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往生塔·第七层“宋璗玺,停下!”苏沐晴的喊声被黑雾吞噬,锁链在她手腕上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她眼睁睁看着宋璗玺一刀劈开第七层的结界,圣光龙魂刀上的符文疯狂闪烁,雷电与黑雾交织,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塔内时空扭曲,宋璗玺每踏出一步,身体就多一分异变——暗红色的纹路从胎记蔓延至脖颈,右眼瞳孔逐渐拉长,变成野兽般的竖瞳。“再往前,你会被凶魂彻底侵蚀!”苏沐晴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她胸口的圣光印记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宋璗玺体内暴走的力量。“那又如何?”宋璗玺的声音低沉嘶哑,已不似人类。他抬手斩断缠绕苏沐晴的黑雾,刀锋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碎裂。镜面般的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未来——浑身缠绕黑雾的“魔刃”宋璗玺,手持一柄由饕餮獠牙铸成的长刀,脚下尸骸堆积如山;苏沐晴被锁链贯穿心脏,圣光之力化作血雨洒落;林夕站在黑塔之巅,将第五枚龙鳞按在宋璗玺额头,笑着说:“欢迎回来,真正的‘凶刃’。”“这是……你的未来。”林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异色双瞳在黑暗中闪烁,“每救她一次,你就离‘魔刃’更近一步。”宋璗玺充耳不闻,一把抓住苏沐晴的手腕:“走!”
(2)镜中魔影逃出往生塔后,两人暂时藏身于龙隐寺的禅房。铜镜前,宋璗玺死死盯着自己的倒影——右眼已经完全变成竖瞳,暗红色的血丝在眼白处蔓延。更可怕的是,镜中的“自己”突然勾起一个他绝不会露出的狞笑。“终于见面了。”镜中人开口,声音像是千万把刀在摩擦,“未来的‘魔刃’形态,喜欢吗?”真正的宋璗玺猛地后退,圣光龙魂刀已出鞘三寸。镜中人却慢条斯理地解开衣领,露出爬满半边身子的黑色龙鳞,那些鳞片正随着呼吸开合,如同活物。“这就是你抗拒命运的下场。”镜中人抚摸着一柄由黑雾凝成的长刀,“为了救那个圣光女,你自愿与饕餮凶魂融合……可惜啊,最后吃掉她的正是你自己。”“闭嘴!”宋璗玺一刀劈碎铜镜。无数碎片中,每个镜影都在放声大笑,笑声里夹杂着苏沐晴的惨叫。觉明大师的禅杖及时点在他后心:“静心!这是龙鳞胎记引发的业障幻象!”冷汗浸透了后背。宋璗玺低头看着颤抖的双手——方才幻象中沾染的鲜血,此刻竟化作真实的水珠滴落在地。
(3)记忆闪回:同居三十七日【晨间·厨房】苏沐晴踮着脚往冰箱上贴便签,发梢还滴着沐浴后的水珠。宋璗玺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把“别用雷电热牛奶”写得圆滚滚的。“多管闲事。”他伸手去摘,却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栀子洗发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同时僵住,又同时别开脸。冰箱上已经贴了二十三张便签。从“酱油在第二格”到“受伤要叫我”,宋璗玺每次都会嗤之以鼻,却从未让任何一张脱落。【雨夜·客厅】宋璗玺浑身湿透地撞开门,怀里抱着昏迷的苏沐晴。三天前的恶战让她圣光耗尽,现在连体温都低得吓人。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沙发上,湿透的白裙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让他喉头发紧的曲线。指尖凝聚的雷电本该用来烘干衣服,却鬼使神差地抚上了她苍白的嘴唇。“笨女人……”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柔软,“谁准你逞强的?”【现在·禅房】宋璗玺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这些平凡的碎片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他终于明白,镜中幻象为何执着于“吃掉她”——因为苏沐晴早已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比凶魂更深入骨髓。
(4)血契与抉择“龙隐寺地宫明日开启。”觉明大师展开一卷古图,“第一枚龙鳞就镇压在饕餮祭坛。”王小胖的全息投影在空中标注路线:“根据古籍记载,地宫入口在——”“不必。”宋璗玺打断道,“我已经知道怎么走。”胎记正在灼烧,某种古老的记忆涌入脑海:二十年前,父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亲手将一枚龙鳞按在祭坛中央……“但有个问题。”王小胖吞吞吐吐,“地宫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而且……”“而且什么?”“每取一枚龙鳞,镇压的凶魂就会转移到你体内。”觉明大师的禅杖重重顿地,“你确定要冒这个险?”宋璗玺看向熟睡的苏沐晴。她蜷缩在蒲团上,眉头紧锁,似乎正做着噩梦。他伸手想抚平那道褶皱,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她抓住手腕。“别去……”她在梦中呓语,“别再为我……”圣光从她掌心流淌而出,与他胎记的黑雾交织成奇异的灰白色。觉明大师突然瞪大眼睛:“这是……双生契约?”“什么意思?”“你们的力量在互相转化。”大师的声音颤抖,“再这样下去,不是她堕入黑暗,就是你被圣光撕裂!”
(5)破镜子时将至,宋璗玺独自站在地宫入口。铜镜的碎片不知何时又悬浮在空中,镜中魔影放肆大笑:“没用的!每获得一枚龙鳞,你就会离我更进一步!”宋璗玺沉默地擦着圣光龙魂刀。当第一缕月光照进地宫时,他突然开口:“你说得对。”“什么?”“我会变成你。”宋璗玺抬头,右眼已经完全化为竖瞳,“但不是为了杀戮——”刀光如雪,劈碎最后一片镜影!“——而是为了斩断这该死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