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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气

“她休想!”刘姨娘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眸眼里的嫉妒眼看就要溢出来,“不是很能耐吗?那我就让她没办法嫁人!”

薛芷晴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刘姨娘的意思,嘴角立刻攀上了一抹恶毒的笑:“还是娘亲有手段,我看谁敢要一个臭名远扬的荡妇!不过让谁来合适呢?”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刘姨娘沉沉地看了薛芷晴一眼,而后悠然道,“你五姨娘家的二公子贺山在他们那一圈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整天不务正业,沉迷酒色,一有钱就在花街柳巷里泡着,前些日子还因为过于纵欲把自己折腾病了,不过现下也该好了。昨儿你五姨娘还来信说贺山准备进京给家里置办些东西,顺道来府里看望看望我们,约摸着今天晚上也就到了,只要让贺山见上薛凝悠一面,我们再想法子把碧玉引开。到时候,就算是两个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那薛凝悠也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娘亲英明。”薛芷晴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收不住,她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薛凝悠哭天喊地叫冤的样子了。

刘姨娘勾唇一笑,没有再说话,所有的狠毒与计谋都在眼里酝酿。

果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贺山来了,为了表示欢迎,刘姨娘和薛芷晴都盛装打扮将他请了进来,而贺山从进门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薛芷晴一下。

对于贺山的到来,薛令义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象征性地见了一面,吩咐人安排啊房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薛凝悠也听到了动静,但她对于这个贺山并没有什么兴趣,她不相信刘姨娘一族能出来什么好苗子。

“贺山,这是你表妹,唤作芷晴。”刘姨娘拉着贺山坐下,满脸慈爱地向贺山介绍薛芷晴,但心底里却无比希望薛芷晴回避,她才不想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好色之徒有什么瓜葛。

“表妹可真是生得天香国色,是难得的美人呐。”贺山笑眯眯地盯着薛芷晴,越看越喜欢,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强烈的占有欲,但碍于刘姨娘在旁边,他也不好对薛芷晴做什么。

薛芷晴敷衍地冲着刘贺山笑了笑,为贺山端去了一杯茶。她虽厌恶贺山,但不得不说贺山的话却说到了她心眼儿里。

“不劳烦表妹了,我自己来。”贺山盯着薛芷晴的脸,笑着接过茶盏,却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薛芷晴的手。

薛芷晴瞬间触电般地缩了一下,茶盏没放稳,茶水洒在了桌子上。

刘姨娘将贺山所有的花花肠子都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不让薛芷晴和贺山接触的想法,她皱着眉头佯装生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过你多少次了?烫了你表哥可如何是好?去!自己回房思过!”

薛芷晴就算再蠢,也能听明白刘姨娘的弦外之音,加之她也实在讨厌这个贺山,便佯装难过地告退了。

“让你见笑了,说过这丫头很多次了,不要冒冒失失的,就不听我说,真是让我给惯坏了。”刘姨娘一脸歉疚地朝贺山笑了笑。

“没什么,芷晴表妹的性格我挺喜欢的。”贺山虽然不想让薛芷晴走,但刘姨娘做出了生气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刘姨娘不经意地朝窗外看了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挑起了真正的话头。“贺山,若姨娘没记错,你今年该是二十二了吧?可否有心仪的姑娘?”

“有劳姨娘挂心,我今年的确二十有二了,但说起婚事……我娘亲并未提起要给我安排,我也未遇见过什么喜欢的。”贺山对于这个话题有了明显的兴趣,他有些兴奋地盯着刘姨娘,似乎是知道刘姨娘要带给他什么好消息,“看样子姨娘是为我物色好了?”

“你可是姨娘看着从小长到大的,你的婚事姨娘怎么可能不操心?”刘姨娘掩下眸子里的不喜,勾唇道,“长安阁里可就住着一位妙龄女子,可惜的是从小没了亲娘,在这府里也没人管,我之前就跟她提起过你,她也表示愿意。”

“真的?”听到这,贺山立刻两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那姨娘快唤她来见我啊!”

“她呀,就是有些害羞,平时府里来了男子都不轻易见,要不然你偷偷去找她,反正郎有情妾有意,迟早要在一起的。”刘姨娘渐渐把贺山引进了自己设的甜蜜陷阱里,挤眉弄眼唬得贺山心花怒放,“但是看归看,可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若是满意,明天姨娘就做主让她嫁给你。”

“可她房中的婢女若拦着可如何是好?这大晚上的,也不好闹出大动静来。”贺山叹了一口气,眼神带着惋惜和不甘。

“放心,姨娘早就为你打点好了。”刘姨娘勾勾唇角唤了个婢女进来,对其耳语几句,而后又对贺山道,“长安阁就在西院旁边,你现在就可以去。”

“多谢姨娘成全。”贺山朝着刘姨娘作了个揖后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而这时候的薛凝悠正在房内沐浴洗漱,对刘姨娘的计划浑然不知。

“小姐,咱们小厨房里有两个小丫头吵起来了,奴婢去看看。”碧玉朝外眺了眺,在得到薛凝悠的允许后便放下手里的花篮出去了。

与此同时,贺山已经潜入了长安阁,他趴在薛凝悠的窗外,透过纸窗看见了薛凝悠在浴桶里婀娜多姿的身影,不觉血脉喷张,他在脑海里想着薛凝悠内似天仙样子,越想眼睛越红,好奇心越重,也就越大控制不住,没有多久便把刘姨娘的叮嘱完全抛在了脑后,急不可耐地闯了进去,想要一看美人究竟。

原来的薛凝悠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本来就比普通女子要敏锐许多,因而在听见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便迅速起身,抽出旁边架子上的衣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就看见了色眯眯笑着走来的贺山。

刘姨娘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薛凝悠在心里唾骂着,也越发警惕。

“不知贺少爷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薛凝悠冷静地看着贺山,藏在衣服里的手却悄悄捏紧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这长安阁里住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便过来看看,正好我未娶你未嫁,正是一桩好事。”贺山一边说一边朝薛凝悠靠近,看着刚出浴脖颈白皙的薛凝悠也更加按捺不住要占有的欲望,“既然是迟早的事,不若我们今夜就完成,也省得夜长梦多。”

“夜已深,还请贺少爷自重,这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都不好。”薛凝悠皱着眉头,拳头越捏越紧,却依然没动。

“自重?你本来就是本少爷的人!你没了亲娘,本少爷以后罩着你!来吧美人!”贺山说着就淫笑着朝薛凝悠扑了过去,眼里熊熊似要把薛凝悠吞噬殆尽。

看着贺山扑过来的样子,薛凝悠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过,左手拽住贺山的耳朵,同时抬起右膝朝着贺山的裆部狠狠踢了过去,毫不留情。

“啊——!!”顿时,贺山捂着裆部喊叫着在地上打滚,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双眼瞪着薛凝悠,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碧玉听见房间里有男人惊叫的声音,赶紧返回到了屋里,看见一脸怒色的薛凝悠和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贺山,一脸震惊,半天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下流小人,没有一次性杀了你,是给刘姨娘面子!”薛凝悠说完又狠狠踢了贺山一脚,于是贺山嚎得更加起劲了。

“你!……臭娘们……!刘姨娘…………和……我娘…………不会放过……你!”

贺山说话结结巴巴的,表情非常痛苦。

薛凝悠要的就是他这样的反应,敢对她图谋不轨,就要付出代价。

“碧玉,多搬几张凳子来,今晚长安阁可有的热闹了,我倒要看看,今晚谁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薛凝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命令其他小丫头在院里点燃火把,照得整个院里灯火通明,随后自己坐在院子的正中间,等着其他人来。

果然,没过多久,刘姨娘就一脸焦急地带着府医和薛令义来了,一看见躺在地上哎呦呦叫唤的贺山,便故作惊讶,又极为“心疼”地将贺山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随后转向薛凝悠,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质问着:“薛凝悠!你凭什么出手伤人?!”

这个时候,贺山已经有些迷糊了,软软地瘫在椅子上,也不再叫唤,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薛令义给府医使了个眼色,示意府医上前查看。

“刘姨娘知道消息还够快的,直接府医都带着来了,我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姨娘不会不清楚吧?”薛凝悠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刘姨娘。

然后不再说话,等着府医的结果。

“回家主,回刘姨娘……”府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终究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下手太重了,恐怕贺少爷以后……唉。”

府医没有说完,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退到了一旁。

贺山听到府医的话,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依然瘫在椅子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冤。

“薛凝悠!”刘姨娘这下底气更足了,她并不是心疼贺山,而是她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打压薛凝悠的理由,“贺山只不过是怕夜深了打扰到你休息,便想着悄悄过去看你一眼,你为何心存歹心对他下此狠手?你让我如何向他家里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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