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深秋,三间破旧瓦房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这个人就是我即将临产的母亲,要问此时我的老爹哪去了?他正撅着个屁股,骑着隔壁刘叔家借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去隔壁村请产婆去呢,在当初那个年代,医疗水平不发达,农村更是没有医院,看病就找赤脚医生,生孩子就找产婆,他们在农民的眼里简直就是华佗在世啊有没有?就这样我娘在床上叫着,我爹拼命的蹬着,约么过了四十分钟了,我爹终于是接回了产婆,奇怪的是一进门他们并没有听到我娘那高亢的叫声,我爹那个急啊,一把推开吱呀作响的堂屋大门,一看顿时傻眼了,不知是我娘实在承受不了临盆的痛苦,还是我着急与这操蛋的世界见面,我们娘俩自力更生,我已经出世了!没错!花花世界!小爷我来了产婆见此情况一阵忙活,忙活完以后,我一生勤俭的父亲也大方一回,给产婆包了个两块钱的红包,然后就到了最重要的环节,起名字,为什么说这个环节很重要呢,因为一个好的名字,可以给一个人带来一辈子的好运,经过父母的深思熟虑,我的名字终于敲定,我爹大手一挥,说到:就这么定了,这孩子名字就叫王二狗!
后来我也问过我爹为啥给我起这个名字,我爹总是笑着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啊,因为爹爱你呀,贱名好养活!然后留下一脸黑线的我独自在风中凌乱我自打一出生,爹娘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一两岁的时候,不是发烧就是感冒,感冒还没好又开始咳嗽,总之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准备生病的路上,看来老爹这名字起的也不咋滴,好不容易活到了四岁,自己能到处溜达了,不是磕破头就是摔断腿,一切全靠着命硬,一次次的快要嗝屁了,又一次次的活了下来,最严重的一次大概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父母都下地干活了,留下年迈的爷爷带着我在院里玩,爷爷躺在椅子上休息,我一会看蚂蚁搬家,一会看毛毛虫打架,突然余光一撇发现爷爷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院门溜了,因为我老是出事,所以平时就被约束很多,这次偷跑出来,终于可以是放飞自我了,一溜烟的跑到村后头的玩伴儿大东家里去了,大东哥比我大两岁,我平时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溜跑到大东哥家门口我就开始嘭嘭嘭的砸门,大声喊到:大东哥!大东哥!快开门啊,我是二狗子,咱们出去玩啊!
大东哥打开了大门,伸出个脑袋,气愤的看着我说:小二狗子,你再这么使劲砸我家大门,信不信我把你屁股蛋子踢开花。大东哥虽然嘴上凶,但还是没忘记和我讨论去哪里玩,大东哥贼兮兮地盯着我说:狗子,你想不想吃大枣?我眼睛顿时放光问:咋滴大东哥,你家有大枣啊?大东哥连连摇头:不是,但是我知道哪里有,我带你去摘!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大东哥就往他家屋子后面走,大东哥家在村子的最北面,过了他家后面就是农田,大东哥带着我顺着田间小道七绕八拐的来到一棵枣树下,因为被玉米秸秆挡着视线,我以前还真来没发现这里竟然有棵枣树,更没发现枣树下还有个坟包,看着树上一颗颗大枣子,我和大东哥馋的口水直流。
很快我俩就制定了摘枣计划,因为我体重比较轻,所以大东哥在下面拖着我,由我上去摘枣子,我摘到枣子以后,忙不迭地就往嘴里塞,真甜,汁水真多,摘一个吃一个,吃完一个又摘一个,全然忘记了在树下流口水的大东哥。
大东哥也是着急了,指着我压着嗓子说,他可不敢大声,怕招来枣树的主人家:狗日的二狗子,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给我摘几个。听了大东哥的话,我连忙摘了几串扔了下去,挠挠头说:那个,大东哥我把你忘了。吃饱喝足以后还顺带摘了慢慢两兜子准备带回去吃。
就在准备回家之前,可能是因为枣子吃多了,一阵尿意来袭,刚好看到坟包前面有个空碗,于是我退下裤子,直接给它加了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