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走在众人之前,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花冠女神。
莱昂德罗-迪亚斯
难以消散的,许安笙至今还记得那双清亮透静的眼,仿佛穿越水乡的佳人误闯闹市。清甜的泥土气总是让她想到那个天光大亮的下午。
那双眼她常见的,只不过在梦里好像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偶遇才再见到。
清早盎然的晨光透过五楼的玻璃直射在房间,兰花与稍稍升来热气为伴,散发着幽静淡淡的香气。
不满不知名的伤感缠绕,起身打算去工作室躲躲莫名的情绪。
许安笙在吴城靠近什茶海的略带有古城韵味鳞次栉比的街道盘了一家店,取名叫三井画房。至于为什么选在这里,据她的话说是在这里找到了自己。
走进画室,沿着画房复式二层的步梯向上,许安笙在玄关处找到了海春。
“哎?今天这么有兴致来看我?”
停下手下摆弄着的物件,海春倚靠在玄关的扶手挑眉问。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了吗?”
“当然可以!”
顺手拿起刚切好放入碗中的龟苓膏转身伸手向前。
“要来点吗?”
安笙前倾抬手舀起一块细嚼,那双透亮明媚的眼仿佛穿过时空的漏洞,在嗅觉与味觉的刺激下好似更真切了,让安笙有一瞬间的晃神。好似记忆将有些东西保存的更清晰了。
“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怎么?”
“没什么,就是怪想你的。”
“知道了,下次有时间我们出去逛逛。”
“真的?”
“骗你干嘛?”
“对了,好久没见易南纯了,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
听到自己莫名会在夜里梦见的人,像是古老的城市注定要承受灭绝的灾难那般的感到一阵无力的伤痛。
这个以前让她无感的人,现在好似在生命里有了古代酷刑里所要印记的刻痕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知道,提他做什么?”
“算了,不重要。听许妈说你最近睡得不好,现在好点了吗?”
许安笙无奈。
两天前,许妈:“好闺女,你看看这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上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煤厂打工呢!”
听到许妈的提醒,安笙深感岁月的无情,她再也是不那个熬几个通宵最后睡一天就能复活的元气少女了。
“闺女,你这失眠总拖着也不行,同光医院的中医科室听说开的方子可奏效,去试试?”
“你可别,我可不想见中医,喝中式苦水。”
回忆起高中琴婕女士为了让她有足够精力学习,千方百计从老中医那里寻得了方子。琴婕女士的方子有没有效不知道,但苦涩的创伤让中药在安笙这里失去了安放它的天堂。
“必须去!我劝你好自为之。”
好么,琴婕女士见温情路线不买账,直接走霸道威胁的路子。
“去去去,我去。”
“这还差不多。”
许妈满意了,于是许安笙在琴婕女士坚持的套路下,宣告投降。
夜,海风吹着海浪向前追赶着沙壳,海水哗哗作响。
吴城仲夏的海天在夜的氛围下五光十色,吸引着大片的游客市民来感受不夜城的烧烤与天空。
许安笙喜欢这片的海滩,具体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可能是它带有夏天的氛围感。
赤脚站在沙滩,脚下温温凉凉的感觉让人舒服。海风吹拂,撩动青嫩下安静的心。咸淡的海味让那双清亮直给的眸子又一次钻入许安笙的脑袋。
惊觉奇怪,那双好看的眼睛总是不经意出现在她脑子里。
让如斯的少年犹如毒蛇般的侵袭着她的思绪,她认为这是犯花痴了,可能是暑假太长时间没有工作脑袋空空的原因。
“许安笙呀许安笙,少犯花痴吧!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莫名的想法总是恼人,许安笙企图甩掉不受控制的花边废料。
果然,一旦当人闲时,便会想些有的没的。
驱车耳边呼啸的是吴城的夜风,易南纯莹白修长的手指定格在方向盘上,在微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美。驱近什茶海,易南纯很想去沙滩感受吴城清亮的凉意。
纯白衬衫受海风吹拂充盈了少年人瘦弱,斑驳摇逸。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身高加持,更显清冷精致。
走过众人,易南纯在一处僻静的沙堆下站定。
海水翻滚着星星点点,耀亮的水光忽明忽暗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易南纯喜欢这片带有咸淡味道的什茶海,立足海水拥抱过的海滩,感受宽广宁和的大海,似乎自身便小了,洗涤着琐碎的杂念。
易南纯的家位于距离同光医院不远的金色春城,穿过什茶海外围上的高架桥,在安七里路行驶十几分钟便到了。
金色春城是几年前开发的一块地皮,住户还较为稀疏,刚好疏清净怡人,远离嘈杂。
生长在纯正中医药世家的易南纯,受老一辈影响从便小耳濡目染。中医药的学问与气质在易南纯身上如影随行,喜欢清净。
“特朗普,慢一点!”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弯腰嘴里大声念叨着。
易南纯还没来得及看,一个不备,一条大狗便飞快的冲了过来。狗在身上活蹦乱跳,人就这么被扑倒在地。
易医生出门没看历,大型社死现场无疑。
远处,被动静吸引的许安笙见这场面不禁失笑。哪怕捂着嘴也能看出笑意。
易南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个子会被狗子扑倒,狗子在身上待了几秒自尊心便少了相同多的时间。
见狗子冷静了,易南纯便弯腰支起上半身顺便拎起来再身上作妖的狗子。
狗子小主人终于追上了,只见一脸阴郁的易南纯和被拎起来一脸委屈的狗子站在一边。尴尬在两人一狗中发酵。
将狗子还给主人,易南纯一言不发打算回家。
许安笙见此场景实敢有趣,便在一旁笑地有些放肆。
易南纯最先看见许安笙就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他的方向发散着笑意。
吴城位于江南水乡,其所有的诗意盎然的意象是过去诗人常用来描绘的。
梅雨时节,湿意朦胧着吴城。淅淅沥沥多柔的斜雨为市井平添书卷气,使得家养的狗子也变得安静平和,见人不喊不叫。
响晴的天在多雨的吴城是少见的,在靠近马路的一处石板砖瓦房,有农家人自发组织的街道 ---他们取名为三里街,嘈杂的市井为高楼耸立的城市平添亲近。
“安笙,家里辣椒没了,去你饶叔叔那里买点。”
“知道了!”
没换衣服,许安笙顺手拿起手机出了门。
好似人们的心情总是受天气的指挥,和媚的天气总是将人打造的一派和气。
许是天过于不忠,出卖了人的心动。
在喧闹的不知名的吴城的巷口,是易南纯至今还记得那种脱感以及情难自禁。
受师傅嘱托,易南纯到三里街去为中风的老人针灸。
谁知,高低错落的层次砖瓦房和九曲回肠的砖泥路成功让易大医生迷路了。
可怜的易医生只得无奈的漫无目的在街边晃荡,等待病人家属的交接。
鱼贩卖力的拍打着砧板上的舞动者;水果摊新鲜的时令也掩盖不住霉烂的命运;干净蛋糕店高调装修的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易南纯深陷其中,分不清到底喜不喜欢这里。
清丽的身影忽的落入其中,似欢脱元气的明光光照此地,这是易南纯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许安笙。
脚步失去了感受力,愣在原地忘了思索,只有眼睛牢牢地定格在不远处的人,眼底翻滚着异于纯良善俊面庞的情绪。
星海流于异彩,烟火顺势炸裂直冲大脑开出绚丽磅礴的花,由此花延伸到四肢百骸,使人忘记周遭,世界便载满鲜花。
神经大条的许安笙心里想着辣椒,全然没有看到愣神易南纯。
如果安笙这时回头的话便会发觉易南纯的失态,只是这种感觉尚不真切,连易南纯也捕捉不到。
成年人总是善于利用理智隐藏,只有小孩子敢于大胆表达爱意。直到许安笙路过,易南纯才从迷醉的情绪里挣脱,茫然的看着她与他擦肩而过。
许是缘分由此种下,易南纯的悸动与此后便真实存在了。
如果易南纯知道这一眼会与他缠绵方修夜里转辄时,便不会在这一天任由许安笙离开。
等病人的家属找到易南纯时,他已经整理好思绪,回到那个以往的认真清冷。
见到病人,易南纯进入职业状态。
易南纯鉴于病人中风比较严重,打算针灸三阴交、足三里等穴位。
“针灸的同时,再搭配活血的中药进行调理,同时也需要祛风通络。差不多在针灸十几天就可以了。”
针灸完,病人一回神就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易医生妙手回春那易医生。”
“嗯,还要坚持以中药调理,没事我先回去了。祝你早日康复!”
告别完病人,易南纯再回到那里没有看到令他失神的人。
回到家,易南纯简单的洗了个澡便打算去书房翻阅医古文,但莫然的情绪如丝缕般缠绕迷乱,使得书怎么看也不得其法。
少有的控制不住的情绪让易南纯放弃看书心事重重地去睡觉。
梦中,易南纯又看见了白天牵动心绪的身影。
上一世,易南纯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许安笙是在吴城少有的晴日里。
那一天亮光好死偏心似的在许安笙身上逗留,周围的一切在易南纯看来不过是点缀,连他自己也变得小小的,只有许安笙才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那时他还不知道,就是在他眼里明媚的人,最后陈全了他的死亡。
加西亚·马尔克斯说,只有没有原则的人才会在痛苦里感到满足。
而他不是,他并不是因为成全爱人而痛苦,他是爱而不得才痛苦。
好歹成全爱人可以让所爱之人有所记忆,甚至怀有敬意。
但他的爱没有没有被见证,甚至没有光。
这比受阻的爱情更令人遗憾。
“笙笙……”他反复着重复着她的名字,反反复复。
重复的越多,嘴里吃下的玫瑰花瓣就越多。
重生后,易南纯还是和前世一样,按时上班按时问诊。
但是总是没来由的眩晕让他总是享受着爱情受阻的痛苦。
其实我想有点评论……码字好累啊
大大文笔好好,继续加油,望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