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常健压力山大,已经将叶楚风视为最后的救星,如今却被一个小保安挡在门外,简直是怒不可遏。
回头对马文斌叫道,“给后勤部门打电话,让这个保安滚蛋,立刻!马上!”
李岩正是上头的时候,他是第二天上班,根本不认识卫生局的局长。
在他的眼中,院长在外地开会,而他的舅舅是主管后勤的副院长,那就是医院的当家人,自己谁都不用怕。
“老东西,你是谁呀?张牙舞爪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叶楚风作为医学院的学生,自然认识这位卫生局局长。
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微微摇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家伙惹祸的功夫真是没谁了。
宋常健简直都要气疯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跟你这么说话怎么了?你是谁呀?说话比院长还牛逼?”
李岩双手叉腰,满脸蔑视,“装逼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舅舅可是副院长,是你说开就能开的?真当你是局长吗!”
他这话刚刚说完,就见保安队长快速跑了过来,到了宋常健面前啪的一个立正。
“宋局长,请您指示!”
“什么?局……局……局长?”
李岩瞬间傻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怼的老头竟然是局长。
宋常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把这个浑蛋保安给我开了,现在就让他滚。
另外通知主管后勤的副院长张大义,让他也给我滚蛋。
任人唯亲,胡作非为,这种人都能放进医院来工作,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可言?”
“是!”
保安队长回答的干净利落,又瞥了一眼李岩,这家伙真是个丧门星,刚刚上班就把副院长的舅舅给坑成这个样子。
“呃……我……”
李岩整个人都傻了,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支支吾吾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砸了饭碗来到这里,结果现在倒好,不但自己的饭碗又砸了,连舅舅的都没保住。
发完脾气之后,宋常健满脸堆笑的来到叶楚风面前。
“叶医生,这次可要靠您帮忙了。”
叶楚风不卑不亢:“宋局长客气,做医生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三人一同走进医院,很快来到特护病房。
此时华景鹤已经将银针收回,正在和孙子一起整理药箱,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进门之后,叶楚风向病床上看去。
刘开疆老爷子是当之无愧的战斗英雄,当年横扫天竺,20年后亲自率军,兵锋直指安南都城城下。
如今即便已是暮年,卧倒病床,身上那种铁马金戈的杀伐之气依旧掩饰不住。
迈步走了过去,伸手搭在脉搏之上。
神识加诊脉,很快便将对方的病情摸了个清清楚楚。
宋常健陪在旁边,神情紧张。
虽然之前叶楚风说过能治,但听说和看到完全是两回事,生怕对方来个病情太重、无法医治。
“叶医生,您看怎么样?”
叶楚风将右手收回,微微点头,“不用担心,问题不大。”
宋常健顿时心头一喜,“有几成把握?”
“九成!”
其实叶楚风是有十成把握的,只不过不想把话说的太满,容易被人误会成吹牛。
可即便这样,话音刚落,旁边便传来一声愤怒的斥责。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如此大言不惭?”
说话的正是准备离开的华景鹤,本来都已经要出门了,此时又迈步走了回来。
老头子气得脸色铁青,胡子直蹦。
叶楚风一头雾水,自己刚来,什么时候得罪这个老爷子了?
华景鹤怒视着他:“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招摇撞骗。
如今中医之所以式微,之所以被人称为骗子,都是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搞出来的。”
叶楚风这才明白,原来老人把自己当成骗子了,连忙解释。
“老爷子您别生气,我不是骗子,我是真的中医。”
“放屁!”
温文尔雅的老爷子直接爆了粗口,可见心中有多愤怒。
“刘老英雄的病我看过,都没有半点把握,你竟然说是九成,这不是信口雌黄是什么?”
“这……”
叶楚风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你的医术比我差的太远了吧。
马文斌赶忙上前解围:“华老,您真的误会了,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叶医生。”
“你们这些人真是胡闹,有病乱投医可以理解,但也不是这么个投法。”
华景鹤再度看向叶楚风,“你今年可有20?”
“21岁。”
本着对前辈的尊重,叶楚风还是有问必答。
“师承何人?”
“天海医科大学大四学生。”
华景鹤冷哼一声:“这么说你连毕业都没毕业,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确实没有。”
叶楚风点了点头,虽然他是古医门传承者,可大学没毕业,还没有考证的资格。
“荒唐至极!”
华景鹤瞬间怒不可遏,“年纪轻轻,没有经验,没有师承,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谁给你的勇气敢给人治病。
中医如今已经是举步维艰,只要老头子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被你们这些人败坏名声!”
这番话说完,在场鸦雀无声。
就连宋常健都动摇了,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叶楚风的表现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只见他来到华景鹤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无比恭敬。
老头子冷哼一声:“鞠躬也没用,今天绝不会让你乱用中医害人。”
“华老误会了,我这是表达对您的敬意。”叶楚风神情依旧恭敬,“只剩下三天寿元,竟然还在为中医鞠躬尽瘁,真乃医者风骨,我等楷模!”
他这番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马文斌和宋常健则是一脸懵,什么情况?
华景鹤虽然年过古稀,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样子再活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说什么三天寿元,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华济川一直跟在爷爷后面,平日里家教甚严,一般绝不多嘴,此时却是一声怒喝。
“胡说八道,你这是在咒我爷爷死吗?再敢多说半个字,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
“小川,退下!”
华景鹤喝退了孙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叶楚风,神情间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变得无比凝重,甚至还有一丝丝兴奋。
“小家伙,你详细说说,何为只剩下三天寿元?
今天你必须说出个所以然,否则老头子我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