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打不过那尹离笙,但是近日你闯我太玄宗,伤我太玄弟子,扰乱诸玄道论。今日你怕是要将命留下!”
扼住佘无踪的喉咙不觉加重了力道,脖颈骨骼碰撞的声音在这极为安静的高台之上显得尤为清晰。
“哈哈,天随子,就这么自信吃定我了?,千年间你道老夫我还是当初的那个佘无踪吗?”
即便颈部骨骼已被天随子拧碎了大半,但佘无踪的依旧狂笑不止,随后身体一节节崩碎,化为点点血色星光消散在了天随子身前。
天随子手制落空,却是未失半分颜色,怡然自立于原地。
霎时间一道遮天剑气,切开了高台之上半层的风压疾驰而来,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来至天随子身前不到半寸之处 。
正当众人以为天随子无力抵挡即将中招之时,不知何时天随子的右手便已抚上了袭来的剑气,紫色的灵元瞬时迸发而出。
随后赤红色的剑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空间震荡,登时化为了虚无,一道残影划过,银光乍现直劈天随子而来。
漫天剑影转瞬间便紧随着剑气地消散覆盖在天随子身上。
天随子剑指祭出,快如闪电,如影随形,每一次剑指的挥动都能准确地击到佘无踪的剑刃。
天随子剑指所蕴含的巨力沿着剑身顺游而上,饶是佘无踪是与天随子处于一个境界的强者,仍是因此止不住地偏移了些许方向。
佘无踪不断地加快自己手中剑击的速度,浑厚地灵元疯狂地注入剑身之中,细微的剑吟自佘无踪每一次挥剑而出伴随着响鸣。
剑刃挥出击向的剑气,每一道剑气足有数十米之长,无数散溢而出的剑气侵袭而出,自高台之上朝着四面八方四散开来。
剑气敌我不分,连带着黑袍人的手下亦是受到剑气的侵袭,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各种不知名的法宝,赶忙驱使运起灵罩,堪堪地抵住了一道避无可避的剑气。
然而架起的灵元护罩却是节节崩碎,不消片刻护罩便已被剑气轰碎,俩人急忙闪躲,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道寂灭剑气!
石长老亦是赶忙从乾坤囊之中取出了一个淡金色的印章,灵元驱动而起,不断地勾勒着印纹,随后印纹一展而出,化作数米高的灵罩护住了他与众位主峰弟子。
金印悬于空中不断地加持着印纹灵罩!
然而,躺于高台之上难以动弹的李长老以及方才才稍稍回复些许元气的茗心和自己重伤昏迷不醒的小徒孙。
天随子特意挪动了些许步子,瞬时击散了游走的此方的剑气,不过无为人知的是天随子此时的眉间却是略微褶皱了些许,然而动作甚微,所幸无人察觉。
其中一道剑气划向了北主场周遭围聚的密林之中,树木倒地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整整持续了三息时间。
一道响彻云霄的巨石崩落之声携着狂躁的风压吹袭而来,吹得人脸生疼!
不管佘无踪如何提高自己挥剑的速度,以及提高灵元的输入,天随子总能仅凭区区一发剑指便能打散佘无踪的剑气,顺势撞开他的剑刃。
天随子脸上依旧是那淡漠得接近绝然的的神情,佘无踪越打越心惊。
此时的天随子犹如猫戏老鼠一般,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中的猎物作何反抗!
不可能,他刚才都对上了右使陈玉溪,即便能够挣脱陈玉溪的袭杀,甚至制服陈玉溪,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甚至还有如此灵元,抵消自己的剑气!
这怎么可能!同为飞乘羽化境巅峰的陈玉溪竟不能损他天随子一毫吗?
原先佘无踪见天随子安然出现于他身前,虽稍显讶然,却是料定天随子那时决计已经深受内伤,灵元虚浮,来此已是强撑着罢了。
他虽自认正面与天随子相斗,比不过天随子。
但深受重伤灵元虚浮的天随子,他相信,哪怕天随子有什么后手,出其不意的垂死挣扎,只要他费些心力,他还是能够置他于死地。
更别提这天随子早已近那归灵界限,灵脉固化,十二正经衰弱早不比当年!
然而,如今局数却成了如此这般!属实难料。
佘无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叱咤江湖数十载,今天竟要以如此屈辱的形式被人击败。
一时心情难以自抑,心神失守,剑走偏锋。
天随子剑指撞击剑刃,游走在剑刃的巨力,窜涌入手,佘无踪一时难抗,赤剑竟在此时脱手而出。
砰!!!
赤剑轻吟一声,陡飞数十米,携着凌厉之势,随后重重地插在了高台玄铁之上,佘无踪怔怔地看向了已然脱剑的手腕,惊诧之余竟忘却了天随子正在身前。
天随子未给佘无踪喘息之时,上清印诀轻捏,食指脱于无名之指。
紫色的灵焰瞬时而起,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击打在了佘无踪的胸膛之上。
看似极为轻飘的一指轻击,却是仿佛携带了千钧之力。
佘无踪的身形顿时犹如炮弹一般,直射而出,立退数十丈。
佘无踪顿感一股难以自抑地诡异力道自自己的胸膛之上迅速漫开。
佘无踪可以清楚地听见自身骨骼碎裂的声音,无法形容的痛楚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差点让他抑制不住嘶鸣。
似是失去了骨骼的支撑,佘无踪跪坐在高台之上,仿佛失去了生机。
天随子目光扫向站在石长老身前,与佘无踪一同来的一帮人,喝道:
“现在本座给你们一个机会,给本座滚出太玄宗!”
无形的威压,使得几人顿感灵魂一震,一时竟难以自语。
“恩?莫不是还得本座亲自恭送尔等?”
一声绵长的轻喃,呆立于原地的几人登时反应过来。
“前辈,恕罪,恕罪,我等立刻便走!”
说着几人赶忙运动法诀,化为数道流光,飞离了太玄宗。
“戒律堂,石沧澜(李轩墨)拜见天随子师叔!”
“弟子姜莫若,拜见天随子师叔祖!”
“弟子吴往心,拜见天随子师叔祖!”
“弟子.........”
“...........”
石长老见此赶忙作领着身旁的一众主峰弟子揖拜谢天随子。
连带着刚才被佘无踪重伤,瘫在地上的李长老李轩墨也强自微颤地用他那仅剩的左手撑起了身子,向着天随子道谢。
“师父.........”
茗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天随子打断。
“茗儿,快走,带着他们走!”
“走?师父,怎么了?人不都被师父打败了吗?”
茗心一时竟被天随子的话语给弄得有些糊涂。
“茗儿,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出去赶紧撤离整个太玄主峰!否则就来不及了!”
凝重的话语再次吐露,一抹血色自天随子的颈部慢慢沿至了他的背部。
“哈哈,哈哈,老夫就知道,天随子你怎么可能与陈玉溪一战之后毫发无伤!老夫差点让你给骗了,原来是虚张声势!右使一来你们都得死!”
佘无踪见此一阵狂笑,尽管周身骨骼被击碎了大半,但飞乘羽化境的强悍特性,灵魂早脱于身躯,即便身体受到重创,灵魂意识却是不会因此失识。
“莫要理他,快去。”
茗心眼神一凝,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了李轩墨处,扶起了李轩墨,身影一动瞬时来到了石沧澜身边。
“石长老,快些架起传送阵法先把弟子们送出太玄主峰!还有李长老。”
“灵茗真人,发生了什么事,莫非.........”
石沧澜说着突然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的,事情还未结束!麻烦石长老,也赶忙把我这小徒弟也一并送走!”
茗心未再说些什么,把怀中的元千乘交托在了石沧澜手中。
“灵茗真人,那你呢?”
石沧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自家徒弟却交托给了自己,石沧澜却是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灵茗真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管这么多做甚!快些动手!”
见石沧澜还未动手,反而问些无关紧要的话,茗心当即就狠狠地瞪了石沧澜一眼。
随即石沧澜也未再多问当即运起了法诀,玄色令牌浮于上空近三米处,随着石沧澜灵元注入,便架起了三丈灵阵。
便招呼起了弟子们快些进入。
茗心轻点李轩墨上身十二处穴道,并为之灌输了半成灵元,算是稳住了李轩墨他的伤势。他也能如常人般正常行走,只是一时间尚难以运动灵元。
正当茗心刚想运动身法,去往其他主场疏散哪些个长老和峰主。然而,就在此时,空间中传来声声琉璃碎裂的声响。
“来不及了.........”
天随子轻叹了一声,面露苦涩。
太玄主峰空间结界外,一道流光自天穹之上陡射而开,结立着五个空间的无形结界瞬时被击中,悬于天顶的裂缝犹如玫瑰绽放一般,迅速地蜿蜒开来。
金色的流光不断地自那道道裂隙中渗出,并伴随着的裂缝的持续张裂而越发浓蕴。
砰!!!
一声巨响炸开,拥着太玄主峰四方的空间结界,再也受不了这道流光的压力,轰然崩碎。
由灵元凝实的空间结界,竟犹如琉璃一般化作满天透明碎片于空中落下,随后无风自燃,被紫色的灵焱包裹。
随后便化作了满天星光,于空中一闪而过,渐渐泯灭而去。
就在此时,北主场周遭瞬间多出了四座高台,原本由于石沧澜一开始为保在场诸位弟子,先行移走多数弟子,外加术法科比试中途几位长老不耐,又去了几位。
整个北主场,太玄宗所在人数其实并无多少。
然而此时,那多出的几座高台,可不是就是东西南中其余四大主场的高台,其旁围聚的可不是另外场地的弟子和长老。
高台之上亦是一如北主场一般,亦有数个不明身份的修士与几位长老对质着,场面一片狼藉,不少长老和峰主身上亦是挂了不少彩。
可见彼方主场的形势也并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