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一般般，”我试图凡尔赛一下，“也就是随便拿了个中甲助攻王而已。”
“嗯，那确实是挺一般的。”系统轻描淡写地怼了回来。
我：“……”
“要知道，你这技能的理论上限，是五大联赛豪门主力级别的。区区一个中甲助攻王就让你满足了？”
我抓了抓头发：“可是，我感觉现在已经到瓶颈了。我能传得准，但队友不好接啊。防守球员又不是木头人，他们会干扰，会破坏。”
“那就让它变得更好接！”系统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
“自己琢磨去！这点悟性都没有，别说是我儿子！”系统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又陷入了沉寂。
它的话，像一颗种子扔进我心里。
仔细想想，确实很有道理。
我现在的长传，追求的是弧线和落点，虽然准，但球速偏慢，飞行时间久，等于给了防守方充足的反应时间。
而黄宇天小黄在关键时刻送给利桑德罗的那脚脚后跟传球，贴地、迅猛、线路刁钻，如同手术刀一般直接撕开防线，那才是真正杀人诛心的致命长传！
看来，这个休赛期，我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狠狠打磨我的长传技术了。
我甚至萌生了一个想法去找黄宇天请教一下。
想想真是世事难料。
半年前，大庄还郑重其事地拜托我，让我教小黄长传。
结果不到半年，他的某些传球意识和技巧，竟然已经隐隐超越了我，反而需要我向他虚心求教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有些东西，真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轻易磨平的。
休赛期的到来，对于拼搏了整个赛季的球员们来说，意味着难得的休养生息——阳光、沙滩、度假，以及远离教练“吹风机”的清净日子。
然而，对于球队的管理层而言，这却是又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转会市场的博弈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每一步操作都关乎球队下赛季的生死存亡。
在与我签下那份创队史纪录的顶薪合同后，俱乐部的头等大事，便是全力留住球队的中场发动机，利桑德罗。
自从利桑德罗戒了酒吧，把夜店VIP卡换成训练场年卡后，他在球场上的表现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从前场到后场无处不在，能传能射还能抢，活脱脱一个中场永动机。
主教练徐兴也渐渐收起了对他的那点偏见，甚至在接受采访时公开表态：“毫无疑问，利桑德罗是我们战术体系的核心。下赛季，我们依然会围绕他来构建阵容。”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利桑德罗这边，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幺蛾子。
他倒不是不想留队，但提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条件：年薪一千万，单位是欧元。
一千万欧元！
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一个小目标！
我们全队的转会预算也才三千万人民币出头，要是真给他这个数，其他队员怕不是要集体骑着共享单车去踢中超？
队内薪资结构非得爆炸不可。
俱乐部这边咬紧牙关，报出了一份自认为已经突破天际、诚意满满的价格：税后五百万欧。
这已经打破了队史薪金纪录，足以让他跻身中超顶薪外援行列。
但距离利桑德罗的心理价位，还差着整整一倍，仿佛隔了一条东非大裂谷。
说起来，这坑多少还是大庄自己挖的。当初为了刺激泡在酒吧夜不归宿的利桑德罗，大庄拿临海队洛佩斯的千万薪资来说事。
这一招果然奏效，成功逼出了利桑德罗半个赛季的超神状态，carry全队升级。
但也成功地把利桑德罗的胃口从小富即安养成了欲壑难填。
现在，人家直接放话了，“不是千万年薪？下赛季不踢了。”态度坚决得像是换了个人。
利桑德罗本就是为钱而来，什么上场时间、战术地位、顶级联赛曝光度，在他眼里都是浮云。
能让他两眼放光的，只有银行账户上那一长串令人心跳加速的零。
大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的发际线正在发出求救信号。
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琢磨着先施展拖字诀，冷处理一下。
等赛季快开始了，转会窗口临近关闭，利桑德罗发现根本没有其他俱乐部愿意接盘他这个高价货时，自己再出面，连哄带骗加上画大饼，说不定五百万欧就能搞定。
这叫“以时间换空间”，兵法有云。
谁知，他这拖字诀才刚准备用上，对方就给上一击“沉默”。
真有不张眼的球队来勾搭利桑德罗了。
虽然还没正式向俱乐部提交报价，但对方已经通过私下渠道联系上了利桑德罗，画了一张无比诱人的大饼：千万欧年薪？没问题！我们俱乐部雄心勃勃，就缺您这样的核心！
不过呢……
我们夏窗预算稍微有点紧张，转会费方面希望您能理解。
需要球员您这边先和老东家“稍微”闹一闹，施加点压力，表明离队决心，我们才好趁机压价，低价抄底……
到时候，您的年薪一分不会少！
这套路，这说辞，这熟悉的挖墙脚配方，怎么透着一股子馊味儿？
大庄一听利桑德罗略带兴奋的转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脑子里瞬间条件反射般蹦出一个名字——梁红超！
除了这个阴魂不散、擅长背后捅刀子的老六，谁还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损人不利己的挖人手段？这简直就是他的独家商标！
他强压着想把手机摔了的冲动，试探着问利桑德罗，“是钢铁队吧？他们今年还得踢中甲呢！兄弟，咱们这可是中超，曝光度、商业价值、未来发展平台天差地别！那可都是潜在的收入啊！不比那死工资香？”
利桑德罗摇摇头，语气肯定：“不是钢铁队，对方也是一支中超球队。”
“哪个王八蛋队伍！报上名来！”大庄急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非凡队。”
“非凡队？就那个上赛季刚升级、背后有矿老板的土豪队？”大庄有点懵，“他们又不差钱，怎么也玩这种阴间操作？这不科学！”
他狐疑地掏出手机，仿佛那是什么真相探测仪，刚解锁屏幕，猫爪体育APP的一条醒目推送就直接弹出来糊了他一脸：重磅！中超新贵非凡队官方宣布梁红超出任球队新任主教练！
“麻蛋！果然是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大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是冤魂不散啊！”
梁红超这路子是真野啊！带领钢铁队冲超失败，眼看就要在中甲这潭浑水里继续扑腾、甚至可能下课了，结果人家反手一个闪电跳船，直接登上了中超土豪非凡队的豪华巨轮。从一个中甲失败者摇身一变成了中超劲旅的掌舵人，这事业运，这操作手法，简直逆天！
堪称教练界的碰碰车，撞到哪算哪，居然还能一路撞进顶级联赛！
本以为这赛季终于能摆脱这颗毒瘤了，没想到人家换了个更高级的地盘，阴魂不散地又来了！
而且一上来就精准打击，直掏心窝。
“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大庄气得直拍桌子，感觉肝儿都在颤。
上次转会期，大庄用计从梁红超手里截胡了邓升平，这梁红超显然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卧薪尝胆，就等着这个机会伺机报复了。
“头疼！真他娘的头疼！”大庄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发际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集体向后转休息。
转会窗才刚刚开启，球队需要补强的位置一大堆，中后卫、边后卫、中场替补……
清单长得能写满一张A4纸。
可现在，光是一个利桑德罗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耗掉所有精力。
那头的利桑德罗，还满心欢喜地做着美梦，等着非凡队的正式报价和那份梦寐以求的、闪着金光的千万合同呢。
训练时都感觉脚下带风，仿佛已经看到了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零在向他招手。
结果，等来的却是非凡队官宣的第一笔重磅签约：他们以仅仅1000万人民币的白菜价转会费，从钢铁队带来了上赛季中甲银靴，冲击力极强的前锋塔克。
“塔克？才1000万？”我看到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立刻找到大庄，“他可是上赛季中甲最猛的火力点之一，进球效率高，年纪又轻，潜力巨大，这价格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钢铁队是做慈善的吗？”
大庄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看透一切的鄙视和无奈：“哼，这还用问？肯定是梁红超那个老阴比又使手段了！这种操作他最拿手，堪称‘空手套白狼’的十级学者。他肯定利用了之前的关系和某些合同条款，逼着钢铁队就范。”
“那可是他一手带起来、执教了好几年的母队啊！”我有点难以置信，心里泛起一阵凉意，“对自己老东家下这么狠的手，一点旧情和体面都不讲？这已经不是职业了，这是缺德吧？”
“旧情？体面？他字典里有这俩词吗？”大庄对梁红超的评价已经跌至负分，“他要是念旧情讲体面，能在钢铁队冲超失败后的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跑路？塔克当初就是他动用各种私人关系和承诺，才从国外弄到钢铁队的，现在他去了财大气粗的非凡队，自然有办法再利用这些黑历史和手段，把塔克低价‘偷’过去。这套路，我太熟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对这种毫无底线的操作感到一阵恶心，“这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脸都不要了，节操碎一地。”
“你猜梁红超为什么能攀上非凡队这根高枝？”大庄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分析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他那个执教国家队的执念！他需要一份光鲜亮丽的俱乐部履历为自己镀金，最好能有个冠军头衔。”
我点点头，梁红超对国字号帅位的渴望，在圈内早已不是秘密，他几乎把“我想当国家队主教练”写在了脸上。
大庄接着往下说，“既然终极目标是国家队，那他必然需要在俱乐部层面短期内拿出过硬得吓人的成绩。非凡队本身底子就不错，上赛季排名第五，距离亚冠区一步之遥。老板又有钱，舍得投入。要是他能带队拿下联赛冠军，那入主国家队岂不是顺理成章、众望所归？”
“有道理。这么说，非凡队这赛季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保级或者中游，而是一上来就剑指冠军！”
“但你想，联赛里真正的巨无霸是临海、申之花、景城、长城这传统四强。非凡队想虎口夺食，从这些老牌强者手里抢走冠军，就必须大幅加强阵容，尤其是攻击线。”
“所以，他们先利用梁红超的传统艺能，低价搞来了塔克作为第一块拼图。这性价比，绝了。”
“这下钢铁队可惨了，”大庄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同情，“冲超失败，主教练跑了，现在连队内最值钱的头号射手都被拐跑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夜回到解放前。下赛季中甲能不能保住级都难说。”
“我估计这还没完。塔克虽然强，但毕竟只在中甲证明过自己，能否适应更高强度的中超还是未知数。梁红超的终极目标，恐怕是那些早已在中超证明过自己、即插即用的顶级外援。”我顺着他的思路分析。
“比如，传说中的‘外援四大金刚’？”我立刻反应过来。
所谓四大金刚，说的是中超最好的四个外援，包括景城队的阿布雷、临海队的洛佩斯、申之花的米内罗，还有长城队的米林科维奇。
“很有可能！我收到风声，长城俱乐部今年财政困难，他们的核心中锋、四大金刚之一的米林科维奇很可能留不住，正在待价而沽。其他三家倒是财大气粗，根基深厚，未必怕非凡队挖角。这样来说，非凡队的目标就是米林科维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