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刚把黄老板闺女的消息设成已读，赵磊就跟头驴似的冲进办公室，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传单。“老板你看！宏图文化干的缺德事！”传单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字，说“校圈”编写的非遗教材用了劣质图片，还造谣老艺人们收了黑心钱，“这孙子居然雇人在学校门口发，现在好多家长打电话骂我们！”

“操，玩阴的是吧。”王司捏着传单的指节发白，上辈子最恨这种造谣的勾当，没想到这辈子又遇上了。他深吸口气压下火，“陈默，查传单是谁印的，把证据固定好。赵磊，去‘校圈’开直播，我要亲自回应。”

直播刚开五分钟，在线人数就破了十万。王司举着传单对着镜头：“大家看清楚，这上面说教材用劣质图片，纯属放屁！”他点开教材电子版，“所有图片都是我们跟老艺人现场拍的，连面人醒面的纹路都拍得清清楚楚，这叫劣质？”

弹幕瞬间刷爆，有人问：“那老艺人收黑心钱是真的吗？”

“你给我站出来！”王司提高声音，“捏面人老爷爷一辈子靠手艺吃饭，吹糖人师傅把补助全买了工具，李大爷自己掏钱修皮影箱子，他们收啥黑心钱？有种让宏图文化的人来对质！”

正说着，黄老板闺女突然连线上来，举着本样书：“我是教材编写组的黄晓，给大家看看我们的校审记录，每一页都有老艺人签字，所有费用公开透明，欢迎监督！”她翻到某一页，“这是李大爷的批注，说皮影上色要‘三涂三晾’，我们改了五遍才通过，这就是所谓的‘糊弄’？”

直播结束时，#宏图文化造谣#的话题冲上热搜。王司刚关了镜头，陈默就跑进来：“老板，查到了！传单是宏图文化找的小印刷厂印的，老板已经把订单记录发来了，还说他们给了五千块封口费。”

“五千块就想封口？”王司冷笑，“把证据发给市场监管局，再让林薇整理成专题，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嘴脸。”他心里却有点发沉——造谣容易辟谣难，万一家长们信了，试点教学就麻烦了。

第二天试点教学在市一中启动。王司刚到教室，就看见几个家长堵在门口，手里举着传单：“不准用这破教材！别教坏我们孩子！”为首的胖女人指着他鼻子骂，“你就是那个黑心老板？赚学生的钱良心不会痛吗？”

“阿姨您别被骗了。”王司耐着性子解释，“传单是假的，教材我们免费发放，老艺人也是义务教学……”

“少废话！”胖女人推了他一把，“我们已经联系宏图文化，他们说愿意派专家来教，比你们靠谱！”

“我看谁敢！”李大爷突然拄着拐杖闯进来，身后跟着捏面人老爷爷，“这群孙子昨天还来我家捣乱，说不给好处就毁我名声！”他举起拐杖指着家长，“你们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教室里瞬间安静。胖女人愣了一下：“真……真的？”

“比珍珠还真！”赵磊举着手机冲进来，“老板你看！宏图文化的人被抓了！他们雇人闹事，被警察拍了正着！”视频里，几个发传单的人正跟宏图员工交易，被便衣当场摁住。

家长们的脸瞬间红了。胖女人搓着手道歉：“对不起啊王总，我们也是急糊涂了，怕孩子学坏……”

“没事。”王司摆摆手，“大家关心孩子是好事，但要擦亮眼睛。”他对李大爷说，“大爷，开始吧？”

李大爷点点头，打开皮影箱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驴皮皮影上，泛着温润的光。他举起皮影在幕布后比划，嘴里唱着老调子，孙悟空的影子在墙上翻跟头，引得学生们尖叫连连。捏面人老爷爷则教孩子们捏小兔子，连刚才闹事的胖女人都忍不住坐下学起来。

课间休息时，市一中校长找到王司：“小王啊，刚才教育局来电话，说宏图文化被立案调查了，涉嫌商业诽谤。”他递过来份文件，“这是全市二十所学校的申请，都想加入非遗试点，你可得顶住。”

“放心吧校长。”王司接过文件，心里热乎乎的。刚才被家长指着鼻子骂的委屈，这会儿全化成了干劲。他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怕麻烦放弃了类似的项目，这辈子一定要坚持下去。

中午跟老艺人们吃饭，李大爷喝着酒说：“小司啊，大爷活了一辈子，没见过你这么轴的。换成别人，早被造谣吓退了。”

“轴才好。”王司给老人倒酒，“老手艺能传下来，靠的就是这份轴劲儿。您当年学皮影，不也是被师傅骂了三年才学会吗？”

老爷爷们都笑起来。吹糖人师傅说：“下午宏图文化的人还来学校了，想偷偷塞钱让我改口，被我用糖稀泼跑了，哈哈哈！”

下午回公司的路上，王司接到张局长的电话：“小王，宏图文化的老板被带走了，查出来他不仅造谣，还偷税漏税，估计要蹲几年。”局长顿了顿，“局里决定给你们发个‘文化传承先进单位’的牌子，下周颁奖。”

“谢谢张局。”王司挂了电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赵磊在旁边哼着小曲：“老板，这下没人跟咱抢了吧？下一步是不是该上市了？”

“上市早着呢。”王司笑着踹他一脚，“先把教材在全市铺开，再开发线上课程，让农村的孩子也能学。”他掏出手机，黄晓发来消息：“教材加印了五千册，老艺人的批注成了爆款，好多学生说想当非遗传承人。”

王司看着消息笑了。车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校圈”的办公楼顶，亮得晃眼。他知道，这场仗赢了，但商战永远没有终点。可只要身边有这些靠谱的伙伴，有老艺人们的手艺撑腰，有学生们的期待，再难的仗他都敢打。

路过校门口时，他看见几个学生举着刚捏的面人，追着吹糖人的师傅要签名。李大爷的皮影戏海报贴在公告栏上，下面写着“下周六演出，免费领票”。王司突然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没被资本吓退，没忘了为啥出发。

手机震动，是老郑发来的消息：“李三听说宏图倒了，托我带句话，说出去后想跟你学做事，踏实做人。”

王司回了个“再说吧”，心里却有点触动。他握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踩得更稳了——未来的路还长，但只要守住初心，就不怕走偏。这辈子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堂堂正正，让跟着他的人都能抬头挺胸，这才是最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