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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新朝曙光

"我知道!"沈墨回头,最后看了林夏一眼,眼中满是眷恋与决绝,"这就是我的选择!"

就在他即将将印章按在门上的刹那,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混沌之门。林夏和幽女浮在半空,双镜已经完全融合,变成了一面边缘刻有阴阳鱼图案的完美圆镜。纯净的白光从镜中倾泻而出,所照之处,黑雾消散,混沌退却。

"不!这不可能!"混沌之主发出不甘的咆哮,"创世之光早已失传!"

白光中,幽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微笑着看向林夏:"小妹,接住。"她将融合后的昆仑镜推向林夏,自己则飘向混沌之门。

沈墨见状,立刻改变计划。他不再试图封印,而是将天地印高高举起,将所有黄帝血脉之力注入其中。印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与昆仑镜的白光交织,形成一张金白相间的能量网,将混沌之主牢牢束缚。

"林夏!现在!"沈墨大喊,"用昆仑镜吸收它!"

林夏会意,将镜面对准混沌之主。在双重光芒的压制下,不可一世的混沌之主被一点点拉向镜面。就在它即将被完全吸入时,幽女突然加速飞向门缝!

"姐姐!不要!"林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幽女回头,笑容温柔而坚定:"这是我该做的。用我的灵魂填补最后的缝隙,才能确保封印永久。"她看向沈墨,"好好照顾我妹妹。"

说完,她化作一道流光,冲入混沌之门。门内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随即石门开始崩塌。混沌之主发出最后的惨叫,被彻底吸入昆仑镜中。

天地突然安静下来。月蚀结束,银白的月光重新洒落。混沌之门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静静悬浮的昆仑镜。

林夏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沈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她救了所有人。"沈墨低声说。

林夏埋首在他胸前,泣不成声。这时,黄龙走了过来,手中捧着四团光芒——四神兽的精魄已经恢复纯净。

"幽女的牺牲不会白费。"黄龙庄严地说,"她用自己的灵魂补全了封印,混沌之主再也无法归来了。"

沈墨扶起林夏:"我们...还能回去吗?"

黄龙微笑:"当然。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到属于你们的时代了。"他看向融合后的昆仑镜,"这面镜子会带你们回去。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有些东西会永远改变。"

林夏擦干眼泪,拾起昆仑镜。镜面不再分为正反,而是呈现出完美的平衡状态,边缘的阴阳鱼缓缓旋转。

"我们准备好了。"她握住沈墨的手,十指相扣。

黄龙点头,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昆仑镜逐渐亮起柔和的银光,将两人包裹其中。在光芒最盛时,林夏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洒落。林夏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现代化的博物馆中央,周围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她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中拿着一本参观指南。

"我...回来了?"她茫然四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古时代的冒险,与沈墨的生死与共,幽女的牺牲...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像一场漫长的梦。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掏出了一面小圆镜——边缘刻着阴阳鱼图案的昆仑镜!只是它现在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复古镜子。

"不是梦..."林夏喃喃自语,心脏狂跳。如果昆仑镜是真的,那么沈墨...

她急切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难道他没有一起回来?还是说...

"女士,您没事吧?"一位工作人员关切地询问。

林夏勉强笑笑:"没事,谢谢。请问...这里是哪里?"

"西安博物院啊。"工作人员奇怪地看着她,"您需要帮助吗?"

西安!林夏瞬间明白了——昆仑镜把他们送回了最初穿越的地点。她道谢后快步走向出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墨。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林夏尝试了所有方法寻找沈墨——网络搜索、公安局查名、甚至回到终南山寻找线索,但都一无所获。仿佛那个与她生死与共的男人从未存在于这个时代。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她在博物院偶遇一个考古学讲座。海报上的主讲人照片让她瞬间湿了眼眶——沈墨!虽然戴着眼镜,穿着现代西装,但那坚毅的轮廓和眼神,她绝不会认错。

讲座当天,林夏早早来到会场,坐在第一排。当沈墨走上讲台时,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间,林夏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震惊和狂喜,但他很快控制住情绪,继续专业地讲解着上古神话与考古发现的关系。

讲座结束后,林夏在博物馆后的樱花树下等待。春风拂过,粉白的花瓣如雪般飘落。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到沈墨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物件——缩小版的轩辕剑钥匙扣。

"找这个吗,玄女大人?"他微笑,眼中却含着泪光。

林夏笑了,泪水滑过脸颊:"不,我找的是它的主人,黄帝陛下。"

花瓣雨中,他们紧紧相拥。远处,博物馆的玻璃反射着阳光,隐约映出一对面容相似的女子身影,手牵着手,微笑着看向这对跨越时空的恋人。

晨曦初露,黄河之滨的祭天台前已人头攒动。林夏站在百官队列的最前方,望着高台上尧舜二人沐浴在金色朝阳中的身影,恍如隔世。三个月前那场与混沌之主的决战仿佛还在眼前,而今天,她与沈墨将亲眼见证华夏历史上最神圣的时刻——禅让大典。

"紧张吗?"沈墨在她耳边低语。他今天穿着舜赐予的玄色礼服,腰间悬着那柄已被世人视为神物的轩辕剑,剑鞘上新增的日月纹饰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林夏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昆仑镜。自从双镜合一后,这面神镜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时常在她不催动时自行显现异象。此刻镜面冰凉,却隐隐有蓝光在镜层深处流转。

号角声起,全场肃立。尧帝身着素袍,手持玉圭缓步登台。这位执政七十载的圣君今日显得格外苍老,却也格外安详。他在祭坛前站定,声音虽沙哑却依然有力:

"朕在位七十载,德薄能鲜,今有虞舜,克谐以孝,玄德升闻..."

林夏听着这流传后世的名言,眼眶微热。在原本的历史中,她只能从《尚书》里读到这段记载,而现在,她正亲身见证这一开创华夏政治文明的伟大时刻。

当尧帝将象征权力的玉圭郑重交予舜时,异变突生。林夏怀中的昆仑镜不受控制地飞出,悬浮在祭台上空,镜面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光芒,将尧舜二人笼罩其中。百官惊呼跪拜,就连一向沉稳的舜也面露惊色。

"别怕。"沈墨按住欲上前查看的林夏,"镜子有自己的意志。"

果然,蓝光很快收敛,昆仑镜缓缓落回林夏手中。镜面显现出一幅奇景——沃野千里,城池巍峨,百姓安居乐业。更令人震惊的是,画面角落隐约可见林夏和沈墨的身影,正与舜帝并肩而立。

舜帝深深看了二人一眼,突然高举玉圭:"天降祥瑞,神器择主!朕得林、沈二位贤人辅佐,必不负先帝所托!"

欢呼声如山呼海啸。大典结束后,舜帝在新建的明堂单独召见二人。这位新君比尧更加年轻锐利,眉宇间既有农民的朴实,又有领袖的威严。

"二位乃天赐神助。"舜开门见山,"先帝曾言,你们来自异世,怀有不可思议之能。今神器显灵,朕欲委以重任,不知意下如何?"

沈墨抱拳:"陛下但有所命,臣等万死不辞。"

"善!"舜抚掌,"朕观天下百姓仍苦于饥馑、水患。沈卿可掌百工之事,改良农具,教民稼穑;林卿执掌天时,预知灾祥。另..."他压低声音,"九黎余孽未清,共工残部仍在北方作乱,望二位助朕安定四方。"

离开明堂,林夏忧心忡忡:"历史记载舜帝时期仍有大洪水,还有三苗作乱...我们的介入会不会改变太多?"

沈墨却目光坚定:"既然昆仑镜带我们回来,又在大典上显灵,说明我们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他指向远处田野里弯腰劳作的农人,"看他们用的还是石锄木耒,连青铜器都没有。我们有责任把知识传递下去。"

次日黎明,沈墨就带着一群工匠来到城外的试验田。他取出一夜绘制的图样——那是他凭借现代考古学记忆还原的曲辕犁。

"这种犁铧要用青铜铸造,辕杆弯曲设计可以减少拉力。"沈墨亲自示范如何操控,犁头轻松切入坚硬的土地,翻起整齐的沟壑。围观的农人发出阵阵惊叹。

"神技!这比我们用的耒耜快十倍不止!"一个老农激动地抚摸犁身。

林夏也没闲着。她每天清晨用昆仑镜观测天象,记录气候规律,逐渐总结出一套二十四节气的雏形。更神奇的是,镜子偶尔会显示某些地区未来的旱涝情况,让她能提前预警。

一个月后,当第一把青铜曲辕犁正式投入使用,舜帝亲临田间观看。犁铧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两头黄牛牵引着,一日可耕十亩地,效率震惊全场。

"沈卿真乃神人!"舜帝赞叹,"此物当广传天下。"

沈墨却摇头:"陛下,青铜难得,大规模铸造需要建立专门的作坊。臣建议先在都城设'百工坊',统一制作标准农具。"

舜帝欣然应允。与此同时,林夏的天时预测也屡建奇功。她准确预言了一场持续半月的大旱,指导百姓提前储水;又预见了黄河某段堤坝的险情,使民众得以及时撤离。

然而好景不长。秋收前夕,边境传来急报:共工残部联合九黎族新任首领蚩尤,突袭了南部三个农耕部落,烧毁即将收割的庄稼,掳走数十名工匠。

明堂灯火通明,舜帝与众臣议事至深夜。"蚩尤宣称要为先祖复仇,恢复九黎霸权。"大司马皋陶面色凝重,"他们专挑懂得新农具制作的工匠下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沈墨握紧轩辕剑:"我去边境看看。九黎族擅长驱使猛兽,普通士兵难以抵挡。"

林夏也站起:"我同去。昆仑镜或许能找到被掳工匠的下落。"

舜帝沉思良久:"准。但务必小心。朕另派大禹率军接应,他熟悉南方地形。"

三日后,林夏和沈墨抵达受灾最重的涂山部落。眼前的惨状令二人揪心——焦黑的田地余烟未散,简陋的茅屋化为灰烬,老人孩子蜷缩在临时窝棚里,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专挑夜里来袭,带着虎豹般的猛兽,见人就咬..."族长颤抖着描述。

林夏取出昆仑镜,镜面却只显示一片血红。她心头一紧:"有强大巫术干扰,对方恐怕也有通灵之物。"

沈墨检查了地上的足迹和破坏痕迹,突然蹲下身,从灰烬中捡起一块金属碎片。"这不是青铜...是铁!"他震惊地看向林夏,"九黎族竟然掌握了冶铁技术?"

林夏接过碎片,果然看到暗青色的金属断面。按照正常历史进程,铁器时代应该在一千多年后才到来。昆仑镜似乎感应到她的困惑,镜面突然变化,显示出一个幽深的山洞,里面堆满了类似的金属器具,还有被捆绑的工匠被迫劳作。

"我找到他们了!"林夏指向东南方向,"离此三十里的黑石山,有个隐蔽的矿洞。"

当夜,沈墨带领一队精锐悄悄摸近黑石山。借着月光,果然看到洞口有九黎战士把守,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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