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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兽觉醒

剑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最终汇聚成一条金色龙影冲天而起。龙影与相柳缠斗在一起,天地为之变色。当光芒散去,相柳已不见踪影,而沈墨也倒在了血泊中。

"不——!"林夏挣脱尧帝的手,跌跌撞撞跑到沈墨身边。他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右臂被毒液腐蚀得可见白骨。

林夏颤抖着举起昆仑镜,镜面却一片模糊。"求求你...救救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滴落在镜面上。奇迹发生了,泪水与镜面接触的瞬间,蓝光转为柔和的绿色,照在沈墨伤口上。溃烂停止了,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远处传来欢呼声,残余的九黎族战士开始溃逃。共工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林夏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战后第三天,沈墨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屋里,身上盖着柔软的兽皮。林夏趴在床边睡着了,手中还紧握着昆仑镜。阳光透过门缝洒在她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沈墨想抬手为她拨开垂落的发丝,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林夏立刻惊醒,红肿的眼睛里瞬间盈满喜悦。

"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以为...我以为..."

"我命硬得很。"沈墨虚弱地笑了笑,"共工呢?"

"逃走了。"林夏扶他坐起来,递上一碗药汤,"尧帝派了追兵,但没找到。九黎族也退到了太行山另一侧,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犯。"

沈墨皱眉喝下苦涩的药汤:"相柳怎么会听共工指挥?这不合常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林夏拿出昆仑镜,"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发现镜中记录了一些上古秘辛。"她念动咒语,镜面浮现出古老的画面——共工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那人给了他骨笛和一枚黑色玉佩。

"这是...?"沈墨凑近细看。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东西。"林夏收起镜子,"更奇怪的是,每次我试图查看更早的记录,镜面就会出现这些符文。"她指向镜缘一圈细小文字。

沈墨仔细辨认:"这似乎是...某种预言。'当异世来客执镜持剑,天地将迎来最大劫难,亦或最大转机'。"

两人面面相觑。"我们就是'异世来客'?"林夏声音发紧,"昆仑镜带我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帮助尧帝?"

沈墨沉思片刻:"无论如何,眼下我们得先解决洪水问题。鲧的方法注定失败,必须说服尧帝改用疏导法。"

正说着,阿木在门外恭敬道:"两位大人,尧帝请你们过去商议要事。"

尧帝的居所比之前更加简陋——上次战斗毁掉了大半部落,重建需要时间。老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但眼神依然坚定。鲧站在一旁,面色阴沉。

"沈墨,你身体如何?"尧帝关切地问。

"已无大碍,多谢关心。"

尧帝点点头:"这次多亏你们,部落才免于覆灭。但祸根未除,共工逃往北方,必会卷土重来。而且据探子报,九黎族正在集结更多部落,恐怕..."

"当务之急是治水。"鲧突然插话,"洪水不退,我们连重建家园都困难,更别说抵御外敌了。"

沈墨直视鲧:"我上次说过,堵不如疏。应该在黄河下游开凿多条渠道,分流洪水。"

"荒谬!"鲧额头青筋暴起,"洪水如猛兽,岂能任其肆虐?必须筑高堤坝,将其拦住!"

"然后呢?"沈墨毫不退让,"水越积越多,终有一日堤坝崩溃,下游将遭受灭顶之灾!"

两人争执不下,尧帝抬手制止:"你们各自有理。不如这样,鲧负责上游筑坝,沈墨负责下游疏导。以三个月为限,看哪种方法更有效。"

离开尧帝居所后,林夏忧心忡忡:"历史上鲧治水九年不成,最后被处死。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错误发生吗?"

沈墨摇头:"我会尽力在下游证明疏导法的有效性。但眼下有更紧急的事——"他压低声音,"我怀疑九黎族和共工背后还有人操控。那黑袍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个时代的。"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还有别的穿越者?而且是敌人?"

"只是猜测。"沈墨望向北方阴沉的天空,"明天我打算去查探九黎族的动向。"

"太危险了!你伤还没好!"

沈墨拍拍轩辕剑:"有它在,没事的。而且我必须弄清楚相柳为什么会听共工指挥。如果真有其他穿越者在搞鬼,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当晚,林夏在昆仑镜前守到深夜,试图找出更多线索。镜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偶尔闪过一些令她毛骨悚然的画面——血月当空,大地开裂,无数妖魔从地底涌出...最奇怪的是,每次这些画面出现,镜缘的符文就会发光,似乎在压制什么。

第二天黎明,沈墨悄悄离开了部落。林夏醒来发现他留下的字条,又急又气,却无可奈何。她决定去找尧帝商量,却在半路被阿木拦住。

"林夏大人!"少年气喘吁吁,"我在河边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阿木带她来到黄河支流一处隐蔽河湾。岸边沙地上,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三趾足迹,足有磨盘大小,深陷泥土半尺有余。

"这是什么野兽?"阿木敬畏地问。

林夏心头一紧,举起昆仑镜。镜面显示出模糊的影像——形似巨龟却生有龙首的怪物正在河底沉睡,背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延伸向远方...

"鼋龙..."林夏想起《山海经》的记载,"是镇守水脉的神兽,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镜中影像变化,显示出沈墨的身影——他正潜伏在一片树林中,对面山坡上,九黎族战士正在搭建营地。更令人不安的是,营地中央站着共工和那个黑袍人!

林夏刚想仔细看,镜面猛地一暗,浮现四个血红色大字:"速救沈墨!"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顾不得多想,林夏转身就往部落跑,必须马上召集援兵。然而刚跑出几步,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河水中传来雷鸣般的咆哮...

河水的咆哮声震得林夏耳膜生疼。她踉跄着后退,眼睁睁看着河中央鼓起一个巨大的水包,随后破裂开来,露出青黑色的龟甲——那甲壳大如屋顶,上面布满古老符文。水花四溅中,一颗狰狞的龙首探出水面,金黄竖瞳锁定了岸边的林夏和阿木。

"跑!"林夏拽住吓呆的阿木,拼命往高处逃去。

身后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鼋龙完全浮出水面,它四足如柱,每踏一步都引得地动山摇。林夏回头一瞥,差点魂飞魄散——那怪物背上缠绕的铁链不知被谁斩断了一截,断裂处闪烁着诡异的黑光。

"阿木,快去通知尧帝!让所有人往南山撤离!"林夏推了少年一把,自己却停下脚步,颤抖着举起昆仑镜。

"林夏大人,您不一起走吗?"阿木脸色煞白。

"我得试试阻止它...沈墨还在下游..."林夏的声音几乎被鼋龙的咆哮淹没。

镜面蓝光涌现,映出鼋龙的影像。林夏惊讶地发现,镜中显示的怪物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尤其是断链处最为浓密——这与黑袍人给共工的玉佩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是被控制了?"林夏灵光一闪,想起昆仑镜曾经记录过的安抚咒语。她深吸一口气,对准鼋龙念诵起来:"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咒语一出,鼋龙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但它很快又变得暴躁,龙首转向林夏,口中凝聚起一团蓝光。

"不好!"林夏本能地扑向一旁。蓝光击中她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出一个直径三丈的深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剑光从天而降,直刺鼋龙眉心。怪物吃痛,发出震天怒吼。

"沈墨!"林夏惊喜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踏空而来,轩辕剑金光暴涨。但他的状况显然不好——左臂无力地垂着,脸色苍白如纸。

"快走!这畜生被黑暗力量控制了!"沈墨落在林夏身旁,一把拉住她。

鼋龙被激怒了,它抬起前足重重踏下。地面如波浪般起伏,裂缝迅速向二人蔓延。沈墨抱起林夏跃起,堪堪避过,却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你的伤..."林夏看到他左臂绷带渗出的血迹,心疼不已。

"没事。"沈墨咬牙站起身,"我见到黑袍人了,他手上有另一面镜子!"

林夏瞳孔骤缩:"另一面昆仑镜?"

不等沈墨回答,鼋龙再次攻来。这次它张开巨口,一道水柱如长枪般射来。沈墨挥剑格挡,却被冲击力撞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

"沈墨!"林夏心如刀绞。眼看鼋龙逼近沈墨,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举着昆仑镜冲了上去。

"看着我!"她大喊着,将全部灵力注入镜中。镜面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形成一个蓝色光球将她包裹起来。

鼋龙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它低下头,巨大的眼睛倒映着林夏渺小的身影。就在这生死瞬间,林夏惊讶地发现镜中除了鼋龙影像外,还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子面容——那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头戴玉冠,口中念诵着与她刚才相同的咒语。

林夏鬼使神差地跟着镜中女子念起一段全新的咒语。这语言古老而陌生,却仿佛刻在她血脉深处。随着咒语进行,昆仑镜射出一道银光,直入鼋龙眉心。

奇迹发生了。鼋龙眼中的狂暴渐渐消退,黑色雾气从伤口处被逼出。它发出一声长吟,不再攻击,而是缓缓退回河中,最终沉入水底,只留下几圈巨大的涟漪。

林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昆仑镜变得滚烫,镜面浮现一行字:"血脉唤醒,第一重封印解除。"

"林夏!"沈墨踉跄着跑来,看到她无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做到的?"

"我...我不知道。"林夏茫然地看着镜子,"镜子里有个女人教我念咒...她说这是'血脉唤醒'..."

沈墨正想追问,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尧帝带着大批族人赶来,看到平静的河面和狼狈的二人,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鼋龙呢?"尧帝问。

"暂时退去了。"沈墨简短回答,随即压低声音,"但问题没解决。九黎族和共工正在上游集结,他们打算破坏更多的镇水神兽链锁。"

尧帝面色凝重,示意侍卫扶二人回部落。路上,林夏注意到尧帝频频看向沈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回到部落,巫医为二人重新包扎伤口。林夏的灵力消耗过度,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她发现沈墨不在身边,昆仑镜被端正地放在枕边,镜面出奇地冰凉。

她拿起镜子,镜中再次浮现那个神秘女子。这次更加清晰,女子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林夏听不见声音。突然,女子抬手按在镜面上,一道信息直接传入林夏脑海:

"寻找另一面镜子,阻止混沌降临。你的血脉是钥匙..."

影像消失了,林夏头痛欲裂。她挣扎着起身,决定去找沈墨。刚出门,就看见阿木急匆匆跑来。

"林夏大人!尧帝请沈墨大人去了祖庙,已经谈了整整一夜!"

"祖庙?"林夏心中一动,"带我去。"

部落祖庙是一座不起眼的石屋,门口站着两名侍卫。看到林夏,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路。屋内光线昏暗,尧帝和沈墨站在一幅古老壁画前,气氛凝重。

壁画上描绘着一场远古大战:一位持剑勇士率领人族与妖魔作战,勇士的剑赫然就是轩辕剑的模样。更令人惊讶的是,勇士身边站着一位手持宝镜的女子,镜子的样式与昆仑镜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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