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忍受那种痛苦？一炷香？现实里四十九个时辰？！”
“这哪是续命丹…这是催命符吧？”
“仙师…这…太狠了…”
“晚晴？是那个音乐家苏晚晴吗？她得的是渐冻症啊！”
质疑、惊恐、不解的弹幕再次爆发。然而，林凡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启了私信申请人的视频连麦邀请！
镜头瞬间分割。左边是林凡冷峻的脸和那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玄黑丹药。右边…画面出现的瞬间，所有弹幕再次停滞！
那是一间布置得极其雅致、却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的病房。宽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非常瘦，瘦得几乎脱形，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但她的脸…即使被病魔摧残，依旧能看出昔日惊心动魄的美丽轮廓。最让人心颤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如同两泓深秋的潭水，清澈、平静，却又沉淀着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不肯熄灭的光。
她的脖颈以下，盖着薄被，连接着复杂的维生设备和监控仪器。只有几根苍白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搭在一个特制的平板电脑边缘，旁边还放着一支特制的感应笔，那是她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
“林…仙师。”苏晚晴的声音通过电子合成器传出，带着特有的机械质感，却异常清晰平静，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病情，“我是苏晚晴。渐冻症，ALS，确诊四年零七个月。延髓功能开始衰竭，自主呼吸预计支撑不超过两个月。医疗报告…您应该看过了。”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在提到“两个月”时，几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泄露了深藏的恐惧。
“你可知此丹代价？”林凡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烛龙之眼穿透屏幕，清晰地“看”到苏晚晴体内那如同被寒冰冻结、生机近乎枯竭的经脉网络，以及她灵魂深处那点虽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对生的渴望。
“知道。”苏晚晴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解脱感，“万蚁噬心，剥皮抽髓，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若心神失守，魂飞魄散。”
“你不怕？”
“怕。”苏晚晴坦然地承认，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着镜头，仿佛穿透了屏幕，直视着林凡的烛龙之眼，“怕得要死。怕那种无法想象的痛苦，怕最终功亏一篑，怕连最后这点意识都消散…但是仙师…”
她的声音顿住了，电子合成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几秒钟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但是，我更怕！怕像一截朽木一样躺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怕再也感觉不到风吹在脸上！怕再也听不到我的手指…碰到琴键的声音！”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电子音也无法掩盖的哽咽和滔天的渴望！几根搭在平板边缘的手指，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带动着整个手臂的肌肉都在微弱地抽搐！监控仪器发出轻微的报警声。
病房内一片死寂。连弹幕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被这平静下汹涌的绝望和渴望震撼得说不出话。
林凡沉默地看着她，看着那具被冰封的躯壳里燃烧的灵魂之火。良久，他缓缓开口：“好。”
一个字，如同法槌落下。
“接入问心阶幻境。忍受一炷香噬心之痛。丹，归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林凡指尖微光一闪！一道无形的精神链接，无视了空间阻隔，瞬间刺入苏晚晴的意识！与此同时，直播间的画面切换，变成了一个纯白色的精神空间投影。空间中央，苏晚晴的意识体（一个模糊的、穿着病号服的女子虚影）出现，而她面前，悬浮着一炷点燃的、散发着青烟的线香，以及…一颗被放大无数倍的、布满暗金血管的九转回阳丹虚影！
“开始。”林凡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
几乎在林凡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苏晚晴的意识体虚影中爆发出来！那声音穿透了精神空间，穿透了直播信号，狠狠撞进了数百万观众的耳膜和心脏！
只见那白色的虚影瞬间剧烈扭曲、抽搐！如同被投入了滚油！她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疯狂地翻滚、撞击着无形的空间壁垒！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极致痛苦！万蚁噬心？剥皮抽髓？这些词在此刻的惨状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我的天！！”
“这是真的？！不是特效？！”
“晚晴！坚持住啊！”
“太残忍了！仙师停下！求你了！”
“这就是续命的代价吗…”
病房里，苏晚晴的肉体同样在剧烈抽搐！监控仪器疯狂报警！心率飙升至危险值，血压剧烈波动！守在病房外的医护人员和周正国派来的观察员脸色煞白，却束手无策！这是灵魂层面的痛苦，现代医学无能为力！
林凡面无表情地看着精神空间内翻滚惨叫的虚影，烛龙之眼冰冷地解析着每一丝痛苦的波动。他看到了苏晚晴意识体深处，那点坚韧的灵魂之火在狂暴的痛苦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一炷香，现实时间不过五分钟。但在精神幻境中，被痛苦拉长到如同永恒！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苏晚晴的惨嚎从未停止，反而越来越微弱，那是灵魂力量被急速消耗的征兆。她的意识体虚影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就在那炷香即将燃尽，苏晚晴的意识体淡薄到几乎要消散的最后一刻！
林凡的瞳孔猛地一缩！烛龙之眼清晰地捕捉到，在苏晚晴那即将崩溃的灵魂核心最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顽强地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