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我爷说,一旦开了腔,戏就不能停。
(一)
我吸溜着大鼻涕,看着台上的爷“浓妆艳抹”,嘴里念叨着我不仔细听就听不大清的话,腔调怪怪的。唯一让我爱看的,就是那身衣裳,衣裳怪好看的,上面枝蔓刺绣,绿叶腾升。
叮叮咚咚的锣鼓声,清脆的快板声,再配上我爷那时而雄浑时而高亢的戏剧声,就是我童年的全部了。
那前儿学堂少,要上学得十里地开外呢,学费也贵,又远又贵的,所以上学什么的,在我眼里就是个奢望。
邻家的老刘头,是个爱看戏的主,平时里跟我爷关系也是好得紧。老刘头有个孙子,叫什么我忘了,就那一张年纪小小就有些好看的白脸,让我始终记得叫他白脸哥。
刘老头家比我家可富裕多了,赶明儿白脸哥就要去十多里外的学堂去上课,我听他说,学堂里也有好多和他一样去上学的,也有教书先生,带着四四方框的眼镜,手中的戒尺来来回回的挥舞,一口的之乎者也咿咿呀呀。
我被白脸哥给逗笑了,我跟他说,我挺羡慕他可以去学堂上学的,感觉特别好玩。白脸哥偷偷跟我讲,其实,他最想跟着我爷学唱戏。
我嘴一撅,唱戏有什么好的,满嘴说不清的话,一句话能唱半天,脸上还要化油腻腻的妆,超级难看。
白脸哥说,你不懂,唱戏是有灵魂的,有的戏要给人唱,有的戏要给鬼唱。
我比白脸哥还小呢,那时候哪认得清这个理,只是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就好像有星星一样。
白脸哥去上学了,我和我爷在村头口送他们爷俩去,转过身来,爷就进了房,张罗着化妆。
“待会老刘头还要回来的,我得早点把妆化好。”
爷化妆的时候,我是要在边上看的,看他一笔一划在自己脸上勾勒,蘸着各种颜色不同的料子,镜子里的人脸,慢慢的变成了我看过的脸谱。
爷说,让我跟着他学唱戏,唱青衣,唱旦角。
我有些蒙,拿着湿巾的手不自觉颤了颤,是要去学唱戏了吗?给人唱?还是给鬼唱。
爷做事雷厉风行,说要让我跟他学唱戏,就立刻风风火火的操办起来。先是带我去了裁缝铺做一身新褂子,我摸着身上的新边角料,顺顺滑滑的丝绸和我之前穿的粗布麻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难怪爷喜欢唱戏,唱戏穿的衣服这么舒服。”
我暗自嘀咕着,跟着爷的步子可不曾慢下来。
我的旧布鞋给换了下来,换上了唱戏专用的戏鞋,爷说,这是为了让我的身体早日适应新的环境,之后的一段时间,是不可以换下来的。
这新衣新鞋穿着是挺舒服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自己的脸上,不久之后也要化上重重的妆,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
白脸哥在学堂上学了,老刘头自然还是住在隔壁,我爷训练我的时候,他也隔三差五的回过来看看,兴趣来了,也会指导我一两下。
爷很严格,念唱作打,一个动作往往要做上半个时辰,光是一个进场的走步,就训练了一下午。
垮得腰酸背疼的身体,耳边响不停的鸟声,院子里的滴滴答答水滴缸的声音,成了我学唱戏时,不变的景色。
“一旦开了腔,戏就不能停。”
这是我爷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久到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告诉我的语气。
落魂篇,到这就结束啦,全文到这也就划下句号了,回过头来看,从一枚戏子,到现在,清姐的路途无疑是坎坷的,冥府之门关闭,这事也就算是了了,后面估计会写写番外之类的吧,但肯定是闲的时候了,新文还在酝酿中,倒是想好了名字:《拜佛》,大家有空可以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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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海篇》正式完结,下一篇我想想,《落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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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窑》结束,下一篇:《百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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