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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诡影

程默在土地庙中醒来时,左肩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晨光透过破败的窗棂照在铜镜上,镜面上的金色纹路比昨夜更加明显,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武当..."程默喃喃自语,手指轻抚过镜面。镜的意识再次沉寂,但那些金纹似乎在回应他的触碰,微微发烫。

他撕下道袍一角重新包扎伤口,天师拂尘留下的伤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程默尝试运转季明远教他的清心诀,灵力却如泥牛入海,左肩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怨气入体..."程默额头渗出冷汗。他想起苏雨给的锦囊,里面除了遁地符还有两张黄符。取出查看,一张是疗伤符,另一张却画着从未见过的符文——形如锁链缠绕着一只眼睛。

程默犹豫片刻,将疗伤符贴在伤口上。符纸触肉即燃,青烟钻入伤口,疼痛顿时减轻,但皮肤下的青黑之色只是变淡,并未完全消退。

"只能撑一时了。"程默收起最后一张陌生符箓,推开庙门。

门外是一片荒芜的山野,远处层峦叠嶂,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一座巍峨山峰——那应该就是武当山。程默估算距离,以他现在的状态,步行至少需要两天。

"必须赶在月蚀前..."程默摸了摸怀中的铜镜,忽然发现镜面映出的景色与眼前所见略有不同——镜中的武当山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尤其是主峰紫霄宫位置,黑气浓得几乎化不开。

程默心头一凛。看来武当山的情况不比龙虎山好多少。

他沿着山间小路向东行进,每走一段就查看铜镜。随着距离武当山越来越近,镜中的黑气越发明显,甚至开始形成漩涡状。

正午时分,程默在一处溪流边停下休息。他俯身掬水,水面却突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惨白皮肤,血红嘴唇,正是那个红衣女!

程默猛地后退,水面却平静如初,仿佛刚才的幻象从未出现。他急忙掏出铜镜,镜面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左肩伤口处隐约有黑气渗出。

"幻觉?"程默喘着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位道友,可是身体不适?"

声音清冷如泉。程默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女冠站在三步之外。她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素净,眉间一点朱砂,手持拂尘,腰间悬着一柄短剑。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泛着淡淡的金色。

程默暗自戒备,右手悄悄捏起雷诀:"多谢关心,只是赶路累了。"

女冠微微一笑,左眼的黑色似乎扩散了些许:"贫道谢清韵,武当山紫霄宫弟子。看道友衣着,可是龙虎山高足?"

程默注意到她说"龙虎山"时,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抽动。他不动声色地回道:"散修而已。正打算去武当山朝圣。"

"巧了,贫道正要回山。"谢清韵的拂尘轻轻摆动,"不如同行?"

程默刚要婉拒,铜镜突然在怀中发烫。他假装整理衣襟触碰镜面,感受到镜传来微弱的警示——这个女冠有问题。

"那就叨扰了。"程默面上不显,心中却已警惕至极。既然对方主动接近,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武当山到底有什么蹊跷。

两人沿山道前行,谢清韵步伐轻盈,道袍几乎不沾尘土。程默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青紫色勒痕,与昨夜那个"女冠"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浅得多。

"谢道长手腕受伤了?"程默故作关心地问。

谢清韵迅速拉下袖口遮住勒痕:"练剑时不慎被绳索所伤。"她转移话题,"道友如何称呼?"

"程默。"

"程道友去武当,只为朝圣?"谢清韵的右眼金光微闪。

程默感到一丝眩晕,仿佛有东西在试图侵入他的意识。他暗中运转守元诀,表面却装作毫无察觉:"久闻武当香火灵验,想求个平安。"

谢清韵似乎满意这个回答,左眼的黑色略微褪去:"武当乃真武大帝道场,自然灵验。尤其是紫霄宫地宫,供奉着上古法器,有求必应。"

"地宫?"程默心头一跳。

"是啊,"谢清韵的笑容加深,"传说那里藏着能通阴阳、见生死的宝物,历代只有掌教才能进入。"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近日地宫异动频繁,掌教派我下山寻找有缘人...我看程道友就很合适。"

程默假装惊讶:"我何德何能?"

"道友身怀异宝而不自知。"谢清韵的视线落在程默胸口——铜镜所在的位置,"我能感觉到,你与地宫中的法器有缘。"

铜镜在程默怀中烫得惊人。他强忍灼痛,故作犹豫:"既然如此...不知可否一观?"

谢清韵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自然可以。不过..."她突然停步,指向不远处的一棵古树,"道友请看。"

程默顺着她所指望去,古树树干上赫然刻着一个血红的"禁"字,笔画如蛇般扭曲蠕动。

"这是..."

"武当山界。"谢清韵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过了此树,便是真武结界。凡人入内,需受检视。"

她猛地抬手,袖中飞出三道黄符,直扑程默面门。程默早有防备,侧身闪避同时祭出雷诀,一道电光劈向谢清韵。

谢清韵不躲不闪,拂尘一挥,电光竟被吸入其中。她左眼完全变黑,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持镜人,你逃不掉的!"

程默感到怀中铜镜剧烈震动,镜面烫得几乎要烧穿衣物。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铜镜对准谢清韵——镜中映出的不是女冠,而是一团人形黑气,胸口处嵌着一小块镜片残片!

"你也是天师的傀儡!"程默厉声道。

谢清韵发出刺耳尖笑:"傀儡?我是自愿的!"她撕开道袍,露出胸口——那里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看到了吗?镜片赐予我力量!"

程默这才看清,谢清韵全身布满了细小的青紫色血管,全部汇聚向胸口那块镜片残片。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肤下不时有东西凸起,像是无数小虫在爬行。

"天师派了多少你这样的'弟子'?"程默一边后退一边问,右手悄悄摸向最后一张陌生符箓。

谢清韵歪着头,这个本应可爱的动作在她做来却诡异非常:"足够多的...足够把你们这些持镜人一网打尽。"她突然扑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把观气镜给我!"

程默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铜镜格挡。谢清韵的手抓在镜面上,发出一声惨叫——接触镜面的皮肤瞬间焦黑。她暴退数步,惊怒交加:"你竟然能使用它?"

程默也愣住了。按照镜之前的说法,只有完整拼合观气镜才能发挥真正威力,为何现在铜镜就能伤到谢清韵?

没时间多想,谢清韵已经再次攻来。这次她不再徒手,而是抽出了腰间短剑——剑身漆黑,剑锋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程默急中生智,将那张陌生符箓甩出。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一条金光锁链缠向谢清韵。谢清韵冷笑一声,短剑一挥,锁链应声而断。

但这一瞬的迟缓已经足够。程默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铜镜上:"镜,助我!"

铜镜金光大盛,镜面如水面般波动,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击中谢清韵胸口。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胸口镜片残片竟被金光硬生生扯出!

残片离体的瞬间,谢清韵全身血管爆裂,青紫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她跪倒在地,面容迅速衰老,转眼间就从年轻女冠变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妪。

"不...不可能..."她嘶哑地喊道,"天师说过...我会长生..."

程默警惕地靠近,发现那块被扯出的镜片残片与龙虎山天师所用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残片落地后迅速变黑,最后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谢清韵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突然抓住程默的衣角:"小心...武当...地宫里的不是...镜柄..."她咳出一口黑血,"是...陷阱..."

"什么意思?"程默急忙追问,"地宫里有什么?"

谢清韵的瞳孔开始扩散:"他...骗了我们...所有持镜人...都是..."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包着皮的骷髅,最后连皮肉也化为飞灰,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道袍。

程默背脊发凉。谢清韵临死前的话让他毛骨悚然——"所有持镜人都是..."什么?牺牲品?棋子?

他捡起谢清韵的短剑,剑身刻着细小的符文,与苏雨给的陌生符箓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剑柄处有一个几乎磨灭的刻痕——"镇邪"。

"镇邪剑?"程默皱眉。这是正统道门法器,专门用来镇压邪祟,谢清韵若是天师爪牙,为何会用这种兵器?

铜镜再次发烫,打断了程默的思绪。镜面上的金纹组成了一幅简略的地图——紫霄宫的布局,其中地宫位置被特别标出。

"镜,你醒了?"程默低声问。

镜的声音微弱但清晰:"时间...不多...谢清韵...曾是上一任...持镜人..."

程默如遭雷击:"什么?那她怎么会..."

"被污染...就像张天师..."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宫...必须去...但要小心...镜柄可能已经..."

话未说完,镜的意识再次沉寂。程默深吸一口气,将铜镜和镇邪剑收好,望向不远处的武当山。

夕阳西下,武当群山笼罩在血色余晖中。程默突然发现,山上的黑气在镜中与肉眼所见完全不同——肉眼看去只是普通的暮色,而镜中却是翻滚的怨气,几乎遮蔽了整个山体。

最浓郁处,正是紫霄宫方向。

夜幕降临,程默借着夜色掩护摸上武当山。与龙虎山不同,这里仍有正常道士活动,但他们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程默躲过几队巡逻道士,按照铜镜所示来到紫霄宫后殿。

奇怪的是,本该戒备森严的紫霄宫却空无一人,连香火都未点燃。殿内昏暗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程默轻手轻脚地来到后殿中央,铜镜指引的位置是一块刻有太极图案的地砖。他用力按下阴阳鱼眼,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腐臭味顿时浓烈起来。程默犹豫片刻,点燃一张照明符扔下去——石阶蜿蜒向下,深不见底。

"地宫..."程默握紧镇邪剑,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阶。随着他下行,头顶的地砖自动闭合,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

照明符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几步距离。石阶似乎没有尽头,程默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达底部。眼前是一条长廊,两侧墙壁上绘满了道家壁画,但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常见的仙真讲法,而是各种酷刑场景,受刑者面目扭曲,行刑者却神态安详。

更诡异的是,这些壁画在照明符的光线下竟然会动!受刑者的惨叫、行刑者的诵经声隐约可闻,仿佛整条长廊就是一个巨大的怨气收集器。

程默强忍不适加快脚步。长廊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雕刻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无数痛苦挣扎的人脸。

铜镜在程默怀中剧烈震动,几乎要跳出来。他刚把铜镜掏出,镜面就射出一道金光击中青铜门。门上的镜雕应声碎裂,青铜门缓缓开启。

门内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石台上悬浮着一个物件——那是一截青铜手柄,样式古朴,表面刻满符文,正是观气镜缺失的镜柄!

但程默没有立刻上前。石室地面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与龙虎山天师所用的几乎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石台周围跪坐着十二具干尸,全部身着道袍,双手捧在胸前,似乎死前正在结印。

程默走近细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干尸的胸口都有一个黑洞,边缘焦黑,像是被什么灼烧过。而他们的面容虽然干瘪,却都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持镜人..."程默突然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曾经的持镜人,他们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引到这里...被某种仪式杀死。

铜镜突然挣脱程默的手,飞向石台上的镜柄。两者相触的瞬间,一道刺目金光爆发,镜柄与铜镜完美结合,组成了一面完整的观气镜。

但程默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完整观气镜散发出的不是清正之气,而是一种矛盾的混合力量——一半清光,一半黑气,彼此纠缠。

"原来如此..."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程默猛地转身,石室入口处站着一个佝偻老者,身穿破烂道袍,面容枯槁,唯有双眼精光四射。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持镜人完成拼图了。"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自我介绍一下,贫道玄冥子,武当山第三十六代掌教...也是第一个发现观气镜真相的人。"

程默警惕地后退:"什么真相?"

"你以为观气镜是什么?正道法器?"玄冥子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它从来就是一体两面!观气镜与怨气镜本就是一物!"

程默如遭雷击:"不可能!镜说过..."

"镜?"玄冥子讥讽地打断他,"你是指镜中的那个意识?它有没有告诉你,历代持镜人最后都去了哪里?"

程默看向那些干尸,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玄冥子颤巍巍地走向石台:"观气镜需要宿主...它选中的人,最终都会与镜融合,成为它的一部分。"他指着那些干尸,"这些蠢货以为自己是持镜人,实际上只是镜的养料!"

程默想起青铜殿堂里那些逐渐气化的雕像,浑身发冷:"那龙虎山天师..."

"张师弟比我聪明。"玄冥子叹息,"他发现可以用怨气镜碎片避开融合,直接汲取力量。可惜..."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团黑色絮状物,"可惜最终还是被反噬了。"

程默看向悬浮的完整观气镜,镜中映出的自己竟然在对他微笑——那不是他的表情!

"感觉到了吗?"玄冥子幸灾乐祸地说,"融合已经开始了。很快,你就会像他们一样..."他指向那些干尸,"成为镜的一部分。"

程默突然明白了一切。为什么镜会指引他来这里,为什么拼合观气镜如此重要——它需要一个新的宿主,一个足够强大的容器!

"不..."程默伸手想要抓住观气镜,却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席卷全身。程默看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历代持镜人的经历、痛苦、绝望...他们都不是失踪了,而是被镜吸收了!

"程默!"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是镜的意识!但这次它不再温和,而是充满饥渴:"终于...完整了...现在,与我合为一体吧!"

程默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占据他的身体。他拼命抵抗,却发现越是反抗,融合的速度就越快。

玄冥子在一旁冷笑:"没用的。抵抗只会加速融合。我研究了八十年,唯一的方法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柄短剑从他胸口穿出,剑尖滴着黑血。

玄冥子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谢清韵站在那里——或者说,一个酷似谢清韵的存在。她的身体半透明,眼中金光大盛。

"你...不是死了吗?"玄冥子嘶声道。

"我是死了。"谢清韵的声音空灵遥远,"但镜保留了我的意识...就像它保留所有持镜人的意识一样。"

她转向程默:"他说得对,观气镜需要宿主。但不是取代,而是共生。"她指向自己的半透明身体,"我当年太害怕,选择了逃避,结果被天师利用...但你不同。"

程默在意识撕扯中艰难问道:"怎么...阻止..."

"不要抵抗,也不要屈服。"谢清韵的身影开始消散,"接受它,就像接受你自己的阴影..."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为光点消散。与此同时,程默感到观气镜的拉扯力突然减弱了一些。

玄冥子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愚蠢...她骗你的...只有毁掉镜...才能..."话未说完,他便咽了气,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尘埃。

程默跪倒在地,与镜的拉锯战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观气镜悬浮在他面前,镜中倒影已经完全独立,正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

"为什么..."程默咬牙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镜中倒影笑了:"我没有骗你。我确实需要你阻止天师和红衣女...只不过方法不同。"它伸出手,似乎想触摸程默的脸,"成为我,你就能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程默突然想起谢清韵的话——"不要抵抗,也不要屈服"。他闭上眼睛,停止了一切抵抗,但也没有主动接受。奇妙的是,融合的速度立刻减缓了。

"聪明。"镜中倒影赞叹道,"但时间不多了。月蚀之夜将至,红衣女会杀死所有与当年有关的人,包括苏雨和陈明...而天师会吸收那庞大的怨气,成为真正的邪神。"

程默睁开眼:"那我该怎么做?"

"使用我。"镜中倒影指向地面阵法,"这是转换阵,能将怨气转化为灵力。天师用它作恶,我们可以用它除恶。"

程默看向那些持镜人干尸,突然明白了阵法的真正用途——它本是为了净化观气镜吸收的怨气,却被天师和玄冥子扭曲了功能。

"我需要做什么?"

"站在阵眼,持镜诵咒。"镜中倒影说出了一段晦涩的咒文,"这会暂时压制红衣女和天师,但真正的解决方法是..."

程默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左肩伤口处的青黑色迅速蔓延。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开始半透明化!

"时间不多了。"镜中倒影的声音变得急切,"月蚀前必须赶到江城,否则..."

程默强忍疼痛抓起观气镜。镜面映出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江城上空,黑气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正是苏雨古董店的位置!

而更远处,龙虎山方向,一道黑气如同巨龙般向江城延伸...那是天师的力量。

程默将观气镜贴身收好,捡起谢清韵的镇邪剑。离开地宫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持镜人干尸,突然注意到最年轻的一具干尸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与季明远随身佩戴的一模一样。

"季道长...也是持镜人?"程默心中疑云密布。但现在,他必须赶回江城。

月蚀将至,最后的对决即将开始。而程默不知道的是,他与镜的融合已经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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