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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相亲对象居然问我能不能接受婚后辞职在家养狗！养狗！"我对着手机那头的闺蜜徐莉大声吐槽，右手夸张地在空中挥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肘正危险地靠近咖啡杯。"我是找老公还是找宠物美容院合伙人啊？"

咖啡杯应声而倒，深褐色的液体像微型海啸一样冲向桌沿。我的大脑在0.1秒内计算出两个可怕事实：一、这杯拿铁68块钱；二、我穿着新买的米色亚麻连衣裙。

"糟了糟了糟了——"我以闪电般的速度抓起桌上唯一能用的东西——一份看起来挺正式的文件——挡在了咖啡洪流前。

"唐笑笑！你又在闯祸了是不是？"徐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紧急情况！待会跟你说！"我啪地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用文件当抹布，结果只是让咖啡渍从桌面转移到了纸上，现在它看起来像被丢进过染缸。

"那是我的合同。"

一个冷得像北极冰川的男声从我头顶传来。我缓缓抬头，先看到一双锃亮的牛津鞋，然后是剪裁完美的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最后是一张帅得让人想犯罪的脸——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呃...行为艺术？"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题是现代人的社交焦虑。"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让我想起动物世界里准备扑杀猎物的雪豹。"有趣。那这部分，"他指了指我手中湿哒哒的纸团，"是表现现代人对契约精神的践踏吗？"

我低头看了看已经变成抽象艺术品的文件，封面上"星辰科技合作协议"几个字还依稀可辨。星辰科技？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祁总，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快步走来，在看到我的"作品"后倒吸一口冷气，"天啊，那份是和陈氏的合同！"

祁总。星辰科技。我的大脑终于把信息拼凑完整——面前这位是祁野，星辰科技的CEO，科技新贵，福布斯30岁以下精英榜常客，江湖人称"冰山总裁"。

"我...我可以解释。"我的声音突然小得像蚊子叫。

祁野慢条斯理地在我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请开始你的表演，"他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我很好奇什么样的解释能值七位数的违约金。"

七位数？！我的胃沉到了脚底板。我的公关公司刚成立两年，账面上的钱还不够赔个零头。

"首先，"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祭出我的杀手锏——当情况糟糕到一定程度时，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事情搞得更荒唐，"您有没有觉得，咖啡渍的形状很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这象征着贵公司即将...呃...一飞冲天？"

职业套装女士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精神病院的在逃患者。但令我惊讶的是，祁野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林秘书，先联系法务部。"他对那位女士说，然后转向我，"唐小姐是吗？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司详谈赔偿事宜。"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别迟到，否则我会认为你不仅粗心，还缺乏责任感。"

他起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的背影僵了一下——因为我正用咖啡渍文件扇风，不小心把几滴棕色液体甩到了他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服上。

"这是附加表演，"我干笑着解释，"名为'厄运连连'..."

第二天，当我战战兢兢地站在星辰科技大厦35层的总裁办公室外时，林秘书——全名林薇——用X光般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扫描了三遍。

"祁总在等你，"她冷冰冰地说，"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按理说他应该直接让律师跟我打交道，而不是亲自接见。除非...他打算亲手把我从35楼扔下去？

办公室门打开，祁野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像个冷酷的天使。

"唐笑笑，29岁，'笑果'公关公司创始人，专长危机公关和媒体关系。"他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最擅长用幽默化解危机，客户满意度98%，但公司目前现金流紧张，因为主要客户被竞争对手挖走。"

我瞪大眼睛："你调查我？"

他终于转过身来，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更加禁欲系。"调查是谈判的基础。"他走向我，在办公桌前停下，"我有个提案。"

"如果是以工抵债，我洗碗技术很烂但拖地还行..."

"假装我的女朋友。"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说"请把盐递给我"。

"...哈？"

"六个月合约，薪酬足够覆盖你的债务还有余。"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条款都在这里。"

我快速浏览着合同，里面详细规定了"演出要求"：陪同出席家庭聚会、社交活动，在公众场合表现亲密但禁止肢体接触，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祁野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第一，你有表演天赋；第二，你需要钱；第三，"他顿了顿，"我家人不喜欢那些刻意讨好我的女人，你的...特别，可能会让他们相信。"

我正想反驳"特别"是不是"特别蠢"的缩写，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

"小野，周末的家宴你必须——哦，这位是？"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在祁野来得及回答前，我站了起来，伸出手："阿姨好，我是笑笑，祁野的女朋友。"我眨眨眼，"刚交往不久，他可能不好意思说。"

祁野母亲——后来我知道她叫祁夫人——的表情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喜悦，像看了一出变脸表演。

"终于！"她握住我的手，"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我儿子开窍了？"

"大概是不小心打翻他咖啡的那种。"我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说漏嘴了。

祁野警告地瞪了我一眼，但祁夫人已经大笑起来："有脾气！我喜欢！周末一定要来家宴，我要听听你怎么收服这个冰小子的！"

她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即兴发挥不错，"祁野最终评价道，"但下次请按剧本走。"

我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大名："成交，男朋友。不过有个条件。"

"说。"

"我要加一条——"我咧嘴一笑，"你不能因为我搞笑就真的笑出来，维持好你的冰山形象。"

这一次，我确定看到了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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