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安,风起,卷起千堆雪。
“十年前,梧桐听雨爱情佳话,长安城内人皆知,一朝夕,梧桐刺星殒,摇光魂归星海,圣上一怒,听雨敛仇独居摇光屋,朝夕天才黯淡。”
一身青衣落在木屋门前,风凛冽刮起稍许秋叶。
他,名莫听雨,十年前万人仰望的莫听雨。
“师父,此去北地就不再回来了。”莫听雨一脸平静诉说着,对着一把刀,一把刀鞘漆旧无比的刀,一把十年未曾出鞘的刀。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莫听雨转身而去,略微沙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院子。
没人知道,莫听雨唤此院名为:梧桐院。
一身青衣,一把刀,就如他的刀意一样,一线直入北地内。
“十年楼阁内听雨,窗外梧桐叶已陨。”
梧桐院内,地上只刮秋风不见枯叶。
此日,星辰阁送魂人下山入北地。
二、我只会用刀,所以刀不能丢。
“大雨夜,孩童练刀,刀落”
“大雨夜,刀客伫立,刀落”
江东刀客,一身蓑衣,奔赴于雨夜之中,他们在整个天下的注视之下,一路直指皇城,去割一个人的头颅。
无人闻,谁死誰伤,只闻谁刀落。
“刀出人不还”楚惜风,壮哉,江东刀客,荣哉。
“我愚笨,想不了那么多事,所以我用刀。”
那个男人,他话不多,他有一个似敌之友,掩盖了他的光辉,他有一个笨徒弟,却一直学不会他的刀。
“那场雨夜,他的笨徒弟学会了他的刀。”
“还真是笨,现在才学会”刀奴摸了摸腰间的刀,露出了久违的笑。
“莫听雨,你倒是清闲,把你笨徒弟丢给我,我要是没保护好他,黄泉之下我也不敢去见你”
那场雨夜,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伸出他那双粗糙的手,抱起一个少年,走向夜幕。
来,我带你回家。”
三、通玄愿为苍生负恶名。
“苍生为重”这四个字,谁都可以轻易说出口,但谁可以像他一样,真正去割舍自己的儿女情长。(谁不愿意怀中伊人,浪荡天涯,此生相守到老。)
如烟,此女子不可负,但天下苍生,更不可负。
或许这就是北通玄最大的悲哀,无法自我去选择想要的生活,只能默默背负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一点都无情,他只是想尽自己最大努力,为苍生予以庇护,断自己私欲,成为“负心汉”
“如烟,如果再来过,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我想北通玄这个人物塑造的是十分完美的,无论哪一方面,他有他的果断,他也有他的柔情。
通玄不愿负如烟,只望来世,没有北通玄。
北通玄,大男子也,荣光于天下人,却负于心爱之人。
四、我看遍这城内沧桑,却只能怀几分悲凉。
“莫听雨只身去了北地,挥出了他这一生最后一刀。”
“苏长安带着他的刀来了长安”
长安城内一间普通的竹木酒栈内,一名小二缓缓饮着涩苦的酒水,他身在城中三十年,阅尽此城满沧桑。
“走的太早,何必去争那天下,苟活一生不好吗?”小二嘀咕着,似发问又似自言。
酒栈外飘起了春日第一场雨,小二悠悠的饮着苦酒,面色时悲时喜,时而狂笑不止,时而泪流满面。似疯魔似神仙。
酒栈内只有小二一人,掌柜的出远门办事,只有他一人掌店。
这间酒栈开了上百年了,来过庸人,来过如今名声在外之人。
小二敲打着破旧的木桌,十二年前,这坐着一个叫莫听雨的人,他的刀始终未离身,他要了一碟花生,一盏苦酒,就这样饮到了黄昏。
“嘿,你还真是死穷酸,没想到没脸没皮的你走的比我还早了。”小二苦笑着,自言自语。
“这座城,这片天下,所有人都欠你莫听雨,欠你一句谢谢,可惜了,到死你也没能听见。”小二的面色隐晦不清,似挣扎。
“算了,哥哥我也不跟你个死穷酸斗气,在天上就好好过活着吧,别再练什么狗屁刀了,还不如饮酒作乐终此一生。”
酒栈外,春雨骤停,柳树抽枝。
“谢谢”酒栈中回荡着小二的话语,却未再见到他人。
长安城外,长门镇处,雷雨交加,大雨磅礴。
(待续)
本文由书友墨色几分白丶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