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仇，我以前虽然不鸟你，却挺佩服你的来钱本事，从灰色行动中赚取报酬，连老郑都做不到。”景林收到转账，哈哈一笑。

高飞问：“以前有过类似的行动？”

“去年有过一次。”景林回过头来，“听老郑说，你跟钟亚囡很熟，那事就跟她有关。”

“怎么回事？”高飞神色一动，穆容也曾提到过一次。

“菲国有个杀人惯犯，叫夏明辉，菲国警方的战斗力太渣，一直让他逍遥法外。这人去年到东水作案，接连枪杀了一家轮船公司的两名董事和他们的家人，以我国的国情，涉枪就是大案，何况是八条人命，听说惊动了中央部门，命令东水警方限期破案，东水刑侦一队接手了这个案子。”

从后视镜一瞥，见高飞仔细听着，景林接着说。

“事发后，夏明辉逃到态国，这个国家和我国的关系并不友好，东水警方一边和态国警方交涉，一边派人潜入态国，秘密抓捕夏明辉，钟亚囡就是行动小组的负责人。出发前，钟亚囡找上黑虎门，要黑虎门联络态国的知音会提供帮助，老仇满口答应，亲自陪钟亚囡前往态国。后面的事情，就让老仇说吧，他参与了整个抓捕过程。”

“我签了警方的保密协议，就说下大体的行动过程。”仇千崖接声，“在知音会和唐人街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夏明辉的藏匿点，抓捕时却受到态国警方的阻扰，为此付出了一条人命，后来我们用了点手段，一举将夏明辉赶到挝国，最终将其抓获，挝国是我国的兄弟国，轻易引渡回国，判了死刑。这就是白道做事的麻烦了，如果灰道人员出手，在态国就直接击毙夏明辉，哪还要人陪葬？”

“当时我出过不少力。”吴新春忽然插话，“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老仇。”

“警察不好当，说不上死板，毕竟法律摆在那，他们有严格的办案流程。”景林深有同感，“菲国警方早就对夏明辉悬赏通缉，悬赏金大约30几万人民币，老仇这货挺有能耐，居然拿到了那笔悬赏金。”

“通过菲国的洪门组织出面就行，实际到手的只有10万出头，一部分给了菲国的洪门组织，一部分贿赂菲国的警方高层。”仇千崖轻笑，压根不当回事，“由于那次爆炸事件，黑蝴蝶上了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悬赏金额达到百万美元，据说国际赏金猎人已将她当成猎物。我们如果杀了黑蝴蝶，那报酬才高。”

“会有这么一天的。”吴新春握起拳头。

“对付黑蝴蝶时，可不要忘了我。”高飞笑笑。

“你肯定要参加。”仇千崖伸出手指，点点高飞的膝盖，“各种情报表明，蝶影组织是非常专业的杀手团体，她们的危险程度，要比那几个额国人高出几个级别，到时能派上用场的，也就你我、小吴三人，天罡一脉只能干瞪眼。”

“这次回去，我肯定学射击。”景林不满，“实在不行，到时给你们当后勤。”

“真要学射击的话，手枪和狙击枪一块学。”仇千崖大谈经验，“狙击枪是职业杀手，甚至特工钟爱的暗杀工具，学会狙击枪，你就知道怎么反狙击。”

“想来蝶影杀手中，就有狙击枪高手。”高飞点点头，“老仇，既然知道了蝶影组织的联络方式，我们能不能顺藤摸瓜，或者引蛇出洞？”

“我分开来表达。”仇千崖沉思了半晌，才缓缓出声，“首先是顺藤摸瓜，一个成熟的杀手集团，需要情报、业务、杀手、后勤等几个部门，其中的业务员是金字塔结构，分为几个等级，不同等级的业务员单线联系，同等级的业务员互不相识，赫尔维拉斯提供的，只是蝶影组织一个最低等级业务员的联系方式，根据他的供述，蝶影组织的业务员应该有三个等级，通过这样的藤条，很难摸得到瓜。”

景林囔囔一声：“蝶影杀手的组织真特么严密！”

“相比之下，引蛇出洞更为可行。”仇千崖接着说，“请一个蝶影杀手至少需要500万人民币，黑虎门要凑出这笔费用不难，让蝶影暗杀谁才是关键。我们也可以鼓动某个人出钱，委托蝶影杀手出手，然后伺机潜伏，对付蝶影杀手，但那要等待机会。在灰色世界做事，一些原则还是要讲的，无所顾忌的话，不会有好下场。”

高飞神色一动：“老仇，还有一种方式。”

“噢？”仇千崖投来询问的目光，“说来听听。”

“据我所知，华国的灰道有一种僵尸户口存在。”高飞接过吴新春递来的香烟，“我们大可委托蝶影杀手暗杀僵尸户口，然后找人假扮僵尸户口，假扮那人必须是个高手，这样对生擒蝶影杀手也有帮助。”

“什么是僵尸户口？”仇千崖疑问，听了高飞的解释，不禁恍然，“原来如此，你说的是米国那边的隐形人户口吧？”

“僵尸户口好像是上一辈的东西了。”景林皱着眉头回忆，“我听老门主讲过一次，僵尸户口最早是卖给那些黑户口，后来才被某些犯罪分子炒出高价，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小高，你能买得到？”

“这个……不好说。”高飞略一思量，“我的养父在二十年前曾经买过僵尸户口，现在能否买到，我需要问问。”

“这个不用着急。”仇千崖点燃雪茄，“就算现在有僵尸户口，也没办法马上委托蝶影杀手，我们还要做前期准备，比如让伪装的人以僵尸户口的状态生活一段时间，比如采购狙击枪和手雷。”

“老仇说的是。”吴新春点头，“华国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说十年，这辈子我就跟蝶影组织耗着！”

“对付蝶影组织，是地脉的近期目标。”仇千崖望向高飞，“小高在金井出勤时，假如遇上了蝶影杀手，我们也可以一起行动，只要有心，机会还是很多的。”

高飞回程途中，谢古灵在和谢东森共进晚餐。

谢东森在东水南郊的别墅区，有一栋古典风格的幽静别墅，离婚后买的，谢古灵上高中前都是住在那里，后来才搬去御尚花园。

偌大一栋豪华别墅，平日里就谢东森一个人住，洗衣卫生全由家政公司负责，实在有点冷清，以至于谢东森常常编着各种借口，将女儿接来别墅，要么吃顿饭，要么互相聊聊，这对年近半百的谢东森而言，是某种心灵的慰藉。

宝贝女儿这回主动过来吃饭，谢东森心里挺高兴，立马撤了所有应酬，急冲冲赶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别墅做饭。

晚餐过后，父女俩坐在名贵沙发上促膝交谈。

“上学期分班，我让你选择理科，你不会怪我吧？”谢东森微微一笑，很享受父女谈心的闲暇时刻，“我心里知道，你更喜欢文科。”

“苗苗才喜欢文科呢，说话文绉绉的，连手机便签都是记一些诗情雅意的句子。我是文理均衡，念什么都无所谓咯，老豆舒心就好。”谢古灵一边摁着电视遥控器，一边将鲜榨葡萄汁吸得哧溜作响。

谢东森点头：“咱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有些心里话，我也只能对你说，老豆希望你在大学能攻读工商管理专业，以后继承家业。”

“老豆风华正茂，还有大把光阴，等老掉牙了再说呗，就算我以后不想经营超市，你也不会怪我吧。”谢古灵终于锁定一台户外综艺节目，“我可以答应你，将工商管理做为大学的主修专业。”

“我有点操之过急了。”谢东森目中满是慈爱，话语却带着感叹，“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何况是开拓江山。”

“老豆，良心超市也可以变现资产啊，我以后就用那些资产做喜欢做的事。”谢古灵歪着脑袋，“我的智商比你高，将来的成就未必会比你差哦。”

“呵呵，豆芽确实长大了。”谢东森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觉得小高怎样？”

“你如果想问助手那件事，我还是那个答复哦，一切顺其自然吧。”谢古灵瞟了老爸一眼，“再有一年才高中毕业，大学还要念四年，等我完成学业，五六年都过去了，鬼才知道，猛男到时候变成什么样。”

“你说小高善变？”谢东森疑惑。

“哎呀，不是啦！”谢古灵一挥手，“我不知道怎么表达，猛男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他总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我相信他以后会有大成就。嗯，这么说吧，老郑和猛男之间，差了一百个百伦欧巴！”

“那个跆拳道教练还差的远，几乎将非分之想写在脸上。”谢东森笑笑，“小高就做得很好，心里有数，分得清轻重，很难相信，他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老豆别净夸他。”谢古灵想起高飞的劣迹，不禁咬牙切齿，“猛男也就那德性了！”

“既然小高管用，就该花点钱拴住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谢东森诡异一笑，“连老郑那家伙都能让他感恩戴德，我也来当当恩公。”

“嗯，同意。”谢古灵十分赞同，“要让那个蛋疼的家伙记挂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