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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残壁秘影:烬始纪元

四头影爪低吼着,缓缓散开,呈半包围之势,将烬无赦和他身后的巨石死角围住。猩红的兽瞳在黑暗中锁定了目标,涎水顺着焦黑的利齿滴落,发出腐蚀地面的嗤嗤声。

硬拼是死路一条!烬无赦的大脑飞速运转。怀中的碎片持续提供着清凉感,维持着他精神的清明,也让他对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他背靠的石柱……石柱的基座似乎有些松动?周围散落的巨大石块……头顶上方那摇摇欲坠的、布满裂纹的穹顶岩层……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猛地弯腰,抓起脚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尖锐石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距离他最近、也是刚才被他伤到前肢的那头影爪!

砰!

石块精准地砸在影爪受伤的前肢伤口上!

“嗷——!!!”剧痛让这头本就暴躁的影爪彻底疯狂!它不顾一切地朝着烬无赦猛扑过来!完全失去了章法!

就是现在!

烬无赦在它扑出的瞬间,身体如同泥鳅般贴着地面向侧后方翻滚!目标——那头影爪身后不远处,一块半人高、底部已经碎裂、依靠着另一块巨石才勉强维持平衡的巨大悬石!

他翻滚到悬石下方,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一脚踹在那块作为支撑点的、已经布满裂纹的巨石根部!

咔嚓!

支撑石应声碎裂!

轰隆隆——!!!

失去了支撑的巨大悬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猛扑而来的那头受伤影爪当头砸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头疯狂的影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万吨巨石狠狠砸中!伴随着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和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瞬间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

巨大的冲击力和飞溅的碎石,也将紧跟着扑来的另外两头影爪震得一个趔趄!

机会!

烬无赦根本顾不上看战果,在踹出那一脚的瞬间,就借着反作用力,拼尽全力扑向陆沉舟藏身的巨石凹陷!他知道,这是唯一能暂时脱离包围圈的机会!

陆沉舟在巨响和震动中,也明白了烬无赦的意图。她强撑着,在烬无赦扑进来的瞬间,将一张早已捏在手中的残破符纸猛地拍在面前的岩石地面上!

嗡!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透明的淡黄色光膜瞬间升起,堪堪将两人所在的凹陷处笼罩!

砰!砰!

两头被震退的影爪稳住身形,暴怒地扑到光膜上,利爪疯狂撕抓!光膜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另一头影爪则绕到了侧面,试图寻找突破口。

暂时安全!但也只是暂时的!陆沉舟脸色惨白如纸,催动这张最低级的防护符箓,对她此刻的状态来说也是巨大的负担,嘴角再次溢出血丝。

烬无赦靠在岩壁上,胸膛剧烈起伏,左腿的剧痛让他几乎站不稳,刚才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体力。他看着光膜外疯狂攻击的影爪,眼中没有丝毫放松。

“那边……坍塌的墙壁后面……好像……有通道……”陆沉舟指着巨石后方,刚才被悬石砸塌露出的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气息急促地说道。她的感知穿透了部分岩石,发现了新的路径。

烬无赦顺着她指的方向感知过去,果然!那里似乎通向遗迹更深处,而且……那股古老苍凉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必须冲过去!留在这里等光膜破碎就是死!

烬无赦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按在怀中滚烫的碎片上,榨取着最后的精神力。他需要精准的时机!

光膜在影爪的持续攻击下,越来越淡,如同风中残烛。

就是现在!光膜破碎的前一瞬!

烬无赦猛地低吼:“走!”同时一把抓住陆沉舟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量,拖着她朝着那个新出现的坍塌洞口冲去!

砰!

淡黄色的光膜如同泡沫般碎裂!

三头影爪狂吼着扑向两人后背!

生死时速!烬无赦拖着陆沉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口!影爪庞大的身躯被洞口卡住,发出愤怒的咆哮,利爪疯狂地抓挠着洞口的岩石,碎石飞溅!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中又跌跌撞撞冲出十几丈,直到确认影爪无法追入,才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此强烈。

这里似乎是一个坍塌了大半的甬道。空气更加浑浊,但那股古老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更奇异的是,在甬道一侧相对完好的墙壁上,借着怀中碎片提供的微弱“视野”,烬无赦看到了让他心神剧震的东西!

壁画!

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大部分已经斑驳脱落,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残缺的画面:

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辉煌壮丽的宫殿与神山悬浮……形态各异的生灵和谐共生,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这似乎是描绘一个无比繁荣鼎盛的时代。

接着,画面陡然变得恐怖!无尽的、无法形容的黑色裂痕撕裂了星空!巨大的、燃烧着火焰的陨星坠落!辉煌的宫殿神山崩塌!无数的生灵在哀嚎中化为飞灰!整个宇宙仿佛都在燃烧、崩解!

最后一幅相对清晰的壁画,描绘的是一片死寂的、燃烧着残余火焰的废墟。在废墟的中心,无数破碎的星辰和世界碎片,被一种无形的、如同蛛网般的淡金色秩序锁链强行束缚、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扭曲、怪诞的“新”宇宙。锁链的源头,指向壁画上方一片被刻意抹去的、只有一片冰冷威严光芒的区域。

当烬无赦的目光接触到那片代表“源头”的冰冷光芒区域时——

轰!!!

一股庞大、冰冷、充满了无尽威压和毁灭意志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顺着他的感知,狠狠冲入他的脑海!

“烬始纪元……终末之劫……秩序重铸……天序……永恒……”

混乱的词汇、破碎的画面、绝望的哀嚎、以及那冰冷无情的“秩序”意志……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同化!

“呃啊——!”烬无赦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手死死抱住头颅,七窍之中,竟有丝丝鲜血渗出!怀中的碎片剧烈震颤,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凉气息,拼命抵御着那股恐怖的精神冲击!

“不要直视!”陆沉舟的惊呼声响起,带着极度的骇然!“那是……‘天序’的烙印!会污染神魂!”

她挣扎着扑过来,冰凉的手指带着微弱却清正的精神力,按在烬无赦的太阳穴上,试图帮他稳定心神。

良久,那恐怖的精神冲击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烬无赦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头痛欲裂,但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明悟!

“烬始纪元……终末之劫……天序……”他喃喃自语,破碎的信息在脑海中翻腾。

陆沉舟看着他,又看看那残破的壁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竟然能从‘烬始烙印’中活下来,还……还获取了信息碎片?这不可能!除非……”她的目光猛地盯向烬无赦的胸口,那里,怀中的碎片正散发着微光。

“除非什么?”烬无赦喘息着,擦去脸上的血迹,眼神锐利如刀,看向陆沉舟。遗迹的秘密、碎片的来历、伪天道的真相……似乎正在一点点揭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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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残壁秘影:烬始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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