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对着听筒冷笑：“经纪人？苏晓晓才多大，就有经纪人了？”
“你别管多大，出场费必须给。”对方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五千块，少一分就别想让她上台。”
“滚。”王司直接挂了电话，周明从后面探出头：“咋了？苏晓晓真要罢演啊？”
“她敢。”王司点开苏晓晓的微信，打字飞快：“你那所谓的经纪人是咋回事？让他别来捣乱，不然直接换乐队。”
苏晓晓几乎是秒回：“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表哥，他不懂事，我这就让他删掉你的电话！”后面跟着一串哭脸表情。
王司刚放下手机，赵磊就骑着电动车冲进来，车筐里装着个巨大的蜘蛛侠模型。“老板你看！捏面人的老爷爷给咱做的！说挂在舞台背景上肯定吸睛！”
“这玩意儿能挂吗？”王司戳了戳蜘蛛侠的肚子，软乎乎的全是面，“别到时候掉下来砸到人。”
“掉不了！”赵磊拍胸脯，“老爷爷说加了胶水，硬得很。”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看见苏晓晓她表哥在操场转悠，贼眉鼠眼的，好像在瞅咱的设备。”
“管他呢。”王司往舞台走，“让志愿者把警戒线再拉高点，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他踩着梯子看背景板，“这‘校圈’的 LOGO再放大点，晚上灯光一打，老远就得看见。”
正忙着，周明爸爸推着辆改装过的三轮车过来，车斗里装着个小煤炉，咕嘟咕嘟煮着麻辣烫。“小司快来尝尝！”老爷子掀开盖子，香气瞬间飘了满操场，“我加了点花生酱，比上次的还香。”
王司刚尝了一口，就被烫得直吐舌头：“叔，您这是想把学生的舌头烫掉啊？”他指着不远处的非遗展示区，“捏面人的老爷爷都被您这香味吸引过来了。”
果然，白胡子老爷爷正拎着个面人孙悟空往这边凑，看见王司就笑：“小伙子，你这麻辣烫比我的面人还香，晚上给我留一碗？”
“管够！”王司笑着答应，“您要是能在面人上捏个‘街探’的 LOGO，我让周明爸给您免单一个月。”
老爷爷眼睛一亮：“这有啥难的！”转身就跑回摊位，没多久就举着个面人回来——蜘蛛侠的肚子上赫然印着“街探”两个字。
下午突然刮起风，舞台顶上的横幅被吹得哗哗响。赵磊抱着柱子喊：“老板，这横幅快掉了！要不要先拆下来？”
“拆啥拆。”王司找了根绳子系在横幅上，“让两个志愿者拉着，风停了再固定。”他掏出手机看天气预报，“晚上有小雨，让商户多搭几个棚子，别把学生淋感冒了。”
林薇表姐举着个大喇叭跑过来：“线上抽签结果出来了！一千个志愿者名额，十分钟就抢光了！现在‘校圈’的服务器快被刷爆了，好多人说没抽到，想花钱买手环。”
“让他们做梦。”王司抢过喇叭喊，“没抽到的别着急！狂欢夜现场还有五百个临时志愿者名额，只要来帮忙收拾垃圾，就能免费进场！”
喇叭刚放下，苏晓晓就跑过来，脸通红：“我表哥被我骂跑了，他不会再来捣乱了。”她递过来张纸条，“这是我们原创歌曲的歌词，你看看行不行。”
王司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歌词写的是晚自习后校园小路的场景，读着就挺有画面感。“还行。”他点头，“晚上唱的时候加点动作，别跟个木桩似的站着。”
苏晓晓刚走，张教授就背着个二胡过来，看见王司就笑：“我把压箱底的家伙都带来了，晚上给你露一手。”他突然皱眉，“那边咋吵起来了？”
王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卖荧光棒的商户正推搡着，旁边围了一群人。“操。”他赶紧跑过去，“咋回事？”
穿蓝衣服的商户指着对方：“他卖的荧光棒比我便宜五毛，这不是抢生意吗？”
“我乐意！”穿红衣服的梗着脖子，“我进货价低，想卖多少卖多少！”
“都给我闭嘴。”王司吼了一声，“谁要是再吵，立马取消摆摊资格。”他指着穿蓝衣服的，“你卖荧光棒，他卖发光发箍，各卖各的，不就行了？”
两人还想说啥，看见赵磊领着几个志愿者过来，赶紧闭了嘴。王司瞪了他们一眼：“晚上要是再敢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傍晚布置场地时，陈默突然喊：“老板，投票系统出问题了！好多人说投不了票，后台显示网络错误。”
“咋回事？”王司跑过去，屏幕上全是错误代码。陈默满头大汗地敲着键盘：“好像是同时在线的人太多，服务器扛不住了。”
“加钱！再租十台服务器！”王司拍板，“让阿里云的人赶紧弄，今晚要是耽误了投票，我投诉到他们总部去。”
正忙得不可开交，周明爸爸突然喊：“不好了！我的麻辣烫汤底洒了一地！”王司跑过去一看，三轮车的桶翻了，滚烫的汤流了一地，旁边还站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女生。
“咋回事？”王司皱眉。
女生带着哭腔：“我刚才想看看锅里有啥，不小心撞到了车……”
“没事没事。”周明爸爸赶紧摆手，“洒了再熬就是，别吓着孩子。”他转头对王司说，“我这就回去再熬一锅，保证不耽误晚上卖。”
王司看着女生胸前的校徽，突然笑了：“你是美术系的吧？正好，帮我个忙。”他指着舞台背景，“把那蜘蛛侠的面人画得再大点，让远处的人也能看见。”
女生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我这就去拿画笔！”
晚上七点，天边果然飘起小雨。王司看着操场上渐渐聚集的人群，心里有点发紧——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搞这么大的活动。赵磊举着个大伞跑过来：“老板，刘老板把他的备用舞台也送来了，说是怕主舞台不够用。”
“他倒是会做人。”王司往舞台上走，“让苏晓晓他们赶紧彩排，别到时候掉链子。”
刚走上舞台，就听见下面一阵欢呼。王司拿起麦克风试了试音：“都别挤！有序进场！志愿者把伞举高点，别让学生淋雨！”他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荧光棒，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值了——上辈子哪有机会搞这么热闹的活动。
正准备下台，陈默突然跑过来，脸色通红：“老板！投票系统修好了！而且……而且‘校圈’的下载量突然暴涨，刚才突破一百万了！”
王司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李三！他不是被抓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