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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录残页

天刚蒙蒙亮,栓柱就爬了起来。灶房里还没冒热气,他摸出藏在床板下的《槐精秘录》,借着窗缝透进来的微光翻看起来。书页泛黄发脆,边角卷得像枯树叶,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有些地方已经模糊,得凑到眼前才能看清。

阿婆说这是当年云游道士留下的,记载着槐精的来历和克制之法。前几天忙着对付树精,他只匆匆扫了几眼,如今静下心来细读,才发现里面藏着不少门道——槐精属阴,喜食生魂,百年以上的老槐若葬过横死之人,极易聚气成精;其魂核藏于树缝最深处,需用纯阳血浸泡的法器刺入,再辅以艾草、朱砂方可镇压。

“柱儿,咋起这么早?”娘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刚醒的慵懒。

栓柱赶紧把秘录塞回床板下,应道:“我练练力气,免得下次对付树精吃亏。”他抄起门后的石锁,这锁是爹当年用过的,足有三十斤重。他屏住气,双手握住锁柄往上举,胸口的旧伤牵扯着疼,额头上很快冒了汗。

娘拄着拐杖走出来,手里端着碗温水:“慢点练,别累着。”她把水递给他,眼神落在石锁上,突然叹了口气,“你爹当年也天天练这个,说要护着村里的人,结果……”

栓柱接过水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娘,我会比爹更厉害,一定能彻底除了树精。”

娘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指尖划过他练出的薄茧,眼眶微微发红。

吃过早饭,栓柱刚要去山上砍柴,阿婆就拄着拐杖来了,手里还攥着个布包。她进门就往四处看,确认没人后,才把布包塞给栓柱:“这是我昨晚找着的,桂兰当年的日记,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

布包磨得发白,里面是个牛皮本子,纸页都快散架了。栓柱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光绪三年,秋,嫁入李家坳”。他往后翻,大多是日常琐事,直到翻到中间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

“他咳得越来越重,郎中说没救了。阿姐不让我去求槐树,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子时去了槐树下,树缝里的绿光像眼睛。给了头发、指甲和心头血,它说借寿三年,换的是‘念想’……”

“最近总忘事,看见槐树就走不动道。他说我眼神变呆了,像丢了魂……树缝里有声音叫我,说我的‘念想’快熟了……”

最后几页的字迹越来越乱,甚至出现了不少划痕,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树里有个女人,说她叫……”后面的字被撕掉了,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栓柱的心沉了下去。桂兰姨说的“念想”,会不会就是心魂?树精要的果然不是寿,是人的魂!他想起自己越来越差的记性,想起娘对着槐树发呆的模样,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阿婆,桂兰姨最后说树里的女人叫啥?”栓柱急切地问。

阿婆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我不知道,当年她变得痴痴傻傻,日记藏在箱底,我也是昨晚翻东西才找着的。但我记得,她最后总喊‘青槐’,说不定那树精的名字就叫这个。”

青槐?栓柱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突然想起瓷碗里映出的女人脸,难道那就是树精的真身?

“对了,”阿婆突然想起什么,“秘录里是不是少了一页?关于‘槐根引魂’的部分。”

栓柱赶紧翻出秘录,果然在讲魂核的那一页后,少了整整一页,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人故意撕走的。

“是被你爹撕走的。”阿婆叹了口气,“当年你爹发现树精害人,偷偷研究秘录,可那页‘槐根引魂’太邪门,说能用活人血引树精的魂核离体,他怕被人拿去乱用,就撕了藏起来,临死前也没说藏在哪儿。”

栓柱攥紧了秘录,指节发白。如果能找到那页残纸,说不定就能彻底除了树精,不用等三年后冒险!

“我去找找!”栓柱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阿婆拦住了。

“别急,”阿婆说,“你爹当年最宝贝他那把砍柴刀,说不定藏在刀鞘里了。”

栓柱赶紧回屋翻找,爹的砍柴刀早就当了,刀鞘还挂在墙上,积满了灰尘。他取下刀鞘,往里面摸了摸,果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张折叠的黄纸,上面正是秘录缺失的内容!

黄纸上的字迹是爹的,除了“槐根引魂”的方法,还有他写的批注:“此法需以至亲之血为引,太过阴毒,万不可用。若遇树精复发,可寻‘镇魂石’,埋于槐树根下,可压制怨气十年。”

镇魂石?栓柱抬头看向阿婆:“阿婆,您知道镇魂石在哪儿吗?”

阿婆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村西头的山神庙里!当年道士说过,庙里的石碑就是镇魂石,只是后来庙塌了,石碑被埋在瓦砾底下了。”

栓柱心里一喜,刚要起身去山神庙,就听见院外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他赶紧跑到门口,只见村东头的老槐树剧烈摇晃着,枝叶像疯了似的往天上窜,树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顺着树干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像血。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树影里隐约出现了个女人的轮廓,穿着绿衣服,头发像树根似的垂下来,正朝着他家的方向“望”过来。

“不好!它感应到秘录和日记了!”阿婆脸色发白,抓紧了栓柱的胳膊,“快把东西藏起来,别让它看见!”

栓柱赶紧把日记和黄纸塞进怀里,又把秘录藏回床板下。刚藏好,院外的槐树就不晃了,枝叶慢慢垂下来,恢复了平静,可树缝里的汁液还在流,像在无声地警告。

娘扶着门框站在屋里,脸色苍白:“刚才……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跟上次在槐树下听见的一样。”

栓柱走到娘身边,握紧她的手:“娘别怕,是树精在装神弄鬼,我们找到镇魂石就好了。”

阿婆叹了口气:“看来不能等了,得赶紧去山神庙挖石碑。只是那庙塌了好些年,瓦砾堆得老高,怕是不好找。”

“我去叫李叔帮忙!”栓柱说着就要往外走,王婶突然在院外喊他:“栓柱!不好了!张婆在槐树下晕倒了!”

栓柱心里一紧,和阿婆对视一眼,赶紧往村东头跑。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槐树下,张婆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手里还攥着片槐树叶。

“刚才看见她对着槐树骂,说树精害人,结果突然就倒下去了!”有人大声说。

栓柱挤进去,蹲下身摸了摸张婆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他想起秘录里说的,槐精能散发邪气,体弱的人靠近就会受影响。

“快把她抬到阿婆家里,用艾草熏!”栓柱大喊。几个人赶紧把张婆抬起来,往阿婆家跑。

栓柱看着槐树下那滩暗红色的汁液,又看了看张婆手里的槐树叶,心里的火气往上冒。树精明明被匕首镇住了,还在害人!看来必须尽快找到镇魂石,不然还会有人出事。

这时,李老憨扛着锄头跑过来:“栓柱,咋回事?我听见有人喊晕倒了。”

“张婆被树精的邪气冲晕了。”栓柱说,“李叔,你能跟我去山神庙挖镇魂石吗?埋在槐树根下能压制邪气。”

李老憨毫不犹豫地点头:“走!现在就去!再晚说不定又有人出事!”

两人刚要往村西头走,阿婆突然追过来,手里拿着把镰刀:“带上这个,山神庙那边草长得深,还有野狗。”她把镰刀递给栓柱,又压低声音,“挖的时候小心点,那石碑底下说不定有东西,当年道士埋石碑时,我看见他往底下放了个木盒。”

栓柱接过镰刀,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看向村东头的老槐树,枝叶在风里轻轻晃,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他不怕,就算树精再邪性,他也要找到镇魂石,护着娘,护着村里的人。

山神庙在卧牛山的山脚下,早就塌得只剩断壁残垣,瓦砾堆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栓柱和李老憨拿着镰刀割草,阳光透过草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应该就在这附近。”李老憨指着一块凸起的地面,“我小时候来这儿玩,见过石碑立在这儿。”

栓柱拿起锄头往下挖,泥土很松软,挖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了硬东西。他心里一喜,加快了挖的速度,很快,一块青黑色的石碑露了出来,上面刻着“镇魂”两个大字,字迹已经模糊了。

“找到了!”栓柱大喊一声。他和李老憨一起把石碑抬出来,刚要起身,却发现石碑底下真的有个木盒,已经朽得快散架了。

栓柱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画像,画着个穿绿衣服的女人,眉眼清秀,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画像右下角写着两个字:青槐。

是树精!栓柱的手一抖,画像差点掉在地上。他盯着画像上的女人,突然觉得眼熟——和他在瓷碗里看见的脸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远处的老槐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像是有树枝断了。栓柱抬头望去,只见槐树上的枝叶突然往一个方向倒,像是在朝着山神庙的方向“望”过来。

李老憨也看见了,脸色发白:“它、它是不是知道我们找到了画像?”

栓柱握紧手里的画像,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这画像说不定就是树精的弱点!他把画像塞进怀里,扛起锄头:“快回去!把镇魂石埋在槐树根下,再看看这画像有啥用!”

两人抬着石碑往村里跑,阳光渐渐暗了下来,风里又带上了那股熟悉的腥甜气味。栓柱知道,树精已经察觉了,一场新的较量,或许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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