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在旁边骂：“这孙子还不死心！要不要我找人去看守所‘关照’他一下？”

“不用。”王司把手机揣兜里，“他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老郑说他在里面跟人打架，被关禁闭了，想搞事也没机会。”

走出公司时，夕阳把云彩染成金红色。王司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很期待艺术节开幕——老艺人的皮影戏，沈越的古筝，还有那些年轻鲜活的舞蹈，想想就觉得热闹。

路过操场，看见沈越带着民乐社的女生在排练，琴声飘得老远。王司站在栏杆外听了会儿，心里踏实得很。这辈子能亲手把这么多热闹凑到一块儿，值了。

回到家，妈正炖着排骨，香味飘满屋子。爸举着报纸喊：“小司快看！报纸上夸你办艺术节传承文化，教育局局长都点赞了！”

王司走过去一看，照片上的自己正跟捏面人的老爷爷握手，笑得一脸傻气。“爸，这有啥好看的。”他嘴上嫌弃，心里却甜滋滋的。

吃晚饭时，妈突然说：“张阿姨的女儿入围了，明天要来排练，你多照顾着点，小姑娘脸皮薄。”

“知道了妈。”王司夹起块排骨，心里琢磨着明天的灯光调试——可得弄得亮亮的，照得这些年轻的笑脸，比啥都好看。

睡前刷手机，王司看见“校圈”的直播预约破了十万，心里更有底了。他给沈越发消息：“明天早点来，咱们再合一遍灯光。”

沈越秒回：“好嘞！我让女生们穿新做的汉服，保证好看！”

王司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叫醒，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钻进来。他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昨晚备好的背包就往外冲——今天要做艺术节前的最后灯光调试，可不能出岔子。

到了音乐厅门口，沈越带着民乐社的女生已经在等了。姑娘们穿着新做的汉服，水蓝色的裙摆上绣着云纹，远远看去像一群蓝蝴蝶。“王司早！”沈越举着古筝笑，“我们六点就起来化妆了，你看这发髻好看不？”

“好看好看。”王司赶紧开门，“张老师来了没？”

“早来了！”张老师从里面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测光仪，“就等你们这群主角了，赶紧上台，咱把《校园里的光》从头到尾走一遍。”

灯光调试得异常顺利。陈默坐在调音台后，手指在按钮上飞快跳动，追光随着琴声在沈越身上流转，民乐社女生的裙摆一转动，舞台上就泛起一片蓝光，看得人眼睛发亮。

“完美！”张老师拍着大腿，“比春晚的灯光都有感觉！小陈，你这手艺真能去剧团当师傅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脸有点红：“还是张老师的设备好。”

正说着，赵磊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来，为首的是捏面人的老爷爷和吹糖人的师傅，后面还跟着个拎着皮影箱子的老爷子。“李大爷！您可算来了！”王司赶紧迎上去，“快请坐，喝杯茶歇歇。”

李大爷放下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皮影，有孙悟空、嫦娥，还有个穿着汉服弹古筝的小人，跟沈越一模一样。“专门给艺术节做的！”老爷子得意地说，“保证让孩子们看新鲜！”

中午吃饭时，张阿姨的女儿怯生生地坐到王司对面。小姑娘扎着马尾，脸圆圆的，一说话就脸红：“王…王司哥，我下午排练能…能多给我点灯光不？我跳的民族舞，暗了不好看。”

“没问题！”王司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让陈默给你单独调，保证比谁都亮。对了，你跳的啥舞？”

“《孔雀舞》。”小姑娘眼睛亮了，“我练了半年，老师说跳得还行。”

“那可得好好看。”王司笑着说，“跳好了给你打赏。”

下午突然接到老郑的电话，语气有点急：“王司，李三在看守所里闹绝食，说要见你，不然就不活了。所长怕出事，让我问问你咋办。”

“见我？他配吗？”王司皱眉，“告诉他，安分守己等着改造，再闹就让他永远待在里面。”挂了电话，他心里有点膈应——这孙子都被关禁闭了还不安分。

赵磊在旁边骂：“真是个搅屎棍！等艺术节完了，我找人去‘教育’教育他！”

“别冲动。”王司拍拍他肩膀，“他就是想捣乱，别让他得逞。老郑说已经加派人手看着他了，出不了事。”

傍晚做最后检查时，林薇表姐举着手机跑过来，声音都在抖：“老板！直播预约破五十万了！好多人说要来不了现场，已经提前买了直播票！”

“太好了！”王司接过手机一看，评论区全是期待的留言，还有人问能不能加场。“让技术部准备好服务器，别到时候又崩了。”他转头对沈越说，“紧张不？五十万人看你表演呢。”

沈越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但更多是激动！我爸妈也会看直播，他们从没看过我上台。”

王司拍着他的肩膀：“好好表现，让你爸妈骄傲骄傲。”

走出音乐厅时，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李大爷哼着小曲摆弄皮影，赵磊在跟老艺人们讲笑话，沈越和女生们在讨论明天的妆容，热闹得很。

王司看着这场景，心里暖暖的。这辈子能把这么多人凑到一块儿，办一场热热闹闹的艺术节，值了。

回家的路上，妈打来电话，语气特骄傲：“小司，你张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女儿排练特顺利，还说你照拂她了，回头要请咱吃饭呢！”

“应该的。”王司笑着说，“妈，明天记得看直播，沈越他们表演可精彩了。”

挂了电话，他掏出手机，看见沈越发来消息：“我刚跟女生们对了最后一遍，感觉超棒！明天一定没问题！”

王司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心里踏实得很。他知道，明天肯定会很顺利。至于李三那点破事，根本不值一提——这么多热热闹闹的人和事，早就把那些糟心事挤没了。

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