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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非佛非魔

仙鹤扑腾扑腾地在头顶盘旋,邓力这些乞丐小儿,哪曾见过,有几个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邓力勉强观看着,看到应霓儿即将被仙人带走,一步登天,他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之前,他还与人把此女相争,现在,人家却是摇身一变,成了个‘准仙人’,自己一介凡夫,如何敢与两位仙人争夺?

如此想着,一脸颓废的邓力却听到了一句话,差点让他激动的昏死过去。

……

那位男仙看到应霓儿与云风手足同情,天真纯朴,心中也是有所感动,于是看着云风道:“我本来就是要带你走的,至于他么……”

男仙一顿,眼神瞟向姜锦,神色淡漠地道:“他冷酷无情,资质愚钝,是个不造之材!”

刚才一幕,男仙看在眼中,自始自终,姜锦都未曾被应霓儿感动,就连云风都泣不成声,而他却纹丝不动。男仙才会叛他“死刑”,给他如此评价。

男仙又把目光移向邓力,道:“就连这个,都比他强上百倍!”

言外之意,他是宁肯带走邓力也不带走姜锦。

闻言,应霓儿与云风立刻大惊失色,心急如焚,若是自己二人都被两位大仙带走,那姜锦哥独自如何活下去啊?

“仙人哥哥,仙女姐姐,你们误会姜锦哥了,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他只是不爱言语罢了,不是冷酷无情,姜锦哥聪明的紧,怎么可能资质愚钝啊。”应霓儿哭天抹泪为姜锦辩解着,“就在刚才,姜锦哥还跑来救我,怎么会是无情之人……”

云风不善言词,急得只是跪下磕头。

一旁的女子看着不忍,忙劝道:“育哥,许了他们吧,凭你如今身份,多带一人回去,门规也无法奈你何,况且,他成败如何,也不关你事。”

男仙听了轻轻一笑,明白她能如此说,全是因为应霓儿的面子,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男仙看着姜锦与邓力,依旧不冷不热地道:“如今遇上你二人,也算仙缘如此,好吧,就允你二人拜入我门!”

邓力一听,双腿一软,顿时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

姜锦也是一副不冷不热地表情站在那里,只是嘴角微微有些上翘,这倒是惹得男仙冷冷哼了一声。

云风与应霓儿足足抱着姜锦欢呼了许久,这才作罢。

“你四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仙女的脸上始终如一地挂着弯月般地微笑。

四人点点头,略显悲伤。

“也好,无牵无挂,极适修行,如此,那就随我二人动身离去吧。”仙女说着,招呼了仙鹤落下。

“等等!”姜锦却突然说话了,“我尚有老伯在世,我想回去与他道别。”

云风与应霓儿的脸上同时露出了茫然,明显不知这一事情。

男仙露出不耐,仙女却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衫。

“好吧,我随你前行。”说着,男仙也不等姜锦作答,便一手提他飞奔起来。

随着姜锦指引,男仙几个转身,便是落在了一座残旧的城隍庙之外。

“仙人大驾光临,老夫身患残疡,不便相见,还请止步不前!”

就在姜锦二人刚一落地,庙内便是传出一道浑厚地声音。

姜锦听出是那老怪之声,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却惊讶之极,看来老怪所言不假,他以前确实不是常人。

男仙却是被这声音惊的后退数十丈,脸面煞白,他见识不弱,凭对方的声音就能直冲云霄,撼动自己道心不稳。他一眼看出,隐藏在庙内的这位高人,绝不是自己所能攀比的。

此时,他对姜锦不由得高看了几分。

怪不得此子能够在本大仙面前镇定自若,原来是背后有高人相助,哼!藏头露尾的,想必非魔即鬼。

“晚辈耿育,神华府弟子,九品仙官,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耿育远远地对着破庙一番施礼诚言,倒是把姜锦看呆了。

九品仙官?

姜锦惊了,凡人官居几品,难道仙人也如此俗气?

“哦?九大仙府之一的神华府弟子?恩,九品仙官,如此年纪也算得上得天独厚了!”庙内那老怪又说话了,依旧是冷言冷语,“不过,这般就想让老夫与你见面,还不可能。”

“你也别动歪心思,我与这孩子交待几句,就让他随你离去。”

说罢,庙门随着一阵轻风打开,姜锦身不由己地飘了进去。

砰!

庙门紧闭,与外界隔绝了一切。

就连耿育几翻试探也不可知其内之事。

庙内的石盘上端坐着一尊像是入定了的大佛的邋遢老者,但其身上却透露着无比激荡地魔气,似佛非佛,似魔非魔。

“老怪……”姜锦刚欲开口,却看到老怪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姜锦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小子,听着,老夫此时与你神通传音,外人无法窃听,你且莫要出言询问,我有要事交付与你,你且听好。”

老怪静静地坐着,嘴唇都未曾动弹一下,却让姜锦能听到声音,姜锦对于仙人本事,更加神往。

“老夫与你相见多日,对你小子也算看透了几分,倒也算得上光明正大,绝非小人,传你此宝,倒也合适,况且你还救了老夫一命。”老怪道,“此宝,名为佛魔舍利,乃荒古一神人所留,如今你被纳入仙门,以后能否开启此宝,就看你机缘了。”

“此宝神通极大,你绝不能为外人道也,否则定招杀身之祸。”

“佛魔舍利,在你真正成为仙人的时候,你便有望开启,如今老夫为你慑入体内,震压碎空之处,你且静静感受。”

老怪突睁双目,双手纳碎虚空,一招即破除一切。

去!

姜锦暗暗听到此声,脑海之中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海浪翻天,一颗光芒闪烁地珠子随着一股无形能量的推进,渐渐的消失在体内某处。

姜锦暗暗称奇,如今的他虽不能内视,但却隐隐有所感觉,心中更加坚定了求仙之路。

“古有乞丐阴生超脱生死,飞天成仙,如今,我姜锦一小乞儿也遇上仙缘,岂能轻言放弃?”

老怪在收了法术之后,身体微微抖动了一阵,口中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心中放下一件大事。

“小子,老夫本想传你几套大法,但你如今另有仙缘,老夫的神通却不适合你了,等到了神华府,你莫要贪玩,定要好好修行,日后我与你还有相见之日。”老怪语气沉着,像是下一道命令一般,不容置疑。

之后,老怪像是要把姜锦的面貌深深地刻在脑海一般,看了许久。

“去吧!”老怪一挥手,姜锦的身体又一次不由自主的飘出庙外。

接着,老怪忽然哈哈大笑,轰的一声冲出庙外,身形被一团黑雾包拢,显得无边无尽的魔气,但一转眼又是佛光普照,佛法无边。

“神华府的小辈,你可听好,这臭小子老夫交给你了,还望你带回仙门照料三分,别让人欺了他,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不介意降下身份,杀个把人。”老怪森然狂笑,“老夫不才,虽不及沙朋华,但你们嘛……嘿嘿……”

嗖!

老怪的声音还回荡在这片天地,身影却一去万里,眨眼便变为了一个小黑点。

姜锦看得目瞪口呆,此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老怪竟有如此神通,竟能御空飞行。

“恐怕这老怪不是仙人,也是与仙人同一个级别的大魔头哇。”姜锦如是想道。

他能见到仙人还镇定自若,并不是自身觉得背后有高人相助,而是平时老怪闲暇之时,给他讲述过许许多多的仙魔传说。

他渐渐地耳濡目染,也就心中不再对此有何新奇之处,况且,他还自己常读仙魔怪异杂志。

耿育看到老怪远离此处,这才飞身前来。

“哼,他真是你亲戚?”耿育冷哼一声问道。

姜锦看似木讷,其实心中精明的很,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耿育话中的意思,况且,他也知道一般的仙人,肯定视妖魔为敌。

“不是,只是前段时间他病的快要死了,恰好被我遇上,收留起他,救了他一命,这才认识。”姜锦沉住气,回答道。

耿育盯着他看了许久,似是要看穿他心中的想法。

“哼,最好是没有关系,否则,即使你拜入我门,以后也会被逐出,而且免不了仙道的追杀。”耿育斥声道。

言罢,像是拎着小鸡一般,提起姜锦飞奔起来。

他们二人刚前脚离开,此处便是一团黑影闪现,渐渐地露出一道人影,仔细一看,竟是先前离去的老怪。

“嘿嘿,老夫走遍天下,才寻得如此心志坚实、体质强健的弟子,如今哪会轻易送入你仙门?”老怪森然笑道,“老夫的莫大心愿还需要此子去办,如今有你仙门庇护,更是求之不得。”

“老夫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非佛非魔、非仙非妖的人是如何笑傲苍穹了,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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