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要去上大学啊？”赵磊抱着一摞文件闯进来时，王司正在收拾一个旧书包，里面塞着录取通知书和两支笔。

“不然呢？”王司把皱巴巴的准考证抚平“SX大学的计算机系多牛掰，不去蹭蹭资源可惜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谷歌那边又发邮件了，说愿意加到十二亿，还说可以保留你的决策权。”他指着屏幕，“技术团队都在猜你会不会卖，有人已经开始打听下家了。”

“卖个屁。”王司把书包甩到肩上，“告诉他们，谁要是敢动跳槽的心思，直接让财务扣工资。”他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圈出几个名字，“我去学校的这段时间，赵磊盯着地推和供应链，陈默负责技术迭代，林薇表姐管着人事和财务。每周三晚上开视频会，谁也别想偷懒。”

赵磊挠头：“那你上课的时候，公司有事咋办？总不能上课铃一响就跑出来接电话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王司神秘兮兮地掏出个新手机，“我让陈默弄了个来电转移，重要电话直接转你那，鸡毛蒜皮的事让林薇先顶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把公司那辆二手面包车开去 SX大学门口等着，开学那天用得上。”

正说着，老妈的电话打来了：“被子褥子都给你晒好了，要不要让你爸送你去？他说想看看 SX大学长啥样。”

“不用，公司有人送。”王司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排队面试的人，“妈，你跟爸别老想着搬家的事，等我在学校附近安顿好，直接接你们过来住。”

挂了电话，林薇表姐拿着份名单进来：“这是张大爷家小子的入职登记表，他说想跟着地推团队跑，还说不要八千块，给六千就行。”

“给他八千。”王司接过名单，“让他跟着老员工学一周，下周就派去大学城那边。对了，SX大学附近的商户摸清楚没？开学季肯定有一波流量高峰。”

“早摸清楚了。”林薇表姐调出地图，“学校东门有三条小吃街，西门全是网吧和旅馆，我们的地推已经铺进去一半了。”她突然笑了，“有个老板听说你要去上大学，说要给你留个 VIP座位，终身免费那种。”

“免不免费不重要。”王司点开“校圈”的后台，已经有两千多个 SX大学的新生注册了，“关键是把这些新生抓牢。赵磊，让地推的兄弟开学那天在学校门口发优惠券，注册就送奶茶，花多少钱都算公司的。”

出发去 SX大学的前一晚，老爹突然把王司叫到跟前，往他兜里塞了个红布包。“这是你奶奶传下来的护身符，”老爹的手在发抖，“到了学校别惹事，也别耽误学习，生意再忙也得上课……”

“知道了爸。”王司把布包攥紧，上辈子就是这天晚上，他跟老爹大吵一架，他突然抱住老爹，“等我放寒假，带你们去海南过年。”

老妈在厨房听见动静，端着一盘煮鸡蛋出来：“明早路上吃，到了学校给家里打个电话。”她眼圈红红的，“要是住不惯宿舍，就跟妈说，咱在外面租房子。”

“知道啦。”王司把鸡蛋塞给赵磊，“明天五点就得出发，赶紧睡去。”

第二天车子刚拐进 SX大学校门，王司就被吓了一跳。门口挤满了举着牌子的学长学姐，有社团招新的，有卖被褥的，还有人举着“代写作业”的牌子晃悠。

“我去，这阵仗。”赵磊把车停在树荫下，“咱的地推在那边，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司刚点头，就看见个戴红袖章的女生走过来：“同学，这里不能停车，要停去地下车库。”她抬头看见王司，突然眼睛一亮，“你就是王司？我是计算机系的辅导员，叫李娜。系主任让我在这等你呢。”

“李老师好。”王司赶紧下车，心里有点发懵——辅导员怎么会认识自己？

“你可算来了。”李娜笑着握手，“校长都知道你了，说要亲自跟你聊聊。你的创业项目在我们系都传开了，好多学生说想加入呢。”她指了指教学楼，“先去报道吧，我已经跟宿管打好招呼了，给你留了个单人宿舍。”

“单人宿舍？”王司愣了一下，上辈子听同学说 SX大学的宿舍挤得很，六个人住一间，连转身都费劲。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李娜领着他往里走，“你那‘街探’APP我也在用，上次去吃火锅排了半小时队，多亏看了实时排队人数。”她突然压低声音，“系主任想让你给新生开个讲座，讲讲创业经验，你看方便不？”

王司心里盘算起小九九——开讲座正好能推广“校圈”，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他笑着点头：“没问题，只要别耽误上课就行。”

报到处的老师看见王司，直接把档案袋递过来：“你的宿舍在 3号楼 402，钥匙已经给李老师了。对了，军训服给你留了套最大号的，明天早上八点操场集合。”

“还得军训啊？”王司皱起眉，上辈子他最怕的就是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小时。

“怕了？”赵磊在旁边偷笑，“老板也有搞不定的事？”

“滚蛋。”王司踹了他一脚，“你先去安排地推，我去宿舍看看。晚上七点准时开视频会，谁迟到谁请客。”

单人宿舍比想象中宽敞，带个独立卫生间，窗外就是篮球场。王司刚把书包放下，就有人敲门。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里抱着台笔记本：“你就是王司？我叫周明，计算机系的，也是 402的。”他推了推眼镜，“我爸是做餐饮的，想跟你谈谈‘街探’的合作。”

王司心里一动——刚开学就遇到个潜在商户？他侧身让周明进来：“你爸开的啥店？在哪？”

“就在西门外，叫‘周记麻辣烫’。”周明打开电脑，调出菜单照片，“我爸说要是能上你们的实时排队，愿意多交两个点的抽成。”他突然挠头，“其实我更想进你的技术团队，我编程还行，省赛拿过奖。”

“省赛？”王司来了兴趣，“会写爬虫不？‘校圈’正缺个能爬学校课表的人。”

周明眼睛一亮：“不光会爬，还能做可视化！你看这个……”他点开一个程序，屏幕上立刻出现 SX大学的三维课表图，不同颜色代表不同难度的课程。

王司拍着他的肩膀笑：“明天军训完来公司一趟，让陈默考考你。要是行，直接给你开实习工资。”

正聊的投机，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国外。王司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王总，谷歌的备用方案已经启动了。你猜，你的‘街探’还能在应用商店待多久？”

电话突然被挂断，忙音刺得王司耳朵疼。他看着窗外嬉笑打闹的新生，突然觉得这平静的校园里，好像也藏着看不见的硝烟。周明在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王司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他知道，谷歌这是来真的了。但他更知道，自己重生回来，可不是为了被这点小麻烦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