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张唯立刻在意识里下达指令。
功德点在消耗了几个之后,出现提示。
【‘血浪狂刀’已臻圆满,无法继续推演。】
【是否消耗精魄,进行突破?】
突破!
顿时,大量的功德点消耗一空。
最后只剩下5点。
意识里那张玄奥古图,星光交织,呈现出一幅画面:
那道酷似张唯的身影仍旧在江心中练刀,每一刀劈出,江水中分,露出河床。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那道身影仍旧勤练不辍。
可是.....
这手刀法,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于是那道身影停了下来。
不再继续练刀,而是坐在江边沉思,寻求着突破的灵光。
只是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就是没有进展。
这天,江边来了两个顽童。
一个手舞足蹈,向同伴演示着近日学到的功夫。
另一个孩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上去一阵好打。
结果那个自诩有功夫傍身的孩童给打得哇哇大哭。
江边那道身影,身体猛然震动。
脑海中闪过灵光。
他找到了突破之法了。
实战!
刀练得再好,也只是纸上谈兵。
唯有实战,方能验证刀法好坏优缺。
也只有在生死相搏的刹那,方能迸发出灵感的火花,从而寻得突破之道。
于是那道身影站了起来,收拾行装,离开了这条江河。
一年之后,他出现在战场上,与如狼似虎的敌人短兵相接。
春去秋来。
转眼已经过去十载。
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终是在这天,他在斩杀一名敌将时,自然而然,把这些年在沙场上蕴养起来的杀气、煞气,都融入了刀法之中。
当即,一刀劈出,杀意狂烈。
刀芒破空而去,化为刀兵异相,将那敌将斩成碎片!
那道身影全身一震,热泪盈眶。
他的刀道,终于又往前跨出一步。
这极具杀力的沙场刀法,名为——
狂杀刀!
..........
【中品玄技:狂杀刀(初成)】
车厢里。
看着窗外的朱盈川,正在保养剑器的陆南天。
两人同时心中有感,猛然朝张唯看去。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两人均感觉到,张唯突然散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酷烈气息。
让两人仿佛置身于沙场,四面八方均是明显显的绚烂刀芒。
从而生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颓废感。
如同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千刀万剐。
一时间。
两人都本能的催运体内真元。
一者俯身握拳,一者架起重剑。
都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时张唯睁开眼,看着两人:“你们要干嘛?”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拳落剑。
“张兄适才,似有所得?”朱盈川试着问道。
张唯轻轻点头:“是有一点收获。”
他嘴上说得轻巧,但如果让朱盈川知道,张唯在弹指间,就把玄技突破了一个品级,怕是会要惊掉她的下巴。
即便如此,见张唯短短数日,实力突飞猛进,朱盈川那双凤目,止不住异彩连连。
恨不得马上取出玉符,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兄,好让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大宝贝’!
旁边。
擦着剑,陆南天疑惑地看着朱盈川。
心想。
朱老弟这眼神,不对劲啊。
看着张兄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
朱老弟这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来自帝都。
我听说帝都的人,玩得可花了........
*
*
*
米县,银川驿。
这是大曜朝设于本地的一个官驿。
张唯三人的马车,在这里换马,然后再送他们去清卫署。
驿丞原本请三人到静室品茶等候,但三人坐了一路的马车,哪里还坐得住。
于是都跑到外面透气。
距离这个官驿不远,便是大片的农田。
然而,田中却不见有人耕作,甚至都已经荒废了。
朱盈川奇道:“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为何没人耕作?”
陆南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朱盈川。
朱盈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道:“陆大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陆南天摇摇头,道:“朱老弟,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他指着眼前偌大的农地道:“田地没人耕作,是因为农人都逃走了。”
朱盈川不解:“农人为何要逃走?”
陆南天冷笑一声:“为何?”
“你可知,缙绅势豪之家,田以千顷。”
“然而百姓之家,却没多少田地。”
“那怎么办?”
“只能给乡绅当佃仆。”
“正所谓富者动连阡陌,贫者地鲜立锥。”
“百姓没有田地,再加上乡绅压榨,不跑才怪了。”
朱盈川凤目圆睁,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这时候驿丞差人来报,说是马换好了。
于是三人重新登上马车,进入米县。
来到县城里,只见城中一片愁云惨雾。
街上乞丐成群,更有父母当街贩卖子女,看得朱盈川一脸不可置信。
“这米县,为何会这般穷苦?”
陆南天一脸阴郁地说道:“还不是因为这贼老天,连年天灾不断,田地颗粒无收。”
“再加上我刚才说的情况,所以造就如今这般景象。”
朱盈川激动道:“不应该啊,朝廷每年都发下了赈灾银,用以救济各地灾民,怎么........”
陆南天摇摇头道:“朝廷发放银两不假,但由上到下,这批银两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之手,层层盘剥,最终到了地方上,已经十不存一。”
“天灾人祸,怨气冲天,因此这几年来,才会鬼灾魔祸不断,以致‘踏夜司’的夜郎们跑断了腿,也无法彻底平息各地的灾难。”
朱盈川看起来大受打击,接下来,一路沉默。
清卫署到了。
张唯下车之际,听到门内有人骂骂咧咧。
“不就来了几个新手,用得着让我出门相迎吗?”
“小爷我怎么说,也是‘青衣门’少主,我大哥还是甘泉县清卫署的掌旗呢!”
“居然把我当下人使唤,这都他娘的什么世道!”
一名‘踏夜司’巡使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陆南天当即取出调令,上前道:“这位兄弟,我们是......”
那巡使抬起下巴,居高临下:“闭嘴。”
“就你们这两个瓜皮,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陆南天不由皱眉,正要说什么。
就听后面张唯说道。
“哪里来的臭虫,叫个不停,也不嫌自己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