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扬的帖子很快就送到了礼部两位大人的手上,虽然不知道平王想要感受,但这是重新进入朝堂的第一份帖子,他们不好拒绝,只能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第二天,平王宴请礼部尚书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如临大敌,立刻让人将刑部尚书岳鼎,工部侍郎周载岳请了过来。
这二人是太子上位之后,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朝中大员,也是他在朝中最为倚重的力量,这次老四突然有了动作,他们两人是最可靠的商议之人。
想了一会后,太子又叫进来一个太监,轻声吩咐他说:
“悄悄去把萧将军请来,切记,不要惊动慕容将军。”
萧靖是太子的铁杆,这次征伐北境立下大功,只要在京中磨炼几年,太子便可以给他安排个重要差事,成为重要的助力之一。
现在要召集太子一系的人议事,正好把萧靖介绍给朝中的大佬,算是让他混个脸熟。
刑部尚书和工部侍郎知道太子有请,将衙门的公务暂且搁下,立刻赶来东宫。
东宫内宫之中,太子早就让人准备好茶水点心,见到两位大人前来,太子满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十分热情地说,
“两位大人来了,快快请坐,先喝口茶歇息一下。”
“这可是孤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上等大红袍,二位大人尝尝味道如何。”
刑部尚书岳鼎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不慌不忙地坐下,端起茶杯先是闻闻,随后又抿了一口,脸上带着满意之色,轻轻点头说:
“太子殿下这茶入口顺滑,香味浓郁淳厚,而且回甘悠长,属实是难得的极品。”
工部侍郎周载岳留着一部长髯,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他端起茶杯同样抿了一口说:
“此茶入口灵动,犹如清泉击在石上,让人回味无穷。”
听到两位大人对自己的茶如此喜爱,太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吩咐身边的太监说:
“怀玉。一会两位大人离开的时候,把此茶各自包上半斤,给两位大人带走。”
“二位莫要嫌少,这已经孤的大半存货,还剩下几两,留着孤闲暇之时品尝。”
眼看太子把大部分茶叶给自己,岳鼎和周载岳连忙起身感谢。
三人说话间,太监又领了一人进来,此人面容英俊,身材标致,看了一眼岳鼎和周载岳后,拱手对太子说:
“末将萧靖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位大人。”
这两人是刑部尚书和工部侍郎,朝中的顶尖大佬,萧靖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他和这两人并无什么来往,所以只是问好,没有太热情的招呼。
太子见到萧靖来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给他介绍,
“表弟,这位是刑部尚书岳鼎岳大人,这位是工部侍郎周载岳周大人,他们是孤的左膀右臂,日后你要跟他们多多学习。”
萧靖心中一动,知道太子这么说,是正式将自己引入太子一系,强忍着喜意说:
“萧靖刚从边关回来,对京中之事多有不懂,还请两位前辈日后多多批评,指点。”
虽然萧靖与太子是表亲关系,但天家无私情,只有真正融入太子一系的圈子,跟里面的人都混熟了;他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跟萧靖介绍完岳鼎和周载岳,太子又对两人说:
“二位,这是孤的表弟萧靖,虽说官位不高,但办事也算踏实,二位有事可以差遣他。”
岳鼎打量萧靖几眼,脸上带着笑容拱手还礼,
“萧将军年纪轻轻就在北境立下大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周载岳听说过萧靖的名声,知道他是靠慕容辞上位,不过他并没揭穿,同样笑着还礼,
“萧将军言重了,咱们都是为太子殿下办事,谈不上什么指点批评。”
岳鼎,周载岳都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不可能不认识最近风头正劲的萧靖。
太子之所以要互相介绍,是在告诉这三人,从今以后,你们都是太子这条船上的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同舟共济。
几人寒暄一番后,萧靖在周载岳的下首坐下,连太监端上来的茶都没敢喝。
见到萧靖这么拘谨,太子也没有劝他品茶,只是挥手让太监们退下,然后对三人说:
“三位,孤今早得到消息,孤的好四弟平王,邀请礼部尚书和侍郎今天去他府上一叙。”
“这些年老四在府中深居简出,不理朝政,可自从被父皇安了个接待正使的名头后,他便开始小动作不断,你们说,这次他请礼部的两位大员,是不是要正式回归朝堂了?”
虽然已经从大皇子变成了太子,但夏渊却从来没有对这个四弟放心过,生怕他什么时候杀个回马枪,跟他抢这个太子的位置。
这次请礼部尚书,侍郎叙话,就触动了他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听到平王请朝中官员叙话,岳鼎沉思片刻,面不改色地对太子说:
“殿下,微臣觉得,平王想的可能没有殿下那么深。”
“他毕竟是接待正使,这几天户部和西域使团的商谈已经走上正轨,他和尚书,侍郎数一下接待进度是很正常的事。”
周载岳跟岳鼎的看法一样,他轻轻点头,看着有些焦躁的太子说:
“殿下,微臣跟岳大人的看法差不多。平王习惯谋定后动,这次他没有隐瞒消息,显然要说的事并不紧要,殿下不必为此忧心。”
夏扬虽然五年不在朝堂,但周载岳早就跟他共事过,对他的行事风格十分清楚。
萧靖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的资历太浅,这种时候只要听着就行,不用发表意见。
太子听到岳鼎和周载岳的意见一致,沉默半晌后轻叹一声,苦笑着对两人说:
“二位在五年前边已经是朝中大员,应该清楚,夏扬当时在朝堂上有多高威望!”
“他说的事情,只有我和老六老七反对,剩下的便是一片支持。”
“若不是他自己犯蠢,为个女人把太子只为让了出来,孤可能还得跟他再斗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