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液态氮！"程渊将冷冻罐抛给陈锋，"它们的量子纠缠节点在..."他突然顿住，系统界面显示所有傀儡的致命点都在林雨周围三米内。

林雨的吊坠突然迸发强光，四维空间在他们面前彻底展开。程渊看到二十三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战斗：某个时空里，陈锋的电磁步枪正对准林雨眉心；另一个时空，自己抱着量子化的少女残躯跪在血泊中。

"师兄小心！"现实中的林雨突然尖叫。程渊侧身闪过纳米丝，发现自己的战术背心被割开，皮肤上浮现出与青铜门相同的纹路——这是四维空间感染的征兆。

陈锋的液态氮喷洒在傀儡表面，超导材料在低温中脆化。程渊抓住机会用激光切割器贯穿最近傀儡的胸腔，血色光球暴露的瞬间，林雨的吊坠产生虹吸效应。被吞噬的智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量子啸叫。

"它们在学习！"林雨看着全息战术板上的数据流，"攻击模式进化速度超过摩尔定律！"仿佛印证她的话，剩余傀儡突然融合成银色巨像，胸口浮现出林雨的面容。程渊的神经接口突然灼痛，系统强制载入一段记忆：2098年的星环城废墟里，白发苍苍的自己正在给林雨的墓碑刻字。墓碑旁躺着具胸口插着琥珀吊坠的尸体——正是此刻在战斗的自己。

"这是时间闭环的警告！"系统提示音夹杂着杂讯。现实中的银色巨像挥拳砸来，程渊用四维跳跃闪避，混凝土墙面在降维打击下化作梵高画作般的二维平面。

林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知道怎么破解！"她的虹膜变成数据流的蓝色，"用吊坠作为四维算符，重构克莱因瓶的..."纳米丝贯穿她的肩膀，鲜血溅在程渊的面罩上。

程渊发狂般扯断神经接口，将吊坠按在巨像胸口。四维空间突然坍缩，银色巨像分解为二十四枚智子结晶。林雨瘫软在他怀里，后颈的二进制代码正在渗血："它们在我记忆里...埋了东西..."

陈锋的怒吼从通讯器传来："整个建筑开始量子化了！"地面突然变得透明，下方是沸腾的量子之海。程渊看到无数林雨的克隆体在海底沉浮，每个都带着同样的琥珀吊坠。当众人逃出地下建筑时，朝阳公园的枫树正在量子涟漪中摇曳。被捕获的智子结晶在铅盒中跳动，频率与林雨的心跳同步。

"这不是战利品，是墓碑。"程渊看着分析报告，"每个智子都存储着被毁灭文明的记忆。"他突然抓住林雨颤抖的手，"你刚才说的四维算符..."

林雨的吊坠突然投影出全息星图，三体舰队旁浮现出陌生舰队的轮廓——那是程渊从未见过的环形飞船，表面覆盖着与吊坠相同的琥珀材质。

"四维文明的信标。"陈锋的机械义眼闪烁，"中科院三年前在罗布泊挖到过类似..."他的声音被防空警报打断。夜空突然出现十二个太阳般的光点——三体人的探测器群到了。

程渊的战术平板显示倒计时：【强互作用力材料抵达大气层：00:07:29】。林雨突然吻住他的嘴唇，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量子隧穿的酥麻感。当她后退时，胸口的衔尾蛇纹章正在发光："该唤醒真正的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