现在门口。

聚光灯师几乎是本能地、条件反射般，“啪”地一声将一道雪亮的光柱打了过去！

强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光柱中心，站着一个女人。

一身剪裁利落、质感极佳的象牙白连体裤装，衬得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微卷的深栗色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发梢挑染着几缕张扬的亮金色。脸上妆容精致，带着长途飞行后的些许倦意，却丝毫无损那份扑面而来的明艳。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流转间自带一股清冷又高傲的风情。

她站在那里，像一件突然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璀璨艺术品，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

苏晚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狠狠地往下一坠！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揉捏。她捧着小盒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她。

林薇儿。

那个只存在于顾泽辰加密相册最深处、存在于他偶尔午夜梦回时模糊呓语中的名字。那个……苏晚无数次在顾泽辰挑剔她妆容或发型时，隐约窥见其轮廓的“标准答案”。

顾泽辰伸向丝绒盒子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温柔笑意像是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出现了一丝清晰的裂痕。他猛地侧过头，目光死死钉在那个逆光而来的女人身上，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震颤着，翻滚着，最后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

他甚至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

“薇……薇儿？”他喃喃出声，声音不大，却因为麦克风的近距离收音，清晰地扩散到了整个演播厅。

死寂。

台下观众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难以置信的低语。

主持人也懵了，职业素养让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那笑容僵硬得如同劣质面具：“呃…这位是……？”

林薇儿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疏离又理所当然的弧度。她没有看主持人，目光越过几步的距离，直接落在了顾泽辰身上。那目光复杂，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还有久别重逢的、水光潋滟的委屈。

“泽辰，”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微微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我回来了。”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晚和她手中那个突兀的礼物盒，补充道，“……赶上了你的生日。”

顾泽辰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猛地站起身，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林薇儿面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完全无视了还僵在原地、捧着礼物的苏晚。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熟稔，握住了林薇儿的手腕。指尖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的轻颤。

“回来就好。”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苏晚从未听过的、近乎失态的温柔和失而复得的珍重。那份珍重，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苏晚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

聚光灯忠实地追随着他们，将两人紧紧相牵的手，顾泽辰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林薇儿脸上那抹“终于归来”的委屈与骄傲，放大到环形巨幕上。

现场一片哗然！

而网络直播间里，早已是沸反盈天。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卧槽卧槽卧槽！大型抓马现场？！】

【啊啊啊啊啊是林薇儿！她真的回来了！国际超模林薇儿！顾泽辰的初恋白月光！】

【正主回来了！替身可以退下了吧？[狗头]】

【我就说苏晚长得像谁！原来在这等着呢！替身文学照进现实？！】

【心疼苏晚一秒……这生日礼物送的，大型社死现场……】

【替身姐姐手里的礼物突然变得好讽刺……】

【正宫驾到！闲杂人等退散！】

【苏晚快走吧，别在这自取其辱了！】

【年度最惨女友预定……】

【这剧本绝了！节目组搞事情啊！】

【替身文学成真！苏晚实惨！】

【替身该让位了+1】

【替身该让位了+10086！】

……

“替身”两个字，密密麻麻，冰冷又残酷，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扎进苏晚的眼底。

她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顾泽辰的耳根处。那里，在聚光灯下，皮肤薄的地方，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一片滚烫的、不正常的潮红。那抹红，像烙铁，烫进了苏晚的视网膜深处。

三年前，一个寻常的午后。顾家别墅空旷的客厅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顾泽辰靠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轻松地撒谎：“……嗯，下午有个会，走不开……真的，宝贝儿，骗你是小狗。”

当时刚毕业、被顾泽辰以“助理”名义带在身边、实则身份暧昧的苏晚，恰好抱着文件路过。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耳根那片迅速蔓延开的绯红。那时的她，还带着初入社会的好奇和莽撞，甚至带着点刻意讨好金主的“天真”，脱口而出：“顾先生，您耳根红了……您是不是在说谎呀？”

顾泽辰猛地挂断电话，眼神锐利如刀地扫向她，带着被打断和被窥破隐秘的愠怒。苏晚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以为自己闯了大祸。他却只是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忽然问：“你……懂微表情？”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她，而不是透过她寻找别人的影子。

后来，她成了他的“女友”，也成了他暗处的“工具”。她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他分析过谈判对手的微表情，判断过采访记者是否设下陷阱，甚至在他需要“深情”人设时，精准地调整过自己的眼神和语气。而他，似乎也习惯了在她面前放松警惕，那些细微的身体语言，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撒谎时，耳根会红。紧张时，喉结会不自觉地滚动。面对真正在意的人或事，他左手的小指会微微蜷起……

此刻，这片熟悉的、代表谎言和紧张的潮红，如同最刺眼的标签，贴在顾泽辰的耳根。像一把烧红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苏晚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抽屉。

抽屉里涌出的，不是甜蜜，而是无数细碎的、被刻意忽略的玻璃渣——

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晚晚，你穿蓝色真好看。”——而林薇儿公开场合最常穿的就是各种蓝色。

“这个发型……刘海再薄一点会不会更好？”——林薇儿标志性的空气刘海。

“下次试试这个色号的口红？”——林薇儿某次红毯惊艳亮相的经典色。

甚至有一次，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他伏在她颈边，滚烫的气息喷在耳畔，模糊地吐出两个字：“……薇……”

当时她浑身僵硬，血液几乎倒流，却只能装作没听见，任由那点卑微的欢喜和巨大的耻辱将自己淹没。她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以为水滴石穿，以为只要她做得足够好，扮演得足够像，那片影子终将淡去。

原来都是徒劳。

原来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精心扮演，都只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迎接真正的“正主”归来，然后像个用过即弃的道具，在聚光灯下被公开处刑，被贴上“替身”的标签，被全世界怜悯或嘲笑。

聚光灯下，顾泽辰握着林薇儿的手腕，低声说着什么，姿态亲昵，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林薇儿微微低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侧，唇角带着一丝胜利者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主持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刻意提高了音量，试图将现场失控的节奏拉回“节目效果”的轨道：“哇哦！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啊！薇儿小姐的突然现身，看来给我们泽辰带来了巨大的‘惊喜’！那么，作为泽辰的‘好朋友’，薇儿小姐这次特意赶回来，是不是也准备了生日祝福呢？”

“好朋友”三个字被主持人咬得格外重，带着浓浓的暗示。台下的观众配合地发出起哄的“哦——”声。直播镜头更是恨不得怼到顾泽辰和林薇儿紧握的手上。

林薇儿抬起眼，眼波流转，那份清冷高傲里恰到好处地掺入了一丝羞涩和坦荡。她对着镜头，声音温软：“当然。泽辰的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呢？”她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小手包里拿出一个极其小巧、包装得异常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那盒子的大小、颜色、甚至那丝绒的质地光泽……和苏晚手中那个，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林薇儿的那个，明显更小，更精致，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卧槽！修罗场升级！】

【一模一样的盒子？？？替身连送礼物都要模仿正主？？？】

【高下立判！苏晚那个一看就是批量货，薇儿这个质感绝了！】

【替身姐姐被全方位碾压啊……太惨了……】

【正主就是正主，替身永远比不了！】

【替身该让位了+身份证号！】

弹幕再次爆炸，全是看戏和拉踩的狂欢。

林薇儿将小盒子递向顾泽辰，眼波盈盈，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情愫：“泽辰，生日快乐。希望……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顾泽辰的目光完全被那个小盒子吸引，脸上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握着林薇儿手腕的手（那只手刚才还紧紧握着“替身”的手腕），双手郑重地接过那个小盒子。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薇儿……”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目光胶着在林薇儿脸上，仿佛周遭的一切，包括还站在他身后几步之遥、捧着另一个礼物的苏晚，都已经不复存在，“谢谢你……还记得。”他微微低头，似乎想吻上林薇儿的手背。

就在这时。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轻笑，如同冰珠坠地，清晰地透过麦克风，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演播厅里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突兀的冷笑吸引过去。

只见苏晚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那个无人问津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她站直了身体，脸上那层完美的、羞涩的、期待的面具彻底剥落，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冰冷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