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渊底寒雾弥漫，云曦躺在血泊中，破碎的嫁衣如同凋零的凤凰羽翼。经脉寸断的剧痛让她清醒，耳边还回荡着南宫翊那句"你不过是个容器"，以及云清染举着混沌珠时癫狂的笑声。

忽然有细碎冰晶落在眉心，她艰难抬头，望见漫天黑雪中走来一道身影。玄色衣摆掠过血色冰凌，来人眉间赤色魔纹流转，苍白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混沌道体被夺还能活着，有意思。"

云曦本能地瑟缩，却被他掌心的幽冥寒焰灼得浑身战栗。那火焰分明在燃烧，却冷得刺骨，顺着经脉游走时竟开始修补她破碎的丹田。

"本座夜无殇。"男子指尖划过她颈间伤口，鲜血凝成冰晶坠子，"想要复仇，就学会用恨意当柴薪。"他掌心浮现一卷泛着金光的古卷，《太虚轮回诀》五个字刺得云曦眼眶发疼。

深渊罡风卷起夜无殇的银发，他忽然将云曦拽入怀中。隔着单薄衣衫，她听到两颗心脏以诡异韵律共振，自己的胸腔里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夜无殇低笑："果然，你心里藏着连天道都畏惧的东西。"

三个月后，云曦站在试剑石前，掌心幽冥寒焰化作冰剑。夜无殇给的功法每突破一层，心口那道冰焰印记就灼热一分。昨夜功法突破第三重时，她在水镜中看见自己后背浮现血色凰纹，与夜无殇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

"明日随我去天机秘境。"夜无殇不知何时出现，玄玉笛抵住她咽喉，"记住，你现在是我的道侣叶璃。"他指尖抚过云曦易容后的脸，在耳垂留下咬痕，"若是露馅..."未尽之言化作锁骨处的刺痛，冰焰顺着血脉烧进丹田。

天机秘境内，云曦看着南宫翊揽着云清染走来，指甲刺破掌心。夜无殇突然扣住她的腰，薄唇擦过耳尖："杀气收不住，怎么当得好棋子？"他扳过云曦的脸深深吻下，渡来的灵气裹着冰渣，"看清楚，你的仇人身上有天魔引的味道。"

试剑石迸发的寒光中，南宫翊腰间的玄天鉴突然震颤。云曦感觉夜无殇扣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他指尖凝出冰针刺入她后颈要穴，将翻涌的混沌气息强行压下。

"叶璃道友的冰灵根倒是罕见。"云清染抚着孕肚轻笑，腕间金铃突然射出血线。那红线在触及云曦面纱时被夜无殇的玄玉笛绞碎，化作满地冰渣。

天穹突然裂开九重玉阶，苍老声音自云端传来："天机试炼第一关——破妄。"

夜无殇揽着云曦踏上玉阶，在她掌心划出符咒："这阵法能照见心底最痛的记忆。"话音刚落，云曦眼前的云雾突然化作那日喜堂，只是这次她看见南宫翊将混沌珠按进云清染丹田时，有黑雾自珠内渗出。

"那不是普通的夺舍。"夜无殇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混沌珠里藏着九幽教主的神识。"云曦踉跄着抓住玉阶边缘，却摸到熟悉的凰纹浮雕。记忆突然翻涌，她看见自己身着神女羽衣，将染血的玉佩塞给满身魔纹的男人。那人转身时银发掠过她染血的唇，正是夜无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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