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阿良关切地问了一句。

她抬头看着阿良，没有答话，缓缓抬起了右手，伸出了食指，阿良见她指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你还好吧？看你脸色不好，你饿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女孩依旧没有说话，见阿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女孩身子往前一倾，竟然漂浮了起来。

“尼玛！”阿良一声惊呼，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洗手台，无处可退。他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镜子里看了一眼，好家伙，幸亏刚才把尿抖出去了，不然非吓尿不可，镜子里空无一物，面前这个女孩如此真实，阿良知道这不是梦。

“莫非真有鬼！”阿良真害怕了，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只听他惊恐地“嗷”了一嗓子，抬脚就往外面跑。面前的女孩凭空消失，身形一转，又来到了阿良身后的镜子里，右手一伸，一把挽住了阿良的脖子。

一股凉气直袭阿良的后颈，接着蔓延至全身。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全身只有眼球能动，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身后那女孩一手挽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顺着阿良的肩膀往胸口摸去。

“完了完了！小爷要归位了！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鬼地方了，天啊！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阿良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着，偏偏这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阿良的眼珠往下看，女孩的手已经摸到他左胸口，阿良心想这鬼肯定是要掏我心脏了，这要咔嚓一下掏出来，那我还能抢救得过来吗，正在他焦急之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阿良万念俱灰。

突然那女孩发出一声惨叫，消失在了镜中。

阿良瘫软在地上，那女孩发出的惨叫声彷如山谷里的回音一般，在阿良耳边久久未能散去。

缓了好久，阿良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静悄悄的。拉开衣领想看看受没受伤，胸口有个十字印痕正渐渐淡去，这时他才突然明白，是这东西救了他。这一闹，阿良的后背湿透了，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洗了把脸，心有余悸地四面看了看，匆匆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奶茶店，两人见阿良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由得一愣：“你没事吧？”小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阿良摇了摇头：“没事，刚用手洗了把脸。”

张佳慧在柜台弄奶茶，小艾点头也没再多问。

阿良呆呆地看着身前插在杯中的吸管，半天没说一句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小艾打破了平静：“你在想什么？”

阿良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阿良抓了抓眉心，顿了顿，突然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小艾淡淡一笑：“我信。”

“啊？！”

放在平时，谁都能听出小艾是在开玩笑，但刚才的经历已经给阿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听到这个回答，阿良的反应有些夸张。

见阿良面带惊恐，小艾哼笑了一声，面带神秘道：“你很怕鬼吗？我经常看到鬼呢。”

“你看得到！？”

小艾话锋一转：“是啊，看得到啊，凌晨的时候你去外边看看，烟鬼酒鬼，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良这才明白过来，假装生气道：“好啊丫头，拿我寻开心是吧！”

小艾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没有答话，等阿良的视线从她身前挪开的时候，她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

张佳慧把奶茶端到客人桌上，一看阿良这幅模样，讶异道：“你洗澡了？”

“是啊。”阿良点头，“要不你去下边帮我买快香皂，我再去洗洗，刚才光拿水淋了，一点都不痛快。”

“好啊，去洗啊。”张佳慧坐到了小艾旁边，“你们刚刚在说鬼是吧，听老人说，卫生间阴气最重，小心鬼缠着你。”

阿良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这句话却把他心里弄得毛毛的，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笑道：“哪来的鬼，这里又没死人。”

“谁说没死。”张佳慧接茬道，“还记得半月前在商场门口挟持小艾的那个大叔吗？他女儿就死在这个商场里。”

阿良听了，回想起洗手间的那个女孩，不由得汗毛倒竖：“记起来了，那天一个大姐跟我说过这事。”

张佳慧点了点头，惋惜道，“听说那姑娘和我一般大，年纪轻轻的，怪可惜的。”

阿良顿了顿，接口道：“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商场这么大，真是股东家的少爷，有钱有势，找什么样的没有，那姑娘长什么样啊，有小艾漂亮吗？”阿良拐着弯问，他想知道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那个跳楼的姑娘。

“和我家艾丫头肯定是没得比了。”张佳慧说着挑了一下小艾的下巴。

小艾小脸一红，笑着躲了一下。

张佳慧若有所思道：“我记得那天，她被人抬上担架的时候，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披散着，五官被头发挡住了，看不清，但看身形，应该是挺漂亮的。”说到这叹了口气，“人都没了，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阿良点头答应，表面很平静，但听张佳慧说那女孩是穿裙子跳楼的，心里认定了个八九分。

中午三人随意找个吃饭的地方对付了一顿，小艾和张佳慧吃得挺香，阿良满腹心事，没什么胃口。一晃一坐一聊，转眼间来到了晚上的七点多，天色渐渐暗下，街上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由于先前约好了，冯雪梅早早把店门关了，这会张亮正好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到了商场门口。

锁好门，四人一块下了楼。

七点多，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也该下班了。商场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走到商场外，各类声音吵杂，张亮正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坐着。

走了几步，小艾摸了摸兜：“糟了，我手机在上面没拿下来。”

张佳慧略带埋怨地看着她：“出来的时候我还问你东西拿好没，你说拿好了。”

小艾面带歉意地笑了笑。

“我陪你去。”张佳慧道。

小艾罢了罢手，转身回到商场里，三人看着她走进去，一商量也别在这傻站着。和张亮碰了面，四人坐到车上等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