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的罡风如刀刃般刮过昆仑雪线,林深和苏晚踩着随时可能崩塌的冰桥前行。随身携带的符咒在低温下脆成齑粉,苏晚的罗盘碎片表面凝结出诡异的银纹冰晶,持续发出蜂鸣。林深的摄像机镜头结满霜花,却突兀地自动播放——画面里,银丝面具男赤足踏在皑皑白雪上,所过之处冰雪尽皆化作流动的银丝,他手中握着的第七把青铜钥匙,正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古籍记载昆仑墟乃天地枢纽,混沌之主若在此苏醒......”苏晚话音被呼啸的风声撕碎,她突然拽住林深急退。方才立足之处的冰层轰然炸裂,无数银色冰蛇破土而出,蛇瞳中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林深将玉佩贴在摄像机镜头,血脉之力驱散寒意,冰蛇瞬间崩解成漫天银沙。
穿过风雪交加的隘口,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银城赫然显现。城池由无数银丝交织而成,城墙流转着幽冷的光泽,城门两侧立着的不是石狮,而是两尊缠绕锁链的人面冰雕——面容与林深和银丝面具男如出一辙。城门匾额上的冰晶符文缓缓融化,显露出三个血色大字:“归墟殿”。
踏入城门的刹那,时空诡异地扭曲。林深的摄像机拍到令人窒息的画面:街道两旁的建筑化作血肉组成的巨口,每道屋檐都垂落银丝舌头,地面则铺满密密麻麻的人骨,每具骸骨的太阳穴都嵌着微型铜镜。更骇人的是,空中飘荡着无数透明人影,他们的动作与林深、苏晚完全同步,仿佛提前预演着两人的每一步行动。
“这是银丝面具男设下的镜像陷阱!”苏晚将罗盘碎片刺入掌心,鲜血在银质地面蜿蜒成阵,“我们的每个动作都会被复制成杀招!”话音未落,最近的建筑突然活过来,血肉巨口喷出的银丝暴雨中,夹杂着数十台摄像机残骸——正是那些被阴谋吞噬的调查者遗物。
林深在残骸中发现父亲遗留的摄像机,破损的屏幕里闪烁着临终影像:母亲将半块玉佩塞进襁褓,父亲则将摄像机对准追兵,嘶吼声混着风雪:“活下去!去昆仑墟找......”画面戛然而止,机身刻着的“真相”二字被银丝割裂。林深握紧双拳,玉佩与钥匙同时迸发强光,击碎了袭来的银丝。
银城深处传来钟鸣,七道银柱冲天而起,顶端悬浮着七座祭坛。林深的摄像机自动变焦,锁定中央祭坛——银丝面具男身披银鳞长袍,脚下踩着的正是陷入沉睡的混沌之主。那怪物由万千怨灵与银丝组成,每根银丝都连接着世界某个角落的邪恶阵法,而它眉心处,赫然插着六把青铜钥匙。
“来得正好,我的血脉容器。”银丝面具男抬手,整座银城的银丝化作囚笼,“你以为收集钥匙是为了封印?不,是为了唤醒!”他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混沌之主相同的纹路,“我们本就是它分裂出的残魂,只有合体才能重获完整!”
苏晚将所有精血注入罗盘碎片,碎片化作飞刃斩断银丝囚笼。林深举起父亲的摄像机,镜头里父母的影像与自己重叠,记忆之力与血脉之力交融。当第七把钥匙插入混沌之主眉心的刹那,银城开始剧烈震颤,银丝面具男的身体出现裂痕,显露出底下蠕动的黑雾。
“原来你才是被操控的傀儡!”林深看着面具男逐渐透明的身影,终于明白——银丝面具男不过是混沌之主提前培育的容器,而自己才是解开终极封印的关键。混沌之主苏醒的咆哮声中,林深将两块玉牌与七把钥匙融为一体,强光撕裂了银城的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