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艰难地撑起身子，温水滑过喉咙的感觉让他稍微好受了些："岛呢？"
"干净得像是从未被污染过。"周正国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的震撼却掩饰不住，"所有放射性物质都...蒸发了。不是封存，不是转移，是彻底的净化。我们的科学家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原理。"
林凡点点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他试着调动体内残存的灵气，发现只有微弱的一丝，但令他惊喜的是，这丝灵气比之前更加精纯。
"你的直播..."周正国突然话锋一转，"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轰动。视频点击量超过十亿，各国政府都在追问真相。我们对外宣称是新型气象武器测试，但..."
"但没人信。"林凡苦笑，"毕竟有几百万双眼睛亲眼见证了'神迹'。"
周正国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那个'大劫'，到底是什么？"
林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形式。系统只给了倒计时，现在还剩296天。但能让一个跨位面系统如此警惕的，绝对不是地震海啸那么简单。"
"系统？"周正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林凡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意义："我之所以能修仙，能净化核污染，都是因为绑定了'修仙传播系统'。它的终极目标是帮助这个世界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劫。"
周正国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走到门口，按下通讯器说了几句，很快，两个助手推着一台奇怪的设备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类似脑电图仪的装置，但更加精密复杂。
"我需要你配合做个测试。"周正国的语气不容拒绝，"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凡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测谎。他坦然点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组建'修仙见证团'。"林凡直视周正国的眼睛，"从直播间的观众中筛选出最虔诚、最有潜力的信徒，亲自培养他们。这是系统新开放的功能，也是应对大劫的必要准备。"
周正国眉头紧锁："你知道这相当于允许你建立私人武装，对吧？"
"不是武装，是传承。"林凡纠正道，"而且，总局可以派人全程监督。我只需要十个名额。"
房间陷入沉默。良久，周正国缓缓点头："可以。但每个成员都必须经过严格审查，并且...我要一个名额。"
这个要求出乎林凡的意料："你？"
"我亲自加入见证团。"周正国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既然要应对世界级危机，官方必须掌握第一手情报。"
林凡思索片刻，点头同意："成交。"
测谎仪很快连接完毕。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林凡回答了无数问题，从系统的来历到修行的原理，从大劫的预兆到未来的计划。仪器显示，他的每一个回答都是真实的。
测试结束后，周正国亲自拆下了林凡头上的电极："明天会有人送来候选者资料。你有一周时间挑选九名见证者。"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对了，谭杰和陈诚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特别是陈诚，几乎把我们所有对外办公室的电话都打爆了。"
林凡微微一笑："把他们也列入候选名单吧。谭杰已经入门，陈诚虽然动机不纯，但那份执着也算难得。"
周正国不置可否地离开了。房门关闭的瞬间，林凡立刻唤出系统界面。三天昏迷，他错过了太多信息。
【修仙见证团功能已激活】
【当前可招募成员：0/10】
【成员福利：共享宿主10%修炼速度，获得基础功法传承】
【成员义务：传播修仙理念，提供信仰值】
【特别提示：见证团成员突破境界将反哺宿主】
最让林凡惊喜的是重瞳的进阶能力，破妄之眼。不仅能看穿虚妄，还能短暂预判对手动作，甚至能发现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流动。
"系统，调出直播间数据。"
光幕展开，显示出一组惊人的数字：
【总观看人次：1.2亿】
【最高同时在线：387万】
【新增信仰值：124,857】
【可兑换物品列表更新】
林凡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一批养灵丹和基础功法玉简，为见证团做准备。就在他浏览新开放的兑换列表时，一条特别的提示引起了他的注意：
【特殊事件：位面监察者已注意到异常能量波动】
【预计接触时间：72小时后】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净化核污染岛的举动，果然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组建见证团，应对即将到来的新挑战。
窗外，夕阳西下，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296天的倒计时在系统面板上无声跳动，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着危机更近一步。
但这一次，林凡不再孤军奋战。
总局地下七层，特殊医疗区。
纯白病房的金属门无声滑开时，门外等候的两人同时抬头。谭杰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敬畏。三天前那场雷霆净化的直播，他抱着女儿囡囡看了整整七遍，每一次重播，丹田处那微弱的气旋就悸动一次，仿佛与屏幕中那个引雷的身影产生了某种共鸣。
而靠在对面墙上的陈诚，状态截然不同。昂贵的定制西装皱得像咸菜，领带歪斜，下巴上冒着一层青黑的胡茬，眼里的红血丝比谭杰只多不少。他脚边散落着几个空咖啡杯，三天三夜，他几乎没合眼，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才勉强摸到这里的门槛。此刻看到林凡出现，他猛地站直身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混杂着惊悸、狂热和一种被彻底颠覆后的虚脱感。
“林…仙师！”谭杰的声音带着颤音，深深弯下腰去，那是一个发自肺腑的鞠躬，“您…您身体怎么样了？”
林凡的目光掠过谭杰，落在他身后那个怯生生探出小脑袋的小女孩身上。囡囡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奇地看着他，小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烤得有些焦糊的兔子形状小面包。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孺慕之情，从孩子身上飘散出来，汇入林凡识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