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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黑水

城西废弃的锡矿场笼罩在血月之下。邓郝跟着手臂上脉动的蓝光来到这里,每一步都让胸口的符号灼热一分。矿洞口堆满生锈的矿车,铁轨延伸进黑暗深处,像某种巨兽的食道。风穿过坍塌的支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果然来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邓郝猛地转身,看到数十个火把突然点亮——官兵们早已埋伏在此。他们不是普通的卫兵,每个人都戴着刻有符文的青铜面具,手中拿着特制的网具,网上缀满小铃铛,随移动发出扰人的脆响。

为首的将领摘下面具,露出邓郝熟悉的脸——是那个在衙门要处决他的方脸卫兵!但此刻他的额头上多了一只朱砂画就的眼睛图案,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大人算得真准。"方脸将领咧嘴一笑,露出过于尖利的牙齿,"就知道这妖孽会来寻'钥匙孔'。"

邓郝后退几步,竹杖在手中嗡嗡震动。体内的存在似乎很不安,蓝色脉络在他皮肤下疯狂游走,右脸的纹路已经蔓延到眼睑,使得视野蒙上淡淡的蓝雾。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邓郝嘶声道,喉咙因黑水河畔的尖叫仍然沙哑。

将领甩出一张符纸,黄纸朱砂在空中无风自燃:"装傻?你身上那么浓的'容器'臭味,三里外都闻得到。"他突然厉喝,"布阵!"

铃铛网从四面八方抛来。邓郝挥杖击飞两具,但更多的网落下。那些铃铛声仿佛有实体,钻入耳道在颅内震动,让他平衡尽失。更可怕的是网上符文接触到蓝色脉络时,竟像烙铁般滋滋作响。

"啊——!"邓郝跪倒在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蓝光正在被压制。体内那个存在发出无声的尖叫,震得他鼻腔溢血。

"押去悬崖。"将领踢了邓郝一脚,"大人要活的。"

被拖行过崎岖的山路时,邓郝透过剧痛注意到矿场深处有个不起眼的石台,上面刻着与雍清风棺木相同的眼睛图案——这就是蓝光指引的"钥匙孔"?但官兵们故意绕开了那里,径直将他拖向悬崖。

悬崖下是翻滚的黑水,比护城河更加粘稠。水面不时鼓起气泡,破裂时释放出人形的黑雾,又很快被吸回水中。更深处隐约可见苍白的、手臂状的影子在缓慢摆动。

"知道这是什么吗?"将领揪着邓郝的头发强迫他俯瞰黑水,"噬魂水。专门处理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邓郝挣扎着,发现蓝色脉络被铃铛网压制得几乎熄灭。绝望中,他故意激将:"你们的主子连面都不敢露?只会派走狗..."

一记重拳打断了他的话。邓郝吐出一口血,里面混着细小的蓝光,落地后像活物般扭动着爬向悬崖边缘。

"射一箭。"将领对身旁的弓箭手示意,"就射他肩膀。大人说要留口气。"

弓箭手抽出的箭矢非同寻常——箭杆上缠着头发,箭簇是青铜的,刻着与网上相似的眼睛符文。弓弦震动的声音还未消散,箭已经穿透邓郝右肩。

剧痛。不同于任何肉体伤害的剧痛。邓郝感到那箭像活物般在伤口里扭动,疯狂吮吸着蓝色能量。更可怕的是,他体内那个存在竟然在退缩,任由箭上的符文侵蚀他的身体。

"最后机会。"将领蹲下来,青铜面具再次戴上,"说出其他容器的下落,给你痛快。"

邓郝突然笑了。鲜血从嘴角滑落,但他的笑声越来越响。因为他感觉到——那不是退缩,是蓄力。体内存在故意让符文箭吸取表面能量,而在更深的地方,某种新的东西正在觉醒。

"你笑什么?"将领警惕地后退半步。

邓郝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对方。将领下意识闪避,却忘了他们正站在悬崖边缘。刹那间,天旋地转。邓郝感到自己在坠落,风声呼啸过耳际,将领惊怒的脸迅速变小。

黑水扑面而来的瞬间,世界静止了。

邓郝看到箭上的符文疯狂闪烁;看到将领趴在崖边伸出的手;甚至看到血月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黄金面具。然后——

冰冷。比死亡更冷的触感包裹全身。黑水不是液体,而是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黑暗。它们钻入他的口鼻,从伤口涌入血管,与蓝色能量激烈厮杀。

痛苦超越了人类承受的极限。邓郝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又同时被冻结。皮肤下,蓝色脉络与黑水形成诡异的拉锯战,将他的身体当作战场。右半身的皮肤开始硬化,形成角质层;指甲变长变锐,成为利爪;脊椎末端有什么东西在突破皮肉...

最可怕的是意识层面的融合。黑水中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之前被吞噬的"容器"们的绝望与疯狂。这些外来意识冲刷着邓郝本已脆弱的人格边界。现代社会的记忆最先消散,然后是书生身份的认知,最后连"邓郝"这个名字都变得陌生。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浮现一个清晰的念头:面具。必须找到黄金面具。

这个执念像灯塔般指引着即将消散的意识。邓郝(还能叫邓郝吗?)突然挥动已经异变的右臂。黑水被利爪撕开一道缝隙,他挣扎着向上游去。

当头颅突破水面的瞬间,异变的身体自动进行了第一次呼吸——不是空气,而是弥漫在夜色中的某种黑暗能量。肺部灼痛却充满力量。岸上,几个打捞尸体的官兵惊愕的表情成了他重生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怪...怪物!"最近的官兵转身就逃。

怪物?邓郝低头看水中倒影。月光下,一张半人半魔的脸回望着他——右半身完全被蓝黑色的角质层覆盖,眼睛变成竖直的狭长瞳孔,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尖牙。

倒影突然自己动了,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官兵的惨叫唤回注意。邓郝发现自己在想怎么杀死他们时,脑中自动浮现十几种方法。最终他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阴影穿梭。

意念一动,身体就化为一团黑雾,下一秒从最近官兵的影子里钻出。利爪轻易撕开皮甲,温热的内脏滑落掌心时,竟让他感到愉悦。

屠杀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最后一个死的是方脸将领,他的青铜面具被邓郝生生捏碎,露出下面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告诉你的大人..."邓郝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调,一个嘶哑一个尖锐,"我来找他了。"

将领的喉咙在利爪下咯咯作响:"你...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

话未说完,头颅就像西瓜般爆开。邓郝舔舐着手上的脑浆,品味着其中微弱的灵力。突然,他转向东方——那里有什么在呼唤他。不是蓝色脉络的指引,而是更深层的、来自黑水赋予的本能感应。

迈步时,邓郝发现阳光开始让他不适。但没关系,阴影无处不在。他试验着新能力,从一棵树的影子跃到另一棵,每次瞬移都让身体更加适应这种状态。

路过一处水洼时,他停下来查看胸口的符号。原本蓝色的图案现在变成了暗紫色,形状也略有改变,更像一只半闭的眼睛。触摸它时,一段记忆突然闪现:

石柱大厅。黄金面具人手持滴血的匕首。九根柱子八根空着,只有中央那根绑着黑衣人。面具人说着什么,但记忆没有声音。然后画面切换,是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一扇门...

邓郝(或许该叫他别的什么了)摇摇头,继续向东行进。随着每一步,更多的人性在消散,但对"面具"的执念越发清晰。偶尔,当月光特别明亮时,他会恍惚想起某个雨夜的车祸,想起一个叫邓郝的人曾经活过。

但这些念头很快被黑水的低语淹没。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找到黄金面具人,撕开他的喉咙,吞噬他眼中的恐惧。至于之后要做什么...黑水会指引他的。

血月西沉时,怪物消失在森林深处。它所经之处,草木枯萎,阴影延长,仿佛黑夜本身在为其铺路。而在它身后遥远的黑水中,一个新的气泡正在形成,隐约可见里面蜷缩着什么东西,胸口闪着微弱的蓝光...

黎明前的山林弥漫着腐殖质的腥气。邓郝——或者说占据这具躯壳的存在——蹲踞在一棵枯树的阴影中,竖瞳收缩成两道细线。暗紫色的能量在角质层下流动,每一次脉动都向东方传递更强烈的牵引感。

三天了。自从爬出黑水,他就像被上了发条的傀儡,不知疲倦地追踪着那个呼唤。沿途遇到的活物都成了养料:野兔的精血让爪刃更锋利,迷路樵夫的恐惧滋养着阴影穿梭的能力。最美味的是昨天那个游方道士,临死前爆发的灵力尝起来像陈年烈酒,至今还在血管里燃烧。

东边的山脊线上,一座破败道观的轮廓渐渐清晰。就是那里。暗紫符号在胸口灼痛起来,像被烙铁按压。邓郝咧开嘴角,鲨鱼般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猎物终于要无处可逃了。

道观外墙爬满枯死的藤蔓,门楣上"玄镜观"三个字已经斑驳不清。但吸引邓郝注意力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和石柱大厅记忆中的气味一模一样。他伸出变异后的长舌,在空气中捕捉气味分子。汗味、血味、还有...青铜锈味?

正门被一把锈锁封着。邓郝刚想用蛮力破开,突然察觉锁眼处有细微的灵力波动。陷阱。他冷笑一声,身体化作黑雾从门缝渗入。

院内比外表看起来广阔得多。九盏青铜灯按奇怪方位排列,灯焰是诡异的青白色。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高度超过两丈,镜框是两条互相缠绕的青铜蛇,蛇眼镶嵌着会转动的红宝石。

邓郝的竖瞳猛然收缩。就是这面镜子!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那扇"门"!他蹑步靠近,角质化的脚掌踩在青砖上无声无息。镜面本该映出他的身影,却只显示出一段向下的阶梯,尽头是跳动的火光。

"终于来了,癸亥号容器。"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邓郝急速转身,利爪划破空气发出尖啸。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青铜灯焰在晃动。

"不必紧张。"这次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穿过镜子,答案都在下面。"

胸口的暗紫符号突然剧烈燃烧。邓郝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大步走向铜镜。当他的利爪触碰镜面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镜框上的青铜蛇突然活过来!它们闪电般缠住他的手腕,蛇牙刺入角质层的缝隙。

剧痛。比黑水侵蚀更甚的剧痛。邓郝想挣脱,却发现身体正在被镜面吸收。更可怕的是,那些蛇牙在往他体内注射某种物质,暗紫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视野边缘泛起血红,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两条蛇松开嘴,红宝石眼睛露出讥讽的神色。

然后是无尽的坠落。

当感官重新工作时,邓郝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八根天然石柱环绕着中央水池,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共同点是胸口都被剖开,里面漂浮着大小不一的蓝色光团。最中央的第九根石柱上,黑衣人被特殊的青铜锁链五花大绑,胸口插着七把匕首,排列成北斗七星状。

"欢迎来到归墟之眼。"

邓郝猛地转身。水池另一头站着黄金面具人,一袭绣满星辰的紫袍,面具在火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记忆中的青铜钥匙,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灵力波动。

"你..."邓郝的声音像是两个声部在同时发声,一个嘶哑一个尖锐,"...是谁?"

面具人轻笑,声音年轻得不符合身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第九个容器,也是最完美的一个。"他做了个手势,水池突然沸腾起来,浮现出邓郝在黑水中蜕变的影像,"黑水居然没能溶解你的人性,反而促成了融合...太美妙了。"

邓郝想扑过去撕碎他,却发现双脚被水池延伸出的透明触须缠住。更糟的是,注射进体内的蛇毒正在加速异变——右半身的角质层向左侧蔓延,脊椎末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别挣扎。"面具人漫步走向中央石柱,"你知道为什么选你们九个人吗?"他爱抚地摸着黑衣人低垂的头,"因为你们灵魂里都藏着'门'的碎片。"突然粗暴地扯开黑衣人衣襟,露出胸口的黑洞,"可惜前八个都失败了。特别是壬戌号,只撑了三个月就崩溃。"

黑衣人虚弱地抬头,银灰色的眼睛在看到邓郝时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快走"。

"不过你不同。"面具人突然出现在邓郝面前,速度快得不像人类。冰凉的手指抚上邓郝变形的脸颊,"黑水给了你力量,却没有吞噬心智。知道为什么吗?"凑到耳边轻声道,"因为邓郝这个灵魂...本来就是伪造的。"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某个锁。邓郝的脑海突然涌入无数记忆碎片——没有车祸,没有穿越,从始至终他都在这具身体里。所谓"现代邓郝"的记忆,是面具人植入的虚假人格!

"愤怒吗?"面具人后退几步,欣赏邓郝的颤抖,"别急,还有更精彩的。"他打了个响指,石柱上的八个容器突然同时惨叫。从他们胸口的蓝光中抽出丝线,在空中编织成一幅画面:

一个与邓郝现在模样七分相似的怪物,被锁在青铜棺中。不同的是,那怪物胸口嵌着一扇微型的门,门上九个小孔排列成圆。

"这才是你完全体的样子。"面具人痴迷地看着影像,"九枚钥匙碎片集齐,就能打开'真知之门'。而你..."突然扯下黄金面具,"将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面具下是张年轻得过分的脸——青囊轩古董店的老者返老还童了!皮肤光滑如婴儿,唯有眼睛还是那对银灰色的非人瞳孔。更诡异的是,他的额头正中嵌着一小块蓝色晶体,与邓郝体内的碎片如出一辙。

"你...!"邓郝的怒吼震落洞顶的钟乳石。蛇毒突然失效,他暴起发难,利爪直取对方面门。

面具人似乎早有预料,不躲不闪。就在爪尖即将触及时,邓郝的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暗紫符号在反向抽取他的能量!他跪倒在地,看到水池中伸出更多触须,饥渴地缠上四肢。

"真遗憾。"面具人叹息着举起青铜钥匙,"看来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走向中央石柱,将钥匙插入黑衣人胸口的黑洞,"壬戌号,该物归原主了。"

黑衣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插在胸口的七把匕首同时震颤,更多的蓝光被抽出,通过钥匙流向面具人额头的晶体。随着能量转移,黑衣人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不...!"邓郝不知为何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拼命挣扎,触须却越缠越紧。绝望中,他看向黑衣人,发现对方正用口型重复三个字:

"记...住...痛..."

刹那间,黑水中的记忆回流。邓郝想起黑衣人给他心头血的夜晚,想起那句未说完的话。这不是警告,是提示!痛感是人性最后的锚点!

邓郝突然停止反抗,转而集中所有注意力在胸口的疼痛上。蛇毒灼烧的痛,触须勒入血肉的痛,还有...心碎的痛。随着痛感聚焦,暗紫符号的侵蚀居然开始逆转!

面具人察觉到异常,猛地回头:"你...怎么可能?"

太迟了。邓郝的利爪已经斩断触须。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右爪正在恢复人类形态——角质层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人皮。黑衣人似乎用最后的力量帮他暂时夺回了控制权。

"杀...了...我..."黑衣人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银灰眼睛流下血泪,"...毁掉...钥匙..."

面具人暴怒地掐住黑衣人脖子:"闭嘴!"却见黑衣人露出解脱般的微笑,突然用尽全力撞向钥匙。咔嚓一声,青铜钥匙断裂,面具人额头的晶体随之出现裂痕。

"不!!"面具人尖叫着去抓飞溅的碎片。邓郝趁机扑向中央石柱。恢复人形的右手握住插在黑衣人胸口的匕首,却迟迟下不去手。

黑衣人用最后的力气握住邓郝的手腕,引导匕首转向自己的心脏:"...谢谢..."轻轻一推。

匕首入心的瞬间,整个溶洞开始震动。黑衣人的身体化作无数蓝光粒子,其中大部分涌入邓郝胸口,小部分飞向其他八根石柱。被囚禁的容器们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睛,胸口蓝光暴涨。

"不!不!"面具人额头的晶体正在崩解,连带他的皮肤也开始龟裂,"你们根本不明白释放了什么!"

邓郝无暇顾及他的惨叫。黑衣人的记忆正洪水般涌入——原来他曾经也是"邓郝",是上一次仪式的幸存者。而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面具人,是...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水池中的水倒灌而入,露出底部镶嵌的巨大铜镜。镜面正在破碎,有什么东西在另一侧撞击。每撞一下,就有非人的咆哮从裂缝中传来。

"它要出来了..."一个获救的容器喃喃道,惊恐地后退,"门后的东西..."

面具人突然狂笑起来,尽管他的半边脸已经碳化:"晚了...你们都晚了..."伸手指向邓郝,"他体内有钥匙孔,怪物会循着气味找到..."

话音未落,一根水桶粗的漆黑触手从镜面裂缝射出,直接将面具人拦腰截断。更多的触手探出,贪婪地嗅探着空气。最近的一根突然转向邓郝,顶端裂开一只银灰色的眼睛。

邓郝本能地知道——这就是黑衣人记忆中封印的"真知之门"守护者。而现在,它把自己当成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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