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教育之思(一)

自古以来,儒家的教学大纲始终脱离不了“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八字,且包含了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不耻下问、身体力行、学思结合、温故知新的教学方法,亦存有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教学态度。

自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不论古今,不论王朝更迭,儒家治学理念总对着当世之人潜移默化,即便是后世算得上开明的教育已不能免俗,芸芸授业解惑者于学堂上手捻粉笔口若悬河却仍夹杂着一缕从两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苦口婆心。

牛顿曾说过我之所以比别人看得远一些,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且因儒家影响之德厚流光,李承乾不论前生或是今世亦是在学习中默转潜移般的受到了儒家治学理念的影响。他不需要如孔孟那般周游列国呕心沥血的参悟人生华章,他只需透过那泛黄的纸张墨香肆意的文字,便可知何谓仁义礼智信,何谓寡廉鲜耻,世人共赞的普遍道德具体又是何物。

而今,他学以致用,高高的立在往昔大儒的肩膀上,但看到的并非是一览无遗的平原,而举目眺望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树木耸立宛如遮天蔽日的山野,相较于之前,目光只不过从树干上移至树梢。抛去穿越者的身份,他只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对于往昔大儒圣贤,心有敬畏,只不过敬畏中却也存着诸多困惑,这种困惑让他在洛浦诗会中不吐不快,且因汝南及小白,一人一虎不合年龄及物种的表现,这种困惑于内心深处愈演愈烈,蠢蠢欲动,以至于此,他拜别郑丽婉,阔步走向弘文馆。

弘文馆的前身乃是修文馆,老爷子即位后,改名弘文馆,聚经学古籍二十馀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置校书郎,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设弘文馆馆主一人,总领馆务。入馆学生皆选皇族贵戚及功勋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

弘文馆虽设有十八学士,如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陆德明、孔颖达、虞世南等名流。然其中不少人只是挂个虚职,譬如杜如晦、房玄龄两人身为尚书省左右仆射,每日有堆砌成山的奏折亟待批阅,鲜有空暇之时,根本不可能去教授那群皇冑功勋的子弟;又如于志宁、陆德明两人作为校数郎,且有数万卷典籍、刊正急待二人补偏救弊,终日席不暇暖,相较于房杜二人更显忙碌,故而真正在弘文馆教学的只不过是孔颖达、虞世南等寥寥几人。

弘文馆坐落于门下省东侧,大有紫气东来之意,毕竟馆内所学之子弟可是大唐朝野上下的希望,人生如白煦过隙,朝堂上的一竿子开国功勋总有日落西山之时,那时候弘文馆的那些小崽子便是大唐的未来,只是他们且是忘记了寒门亦是在悄然崛起。

弘文馆犹如大唐多数建筑一样的坐北朝南,分设两殿,南殿归属男子解惑,北殿则正襟危坐着一杆女眷。两殿坐落方向,细思之下,不乏可见大唐亦不免俗的重男轻女。

不知不觉间李承乾来到女眷殿侧,靠在雕龙画凤的木窗前,透过那算不得狭小的缝隙,殿内之况一览无遗。

约莫三十多个女子或大或小,悉数端正着身子坐在胡凳上,每两人共用一张紫檀木案,多数人目光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口若悬河的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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