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元千乘有些疑惑,虽然元千乘还小,但他也不是不知道男女有别。
“你才练气境,周身还未脱沉垢,灵力尚且纤弱,今夜凉风若是浸上,怕是明早得染上风寒。你,睡床上!”
慕思缘大手一挥,指着自己的床说道。
“额........那小师姐,你睡哪儿呢?”
元千乘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忐忑地问道。
“废话,我当然也是睡床上啊!难道你还想我一个主人家,在椅子上睡?”
连慕思缘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弱气了起来。
“哦”
元千乘应了一声,走到慕思缘的床前,掉了脚上的靴子,爬上了床,便开始脱起了身上松垮垮有些变扭的道袍。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躺了一个大字。
慕思缘也坐在了床边,脱了靴子和罗袜,一双秀气粉嫩的玉足露出,曝在了有些微凉的空气中。随后一脚踹上了,毫无自觉的元千乘。
“躺好了,臭毛病收起来 ,不听话你今晚就睡地上吧!”
“遵命,小师姐!”
元千乘装模作样地扮着仆人语气,应答道。
“好了,我的小机灵鬼,往里面睡一点。”
慕思缘指尖掐出一式灵决,挥出一道灵力,橱柜里一床被褥就缓慢地飘到了床上。
“小师姐,我曾听师父说过,单纯的灵力是做不到外放,可是,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你却能一直外放灵力,隔空摄物?”
慕思缘将被子铺好,拿过床里侧的棉被,帮元千乘掖住,免得他晚上踹被子。
“峰主说的所谓灵力不能外放,可能是摄出如此纤弱的灵力,入不了她等之人的眼中,毕竟这种程度的灵力摄出,不会对术法的施展有任何帮助,连基本防御都做不到,只能进行一些取物便利,且施展速度灵活多变性远不及灵元。”
说完这些慕思缘拍了拍元千乘的被子,示意他该睡了。
“原来是这样啊!回头我也试试。”
元千乘拉起被子枕在了枕头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眸子,前往太玄宗一路上风尘仆仆,元千乘从未走过如此之长的路程,压制在体内的疲倦之意似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元千乘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
“那也得等你到筑基境啊。小家伙。”
慕思缘伏下了身子,捏了捏元千乘的小脸。这小家伙可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之前她的冷言冷语,竟一点也不在意,非在她面前死命缠着。自己今天的情绪变化怕是有生以来最多的吧!慕思缘暗自诽腹道。
“小师姐,我好像有点困。”
“困就睡吧!”
“那个,小师姐,我最后还想问个问题?”
元千乘有些睡眼惺忪,模糊不清地看着慕思缘说道。
“问吧。”
“小师姐,我们睡一张床,明天小师姐,会不会生小孩?”
元千乘似是梦呓,小声呢喃道。随后轻微的呼噜声逐渐响了起来。
“嗯?你说了什么?”
慕思缘并没有听清元千乘朦胧的呢喃,不过也辛得这样,否则元千乘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提了提元千乘的被子,叹了口气,也抚上被子,睡了下去。柔和的月光,琳琅地散落在了慕思缘,略显雅致的房间,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润泽,一丝粉红之色蕴在其中。
一夜无话,月夜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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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第一缕朝阳静悄悄地流入了沐心小筑的一所房间。月夜的寒冷,也因太阳的到来,逐渐消散。
房间中的床铺之上,显得有些凌乱。
慕思缘的眼皮微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眸,感觉怀里似乎巩着什么东西,热乎乎。立刻掀开了被子,眼前的场景,着实把慕思缘起的够呛。
只见元千乘犹如一个树袋熊一般仅仅地抱着慕思缘的腰间,自己身上的亵衣还湿了一小片。
原本他该在的地方只剩一床揉搓的被子,很明显这小混蛋,晚上嫌冷,钻进自己的被窝了!
“混蛋!元千乘!”
慕思缘一把扣在了元千乘的脑袋上,低声喝道。
“嗯?小师姐怎么了?”
元千乘直接被慕思缘稍有些大力的的掌击给弄醒了,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在哪?还不放手!”
慕思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元千乘揉了揉眼睛,算是看清眼前的情况,自己似乎晚上钻入了慕思缘的被窝,好像还留下了口水。连忙松开了手,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小师姐,抱歉,小弟,从来没有和别人睡过。着实抱歉,还请小师姐别在意。”
元千乘一脸打着哈哈地企图强行解释。
“嗯.........给老娘起来,赶紧滚回主峰去,别被峰主发现。不然老娘饶不了你。”
慕思缘似是用尽毕生修养,强行压住心中奔腾的怒火。示意元千乘赶紧动身,这混小子,慕思缘是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了。
元千乘也不敢再多嘴了,利落的穿起了那件不太合身的道袍。
踩着那双小破鞋,跑到了门外,当床上的慕思缘以为元千乘即将离开的时候,门口又冒出了元千乘的脑袋。
“小师姐,多谢晚上一夜收留。不过小师姐别生气 我会对小师姐负责的!”
看着元千乘的笑嘻嘻的小脸,和惹人误会的话语,慕思缘拿起地上的靴子,朝着元千乘扔了过去。
“给老娘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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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清峰,主峰,草居坪
已近巳时,昨日各种事忙了一天的茗心,昨夜自然睡得很沉,也因此这会儿茗心才起。
作为已臻至人仙之境的茗心早就不需要刻意去聚灵归元,所以一般茗心以前除了躲在藏经阁看道藏和打坐,基本没什么事干。
“诶,又是无聊的一天,打坐,诵经,参道。”
茗心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哈切,睡眼惺忪,晃晃悠悠的摸到了昨天她指给元千乘的草棚子。
“小千乘,起床了,起来练功了!”
茗心有气无力的喊着。
然而半响过后,除了凉风吹过草棚轻微的沙沙声。
“嗯?小千乘,快点起!”
茗心敲了敲草棚的草门板,语气中带着一点催促。
又过了许久,草棚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茗心朦胧的状态逐渐转为清醒,正当她察觉到不对劲,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师父,你在干什么呢?”
茗心下意识回头望去,便见元千乘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诶,小千乘,你怎么起这么早?这几天赶路,都没睡过好觉,你不累吗?”
“这个,额........哦,我以前哪有时间睡觉啊,起晚了,饭碗就被别人抢走了,这都成习惯了。”
元千乘装作一副悲苦凄凉的模样,对着茗心哀怨道。实则元千乘内心输了口气,还好赶上了。不然指不定自家师父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唉,小千乘,过去的事以后就别想了,你来到了这里,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茗心见元千乘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以为元千乘又在想着以前的艰难的生活,心中不禁一疼,扶着元千乘的肩膀,柔声抚慰道。
“好的,师父!”
“那好,现在我们就开始我们的早课,把这个拿好。”
茗心话题一转,从背后拿出一本书册,递给了元千乘。
“这,师父,这是功法还是术法,话说师父你昨天不是说得等到筑基境才能修功法吗?”
“拜托,小千乘,你仔细看看这部书的名字再说话,行不?”
茗心无语地按着元千乘的脑袋,让他仔细看清楚书册上的名字。
映入元千乘眼帘的是页封上,书写得极为飘逸地三个字———黄庭经。
“师父,这是一部道经?”
元千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嗯”
“额,师父,咱们修士不都应该想着去提升修为吗?整这没有的东西干什么?”
“没有的东西!小千乘,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我们太玄宗可是道门。师父我和你可是道士,一个道士连经都不读了,还叫什么道士。而且天下修士所修功法究其本源基本皆源自道经或受道经启发,更别说我们道门功法了。而我太玄宗中术法与功法,皆以道经为其精髓,其上术语与释义,若你连道经尚且未读过,就更别修真炼道了。这部黄庭经是我太玄宗的启蒙经典,你先把这看完,有不懂的,记得问我。”
说着茗心,右手拂过腰间的乾坤囊,数道流光飞射而出,着落在地面之上,当光芒散去,两个蒲团,和一桌茶具凭空摆在了二人面前。
茗心示意元千乘坐在蒲团上,自已也盘腿坐下,打开桌上那个略显古朴陈旧的紫砂壶。
捏着勺子在茶叶罐中抄了两下,小心翼翼乘到了紫砂壶中,挥出一道灵元,置于桌上的茶壶瞬间被包裹了起来。
不一会壶口冒出了阵阵雾气,壶中茶叶的清香,缓缓地飘散了出来,茗心随即便提起茶壶,给自己和元千乘各自倒了一杯。
“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天池茗毫。你且尝尝,可缓解你饥饿之感。”
茗心一脸你有福了的调笑感。
“额,师父你确定你不是懒得做早饭,拿点茶水忽悠我!”
元千乘看到茗心明显规避自己干活的行为,嘴角不经意地扯了扯。
不过茗心要是真给自己做了早饭,元千乘真害怕自己会当场毒发身亡,元千乘严重怀疑,自己师父是不是达到了辟谷之能,之后就没再碰过锅勺做饭了。
从昨天开始接触到那名为茗心下厨的绝望后,元千乘就已经预感到自己以后的灰暗人生。
“你确定不试试?你不喝那就给我。”
“谁说我不喝?”
元千乘捧起了身前的茶盏,一股清香迎面而来,渗入了元千乘的鼻子之中,不由地呼吸一阵舒畅。
随着香气扑鼻的茶水渐渐饮下,先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在腹中与口腔不停地萦绕,紧接伴随着些许苦涩流出,片息之后便化幽幽地清甜,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一杯热茶入腹,使得元千乘原本空落落甚至有些恶心的肠胃舒适了不少,些许的饥饿感也已经被冲散了。
“怎么样,不错吧!”
“嗯,师父再给我来一杯吧。”
“当这是大白菜啊,很珍贵的好吧。而且以你目前的修为也不能多喝,否则容易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