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好,那我倒是要考教一下。”
那姓刘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
对着孙老爷子微微拱手。
“孙老哥,既然孙玥说这小子是读书人,不如就让他来和我儿子比一比,我儿子虽然不才,但也有几分吟诗作词的天赋。”
说着他拍了一下身边的儿子。
旁边的公子哥这才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
听到自家父亲的话连忙点头。
“孙叔叔,昨晚我诗兴大发,突然灵感泵现。下笔如有神助。”
说着他恶狠狠地看着王昭。
孙老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致
刚好也有意考教一下自己女儿找的这个相公。
“好,那就比比,看看玥儿找身旁的这位有几分本事。”
孙玥急了看向王昭,王昭无奈。
低头对着孙玥说:
“对诗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着王昭这样说孙玥着急的同意,只要你能帮我渡过难关什么条件都行
。“什么条件都行?”
王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玥。孙玥看着面前少年的脸庞突然俏脸一红。
推了他一把.“只要你能答对。”
这一幕在众人面前就像是小情侣打架,那小子看向王昭的神情愈发悲愤。
仿佛是夺妻之恨一样。
而刘伯脸更黑了,不过他本来就脸黑,再黑点也没什么。
刘世伯打断两人:“行了!我来出题,就做边塞诗!咱这地方就是边塞,正合适。”
孙老爷子漠然点头,没反对。
刘晓一听题目,瞬间的笑了出来,看样子自己爹早就想好了。
想也不想,张口就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他边念边得意地瞥了王昭一眼。
“刘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没想到刘晓这么厉害,我没读过书都觉得这诗好听!”
“就是!俺家账房教过我,这诗每个字都得压着下一个字,讲究!”
众人同情地看向王昭,觉得这新姑爷肯定不成了。
孙老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发出一道精芒。
这种诗句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写出的了。
而一般的读书人也不能够写出这种边塞出征的感觉。
孙老头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出塞时候的样子。旌旗蔽空,身前身后都是自己的同袍。
而在关外,自己在京城的好友特意来到自己的中军来为自己送别。
当时自己还是朝廷上武勋之首。而如今......刘晓边走边念,可念到这里却突然停住了。
孙玥也有些惊讶。
作为鹰扬将军的女儿,她自然是受到了全套的世家女教育。
这首词的好坏她必然分得明白。
当年在京城,若是有一位年轻人能做出这样的词,那必然能够在文坛叱咤风云。
让无数世家公女为之追捧。
可她眉头微微一皱,默念了几遍。
突然感到一丝不妥。
小声道:“还有呢?”这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孙老爷子开口道:
“下面的呢?”
“下面的呢?”
刘家公子愣住了。
小声道:
“没了啊?”
“不,肯定有!”
孙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变大。
沙场战将的气息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周围的人连忙跪下。
刘家公子的脸都吓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啊。”
他从自家账房那里拿到的就只有这四句啊。
这诗不都只有四句话吗?
刘世伯把自家儿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气氛陷入了僵持。
孙玥这时候也明白了,这首词就不是刘晓做出来的。
不知道他从哪拿到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种词,已经是上品中的上品。
若非天时地利人和,很难做出。
而读书人就希望争第一。
她看了一眼王昭,感到有些歉意。觉得自己有些连累了这个家伙,他们读书人就希望争第一。
现在算是把他拽上来出丑了。
刘世伯却不放过,冷笑道:
“我儿既已作诗哪怕出了些许差错,这位姑爷也该拿点真本事出来吧?”
王昭无奈,这老家伙儿子丢了脸,非要从他这儿找回来。我还没收你们版权费呢!
他清清嗓子:“那就献丑了。”
孙老爷子闭目养神,嘴里念叨着方才的诗,像在回味。
王昭朗声道: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满场议论纷纷。
“这姑爷的诗也不赖啊!”
“厉害是厉害,可咋听着像半截诗?”
孙玥默念王昭的诗,脸色愈发古怪,转头看他:“你这诗……”
王昭笑笑:“咋样?没给你丢脸吧?”
一个侍从忽地喊道:“我明白了!姑爷的诗是刘少爷那首的后半段!”
他高声念出全诗: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众人恍然大悟。
“刘少爷不是说没了?姑爷咋补全了?”
众人目光怪异地看向刘氏父子。
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位刘世伯已经黑得看不出脸色了,猛地拱手:
“孙老哥,家里铺子还有事,告辞!”
他拽着刘晓匆匆离开。而刘晓也在离开之时,怨毒地瞪了王昭一眼,似有深仇大恨。
王昭无奈,心道:我也没想到那胖子是你儿子的账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