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几个糟心烂肺的白眼狼,发财了竟然只给我们几块冰!”
陈李氏一把将冰块推远,眼中竟是不满与愤怒:“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娘,话不能这么说。”
陈仲春见母亲与妻子因为这事儿满脸不悦,他微微一叹:“二房能有今天,靠的是景逸,你们想想往日是如何对待景逸的。”
“那也不是他们薄情的理由!”陈李氏恼怒地瞪了儿子一眼,不悦说道:“当年你爹死后,若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尽力维持,他们二房哪能活到今日?”
“还有老三,也是个没良心的!”
她连带着陈淑春一家也骂了起来:“这两个泥腿子,发了财就忘本,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
“尤其是陈景逸那个小畜生,我身为长辈,不过说了他几句,他竟敢顶嘴?要我看老二老三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那个小畜生撺掇的!”
“娘说得对。”陈景怀心里非常羡慕二房开的冰铺,尤其听见冰铺每日可赚千两银子后,眼红得恨不得直接抢过来,因此附和着奶奶跟母亲:“您不知道,今日二弟见了我,格外趾高气昂,我跟爹进了铺子他还拿着一本账簿看来看去,简直掉钱眼里……”
“够了!”
陈仲春越听越不耐烦,呵斥声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他才苦口婆心地说道:“娘,二房跟三房合伙儿做生意赚到银子,那是他们的本事。”
“若无二弟三弟这些年支持,我这个兄长又如何能安心读书?”
“以后这些难听的话,还是少说。”
他的话引起了陈李氏与张氏的不满,可两人正要说话,陈景怀在旁边重重点头:“爹说得对,确实不能在他们面前说些难听的话。”
“娘,您要明白,我们三房虽然分家,但始终是血脉相通的亲人,分割不开。”
陈仲春态度稍稍变软,用两人能听明白的方式,劝说道:“有这一层关系,无论二房三房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我们始终是至亲兄弟。”
“亲人,该当互相扶持,携手前行,而非因为些许利益,弄得心生隔阂。”
闻言,陈李氏与张氏面露思索神色,不过片刻后张氏瞪大眼睛,惊讶地看了过来:“相公,你说这些,是想让我们以后跟二房搞好关系?”
“然也。”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陈李氏摇头如拨浪鼓,神色难看地说道:“二房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若再给他们好脸色,岂不是要更加放肆?”
“老大,你这话我不赞同,也不同意跟二房那边缓和关系!”
她向来是偏袒大房没错,但目光不长远,只知道眼前的利益。
陈李氏只知道,如今二房赚了大把银子,却不想着她跟大房,这一点在她眼中就是不孝!
还想让她给二房好脸色?
做梦!
张氏也是一样的意思,两人说什么都不赞同这个主意。
尤其张氏,看着二房家的方向冷笑道:“相公怕是忘了一件事情。陈景逸那小畜生跟我们打赌呢,等他考不上童生,蚊香生意就是咱们家的了!”
“你想想,过了这热死人的两三个月,冰块还卖得出去吗?而蚊虫一直到秋日都有,蚊香可是必不可少的,咱家以后可以卖蚊香发财啊!”
她自信陈景逸不可能读书成才,对蚊香生意势在必得!
可陈仲春的一句话,让两人全部哑了火,默默盯着桌子上的冰块,许久都没出声。
“那是以后的事情,但如今家里的银子,都不够我跟景怀明年赶考。”
陈仲春颇为无奈地看着母亲与妻子,叹息道:“赢得蚊香生意之前,哪有多余的银子?”
“好吧……”
终于,陈李氏点点头,很不情愿地答应:“仲春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以后……娘尽量少教训二房吧,以后跟二房打好关系的事情,就交给老大媳妇了。”
“娘……”
张氏不情不愿,正要反驳,见婆婆瞪了自己一眼才低下头,小声应下:“我知道了。”
……
“就是这么个情况。”二房家中,陈伯春终于将陈景逸考核前后的事情讲完,随后笑道:“孩儿他娘,景秀,你们娘俩收拾收拾,去城里照顾逸哥儿吧,晚上还要给逸哥儿庆祝呢。”
“去,肯定要去。”
柳氏脸上喜气洋洋的,说话间已经起身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县城了。
刚才当家的说了,逸哥儿不想在村子与县城两边来回跑,免得浪费时间学习,她是举双手赞成的,因此对这事儿没有任何意见。
倒是陈景秀,想了想还是担忧道:“爹,住在县城应该很贵吧?要不……就让娘一个人去照顾弟,我在家就好。”
“景秀,家里不缺银子,而且……”
陈伯春特意将柳氏拉到身边,向她们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考核后,逸哥儿就在城里买了一座三进大宅子,咱们一家人住进去还有多的房间,十分宽敞。”
“宅子?我们家在城里也有房了?”
母女俩瞬间瞪大眼睛,当陈伯春郑重其事地将房契拿出来,两人更是被惊讶得合不拢嘴,许久才喜极而泣。
没了后顾之忧,两女立刻答应了一起去县城照顾陈景逸的事情。
“二弟,谢谢你送给我们家的冰块啊,真是让人凉爽许多,难怪城里的老爷们都喜欢。”
就在此时,张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家人看过去时发现她不仅没有空手来,还提着一只对陈李氏来说很重要的母鸡,当即一愣。
“二弟妹,景秀,你们都在啊,那就好办了。”说话间,张氏直接走了进来,将母鸡交到柳氏手里:“听说逸哥儿通过考核,能在县里读书了,这不想着给他拿只老母鸡补补身子吗?”
“大嫂,这……这我们不能要!”
柳氏看了眼丈夫,见他也对大房的举动格外惊讶,连忙推了回去:“老母鸡留着下蛋,给大哥景怀他们吃,哪能杀了啊。”
“二弟妹,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