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里春生:罪臣之女的破局录

烬里春生:罪臣之女的破局录
烬里春生:罪臣之女的破局录
断砚
宫闱宅斗 2.1万字连载中
更新时间:2025-06-11 01:06:06
现代考古系研究生苏昭宁穿成大楚“通敌罪臣之女”,困于天牢面临问斩。她凭借前世史学记忆,携手冷面镇北司使裴砚破解家族冤案,揭开北戎渗透朝堂的阴谋。从“烬中残蝶”到“破局执笔人”,她以智慧为刃,在生死局中与裴砚从对立到共生,最终守护北疆安宁,改写命运轨迹。
医生 穿越 古代 古代言情 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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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霜萱 2025-06-11 01:06:06

目录(共 7章)
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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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鸣血劫

大楚景和十二年冬,朔风卷着碎雪往脖子里钻。

苏昭宁的指尖陷在冻土里,指甲缝渗出血珠。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丧钟——那是为原主苏清欢敲的,镇北侯府嫡女,因“私藏北戎密信”被判处斩刑,此刻正躺在刑场的草席上,等待午时三刻的鬼头刀。

“苏小姐,时辰到了。”

沙哑的吆喝声刺破混沌。苏昭宁猛地睁眼,入目是铅灰色的天空,雪片子砸在脸上,比前世实验室的冷气冷十倍。她想抬手抹脸,却发现手腕被粗麻绳捆得死紧,绳结勒进皮肉里,疼得她倒抽冷气。

“这是……”她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记忆像被搅浑的水。前世的画面在脑子里闪回:她蹲在陕西考古所的库房里,用毛刷清理刚出土的青铜鼎残片,鼎身的云雷纹突然泛起幽光,“咔”的一声,鼎内弹出半块玉珏——和她腕间的翡翠步摇纹路一模一样。

再然后,她眼前一黑。

再睁眼,就成了苏清欢。

“苏小姐莫要挣扎。”刽子手的手搭在她肩上,刀鞘硌得她生疼,“您父亲苏镇北通敌北戎,您私藏密信,罪证确凿,皇上亲批斩立决。”

苏昭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原主的记忆涌进来:三日前,她在祠堂翻找父亲遗留的兵书,被老夫人撞见。老夫人举着半块虎符尖叫:“你私通北戎!”随后,一群蒙面人冲进来,将她按在祠堂柱子上,用烙铁烫她的手——他们要她承认“通敌”。

“我没有!”她嘶喊,声音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刽子手的刀已经扬起。

“等等!”

一道清冽的男声穿透喧嚣。

苏昭宁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雪幕里立着道玄色身影,腰间玄铁剑泛着冷光。来者面容冷峻,眉峰如刃,正是二十岁的裴砚——镇北司使,前世原主的“催命符”。

“裴大人?”刽子手的手顿住。

裴砚的目光扫过苏昭宁,停在她的腕间。那里戴着半块翡翠步摇,和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苏小姐。”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你可知,你私藏的密信里,写着‘北戎三日后袭雁门关’?”

苏昭宁的呼吸一滞。前世原主正是被这封伪造的密信害死的——信是北戎细作趁她昏迷时,用她的手按的指印。而此刻,裴砚的话像根针,扎破了她的记忆泡沫。

“裴大人怎知?”她盯着他的玄铁剑,“难道……您看过那封信?”

裴砚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苏昭宁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红绳——和前世她在裴父书房找到的密信封绳,是同一种料子。

“你父亲苏镇北,是北戎的细作。”裴砚突然开口,“三年前,他带着半块虎符投敌,被我父亲裴承业当场抓获。”

苏昭宁的脑子“嗡”的一声。前世原主被斩时,裴承业正是主审官,而裴砚站在阶下,攥着染血的剑,说“苏清欢,你父亲通敌,你也该偿命”。

“放屁!”她骂出声,唾沫星子溅在雪地上,“我父亲是大楚的镇北侯,为大楚守了二十年北疆!”

裴砚的瞳孔骤缩。他突然抽出剑,剑尖抵住她咽喉:“你可知,雁门关的守将是你的堂兄裴昭?他上个月刚娶了北戎公主之女为侧妃?”

苏昭宁如遭雷击。前世她直到死都不知道,裴昭竟是北戎安插在大楚的棋子。而裴砚此刻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里的锁——原主被处斩前三天,裴昭曾偷偷来看她,塞给她半块虎符,说“快逃,他们要杀的是苏镇北,不是你”。

“你……”她盯着裴砚的眼睛,“你究竟是谁?”

裴砚的剑微微发颤。他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苏昭宁的冷笑卡在喉咙里。她看见裴砚的喉结动了动,像在压抑什么。前世他跪在刑场前时,也是这样——明明想救她,却只能举着剑说“罪无可赦”。

“动手吧。”她闭上眼,眼泪冻在脸上,“反正我活不过今日。”

“叮——”

一声脆响惊得她睁眼。

裴砚的玄铁剑落在地上,发出闷响。他攥着自己的左手,指缝间渗出鲜血——剑刃割破了他的手掌。

“你……”苏昭宁懵了。

裴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他的掌心滚烫,混着血腥气:“你腕间的步摇,是我母亲的。”

苏昭宁低头。那半块翡翠步摇在雪光下泛着幽绿,确实和裴砚腰间的玉佩纹路契合。前世她以为是老夫人给的,此刻才想起,原主母亲临终前曾说:“这步摇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送的,等你见到他,便信他。”

“你是……”

“裴砚。”他打断她,“我母亲是苏镇北的医女,二十年前,她为救我父亲被北戎所杀。”

苏昭宁的呼吸乱了。前世她在裴父书房翻到的密档里,确实记载着“裴母苏氏,镇北侯府医女,二十年前暴毙”。

“你父亲……”

“死了。”裴砚的声音轻得像雪,“被北戎狼主砍了头,挂在雁门关城墙上。”

苏昭宁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想起前世裴砚在刑场前的模样,想起他攥着染血的剑说“我来晚了”,原来他早知道真相,却只能用最狠的方式,替原主讨个公道。

“现在。”裴砚突然拽着她往刑场角落跑,“跟我走。”

“去哪?”

“祠堂。”他的声音里带着急,“你父亲的兵书在祠堂暗格里,里面有北戎的‘龙脊’地图——那是他们二十年来渗透大楚的路线。”

苏昭宁的脚步顿住。前世她跟着父亲研究过“龙脊”,那是雁门关的地形图,藏着大楚的命门。而北戎正是靠着这张图,才敢屡次犯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母亲临终前,把图缝在我襁褓里。”裴砚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的半块虎符,“这是你父亲当年给她的,说‘若有一日苏家蒙冤,便用此符找苏镇北的后人’。”

苏昭宁的手颤抖着抚过虎符。前世她在裴父书房找到的密信里,确实提到过“虎符认主”——只有苏镇北的血脉,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走!”裴砚拽着她往刑场外跑,“雪太大,巡城卫不会注意。”

两人跌跌撞撞钻进巷子。苏昭宁的草绳在跑动中松开,她能感觉到腕间的步摇发烫,和裴砚的虎符产生共鸣。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被处斩那晚,裴砚曾潜入刑场,用虎符劈开枷锁,却被北戎死士砍断了手臂。

“裴砚!”她突然停步,“你的手……”

裴砚的左手缠着布条,血浸透了布料。他笑了笑:“旧伤,不碍事。”

苏昭宁望着他泛白的唇,突然想起前世他跪在刑场前说的话:“苏清欢,若有来生,我一定护你周全。”

“来生?”她轻声问。

裴砚的脚步顿住。他转头看她,目光灼灼:“你相信重生吗?”

苏昭宁望着他身后的雪幕,突然笑了。她摸出怀里的青铜鼎碎片——这是她穿越时携带的,此刻正发烫,和裴砚的虎符共鸣。

“我信。”她说,“因为我现在,就站在重生里。”

巷口传来巡城卫的吆喝声。裴砚拽着她拐进死胡同,墙根下堆着半人高的积雪。他扒开雪堆,露出块青石板,下面露出半截生锈的锁。

“这是祠堂的地窖。”他蹲下身,用虎符撬锁,“你父亲的兵书在里面,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母亲的信。”裴砚的声音低了些,“她写了二十年,等我找到苏家后人。”

苏昭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跟着裴砚钻进地窖,霉味混着泥土香扑面而来。地窖中央摆着个檀木箱,箱盖上落满灰尘,却没被虫蛀。

“打开。”裴砚说。

苏昭宁颤抖着掀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信,最上面那封的封皮上,写着“致吾儿昭宁”。

她的手刚碰到信,地窖外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

“不好!”裴砚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巡城卫追来了!”

苏昭宁抬头,看见几个持火把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为首者举着火把,火光映出他腰间的玄铁剑——正是裴承业,裴砚的父亲,前世害死原主的元凶。

“裴砚!”裴承业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你竟敢私通罪臣之女!”

裴砚将苏昭宁护在身后,玄铁剑出鞘:“父亲,苏镇北是被你冤枉的!”

“住口!”裴承业抽出腰间的佩刀,“你母亲当年通敌,你还要护她的种?”

苏昭宁的脑子“嗡”的一声。前世原主被斩时,裴承业也是这样,用“通敌”的罪名污蔑苏镇北。而此刻,裴砚的话像把火,烧穿了二十年的谎言。

“父亲,你腰间的玉佩。”苏昭宁突然开口,“是我母亲的。”

裴承业的动作顿住。他低头看玉佩,脸色瞬间惨白。

“当年你母亲救你父亲时,被北戎刺客刺伤。”苏昭宁的声音冷得像雪,“她临终前说,这玉佩是定情信物,要等找到苏镇北的后人,便还给她。”

裴承业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他望着苏昭宁腕间的步摇,突然笑了:“好,好!苏镇北的女儿,倒比我还会查账。”

他猛地抽出刀,朝苏昭宁砍来。

裴砚的剑横在中间,火星四溅。苏昭宁趁机抓起檀木箱里的信,转身往地窖深处跑。

“昭宁!”裴砚的声音带着焦急,“地窖后面有暗道!”

苏昭宁跌跌撞撞往前跑,身后传来刀剑相交的声响。她摸出怀里的青铜鼎碎片,碎片发烫的位置,正好指向地窖最深处的石墙。

“轰——”

她用力一推,石墙轰然倒塌,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暗道里霉味更重,苏昭宁扶着墙往前跑,耳边传来裴砚的嘶吼:“苏昭宁!你给我回来!”

“我不回去!”她喊,“我要去祠堂,我要找到《山河破阵图》!”

暗道尽头是座小殿,供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苏昭宁跪在蒲团上,从供桌下摸出块松动的砖——前世她跟着父亲研究过侯府秘辛,这砖下藏着《山河破阵图》。

“找到了!”她刚要抽图,背后传来风声。

裴砚的剑架在她颈间。他的玄铁剑还在滴血,左手缠着的布条已被血浸透。

“你果然来了。”他说。

苏昭宁望着他染血的脸,突然笑了:“裴大人,你说要取我性命,现在反悔了?”

裴砚的喉结动了动。他收剑入鞘,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血污:“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苏昭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前世她死时,他才十五岁,此刻却像换了个人——眼里没了戾气,只剩化不开的温柔。

“为什么?”她问。

裴砚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和她的步摇放在一起:“因为我母亲说,苏家的后人,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光。”

暗道外传来脚步声。裴砚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用身体护住她:“快把图藏起来!”

苏昭宁摸出图,塞进供桌下的暗格里。她能感觉到裴砚的心跳声,快得离谱。

“走!”裴砚拽着她往暗道外跑,“天快亮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去雁门关找老夫人——她知道‘龙脊’的秘密。”

苏昭宁攥紧他的手:“那你呢?”

裴砚笑了笑,指腹擦过她的唇:“我去取你父亲的兵书,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他的目光灼灼,“护你周全,从今日起,生生世世。”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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