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镇的危机看似平息,可林深电脑里那段自动保存的神秘录像,却在深夜突然自行播放。屏幕蓝光映照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画面中,七个孩子的身影在逐渐消散的雾气里诡异地扭曲变形,柳月最后的微笑也化作森然鬼脸,对着镜头无声地开合嘴唇,仿佛在重复某个诅咒般的密语。
与此同时,苏晚正在百里外的山村里追踪新的灵异事件。她怀中的罗盘碎片突然发烫,刻着太极图的纹路渗出黑血。当她展开随身带着的黄符,上面的朱砂字迹竟自动重组,浮现出一行警告:“阴契未毁,祸根犹存”。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她意识到,雾隐镇的真相恐怕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三天后,苏晚带着满身风尘赶回雾隐镇,在老槐树下与林深会合。此刻的雾隐镇看似宁静祥和,却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连村口嬉闹的孩童都透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默。“自从那晚之后,镇上开始流传奇怪的童谣。”林深翻开笔记本,上面潦草地记着几句歌词:“红绳绕,铜钟摇,阴阳契,生死牢。第七子,献心头,百年怨,方始休。”
两人决定重返乱葬岗,寻找所谓的“阴阳契书”。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柳月棺木的旧址发现了异常——原本平整的土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刻满符文的凹槽,凹槽底部压着半卷残破的黄绢。当林深伸手触碰的瞬间,黄绢突然化作流光,钻入他的掌心。剧痛袭来,他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纹,组成古老的契约文字。
“这是血契!”苏晚急忙掏出符咒按压在林深手背,“有人用阴阳两界的法则设下了局。柳月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操控者,还在暗处!”她的话音未落,乱葬岗四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铜铃声,浓雾中,无数系着红绳的纸人缓缓浮现,每个纸人胸口都贴着一张泛黄的契约,上面用朱砂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顺着纸人指引的方向,他们来到镇西废弃的义庄。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敞开,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与尸臭混合的气味。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一口漆黑的檀木匣,匣盖上缠绕着七根红绳,每根绳子都系着一颗干枯的心脏。当苏晚试图打开木匣时,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拽住两人的脚踝。
“这些是被契约束缚的亡魂!”林深奋力挣扎,摄像机拍下了惊人的一幕——墙壁上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画面里,几个身着长袍的人正在举行神秘仪式,他们将柳月和七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写进契约,用鲜血封印。为首的老者面容模糊,却在转头的瞬间,与林深对上了视线,那眼神中的阴鸷,仿佛穿越时空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红绳上。符咒在血雾中化作锁链,缠住不断涌出的亡魂。林深趁机抢过木匣,却发现匣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欲解此契,需以命换命”。就在这时,整个义庄开始剧烈震动,檀木匣自动弹开,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化作半透明的人形——竟是之前消失的陈阿婆!
“你们以为毁掉柳月就能结束?”陈阿婆的声音不再慈祥,而是充满怨毒,“当年我丈夫主持献祭仪式,却被柳月反咬一口。我用了二十年,才找到重启契约的办法!”她指尖划过木匣里的心脏,那些干枯的器官竟开始重新跳动,“第七个祭品,你来得正好。”
义庄的屋顶轰然坍塌,露出布满符咒的夜空。陈阿婆的身体逐渐膨胀,化作一个巨大的怨灵,她的四肢延伸出无数红绳,向林深缠绕而来。苏晚将所有符咒结成阵图,却只能勉强抵挡。危机时刻,林深突然想起契约上“以命换命”的提示,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与黄绢共鸣的血纹。
“我愿意做祭品,但你要放了所有人!”林深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陈阿婆发出刺耳的狂笑:“愚蠢!一旦契约生效,谁也逃不掉!”然而,就在她即将得手时,七个孩子的魂魄突然出现,他们手拉手组成光盾,挡在林深面前。为首的女孩眼中含泪,轻轻触碰林深胸口的血纹。
奇迹发生了,那些契约文字开始逆向消散。陈阿婆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被红绳反噬,逐渐崩解成飞灰。木匣里的心脏也化作光点,飘向天空。苏晚趁机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地上,金光闪过,所有的纸人、亡魂和符咒都消失不见。
黎明的曙光洒在雾隐镇,义庄废墟上,只留下那卷残破的黄绢。林深伸手触碰,上面的文字化作流光,汇入朝阳。苏晚捡起一块木匣碎片,发现背面刻着另一行字:“阴阳契成,因果循环。唯有至善,方能破局。”
离开雾隐镇时,林深将摄像机里的资料全部备份。他知道,这个故事永远不会真正结束,在某个未知的角落,或许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和苏晚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苏晚递给他一枚新的罗盘,上面刻着古朴的纹路:“下一站,听说是个会吃人的古宅,有兴趣吗?”
林深看着远方初升的太阳,握紧了手中的摄像机:“当然,真相永远值得追寻。”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晨光,而雾隐镇的故事,也随着晨雾,飘散在山野之间,等待着下一个探寻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