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无数透明的箭矢射在挡风玻璃上，林默抹了把后视镜上的雨水，电动车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看了眼订单软件，最后一单是给海天大厦26层的客户送奶茶。

"叮咚——您有新的跑腿订单。"

林默咬开珍珠奶茶的封口，甜腻的香气瞬间冲淡了困意。刚送到26层，电梯门"唰"地打开，他看见走廊尽头围着一群人，隐约传来玻璃碎裂声和女人的尖叫。

"让开！都让开！"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限量球鞋，"这破椅子值两万八，你们赔得起吗？"

林默挤进人群，看见地上散落的陶瓷碎片，穿JK制服的女生缩在墙角发抖。那男生正用鞋尖碾着女孩的眼镜："就你这穷酸样也配戴Gucci？"

突然，林默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里浮现奇异的淡金色光晕。他下意识看向男生，瞳孔深处闪过一串数据流：【姓名：周凯，资产：1.2亿，危险指数：★★☆】。

"周公子，"林默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得反常，"你鞋底沾的是口红印吧？左边第三根脚趾甲油颜色和这位小姐的限量款口红完全一致。"

周凯浑身僵住，低头看向自己锃亮的皮鞋。周围人群倒吸冷气，那个被踩碎限量球鞋的女生突然惊恐地捂住嘴——她的口红确实被周凯踩出了明显的痕迹。

"保安！"周凯脸色铁青地吼道，"快叫保洁来打扫！"

林默蹲下身捡起女生掉落的Gucci眼镜，镜腿内侧刻着小小的"YV"，正是女生胸牌上的名字。"Yvonne同学，"他递还眼镜时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对方手背，"下次遇到这种人，记得报警。"

女生感激涕零地点头，却没发现青年收回手的瞬间，镜片上残留的指纹正泛着诡异的淡金色微光。

深夜十点，林默躺在出租屋里揉太阳穴。自从救下那个神秘老人，这种灼烧般的刺痛就时不时发作。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

窗外暴雨未歇，闪电劈开云层时，林默瞥见床头柜上的药瓶标签——【天启者血清试验体073号】。

暴雨冲刷着奶茶店玻璃窗上的霓虹灯牌，林默将银色怀表放在收银台上。第三根指针突然开始逆时针飞转，整间店铺的灯光骤然变暗，墙纸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雾。

这是他第二次触发时光回溯的能力。

记忆像被撕开的旧电影胶片，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给婴儿注射淡蓝色药剂。"073号实验体出现自主意识，清除程序启动。"机械女声伴随着刺目的红光，玻璃培养舱里的婴儿睁开眼睛，瞳孔里跃动着金色流火。

林默猛地坐直身子，怀表指针恢复正常。收银机旁的关东煮还在冒热气，但刚才的记忆太过真实，连实验服上绣着的"天启计划"LOGO都清晰可见。他摸了摸颈侧淡青色的针孔疤痕，终于明白老人为什么说自己是"最后的观察者"。

"小伙子，你的椰果奶茶。"外卖箱突然发出剧烈晃动，林默转头看见浑身湿透的周凯正盯着自己，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这个富二代不知何时混进了奶茶店，手里还拎着那双沾满口红的限量球鞋。

茶柜后的秦岚按住配枪起身，林默却率先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天花板通风口传来高频震颤，他的天眼突然自动开启，数十道猩红的数据流在视野中展开——整条商业街的监控镜头全部转向了这里。

"别碰那个开关！"林默冲向操作台，指尖刚触到温控旋钮，整间店铺突然断电。黑暗中响起金属撕裂的声响，周凯的球鞋底迸发出刺目黑焰，三阶觉醒者的威压让秦岚踉跄着撞在货架上。

林默感觉太阳穴再次涌起灼痛，这次他能清晰看到火焰中游动的暗紫色能量脉络。当黑焰即将扑到面前时，他抓起装满冰渣的塑料杯砸向地面。爆裂的冰晶在空中凝结成导电网络，强大的电流瞬间瘫痪了周凯的行动。

"你究竟是什么人？"秦岚举着枪的手微微发抖，她看着青年周身泛起的淡金色辉光，那是只有五阶觉醒者才会有的领域威压。

窗外突然划过闪电，照亮周凯身后浮现的身影。戴着兜帽的男人手持骨杖，杖头镶嵌的暗红宝石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