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着当大佬的张浩,他硬是被刘成骗去收工服了。而且这期间,因为张浩在收工服期间“耍驴”,刘成因为这事儿还揍了他一顿,可张浩却连个屁都没放。而在第二天,这小子竟然找人在胳膊上纹了四个字——卧薪尝胆。
田老头这边也在和1厂签订了承包合同后,迅速进入角色。
田老头当混混的时候就挺有头脑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没有人拽他一把,所以他也一直没机会接触到油田这座“金山”。而当田老头进入油贩子这个圈子后,他也就变得如鱼得水。
“我听说田老头给咱们厂的几个科级干部挨家送月饼去了,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崔大明在刘成办公室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说道。
“何止是月饼,像这种烟,人家一箱一箱地送,这是做大生意的人。”刘成一边扔给崔大明一条烟,一边笑呵呵道。
这段时间下来,田老头不仅用小恩小惠的手段拉拢了基层生产单位的一把手,而且他还搞定了原来这一片的油贩子。
不过田老头也没贪心,他只不过接手了目前真空的那片区域(殴斗后,那两拨油贩子留下的地盘),至于其他油贩子的地盘,他却直接放手了。至于以前一些有争议的“地盘”,田老头也算是彻底给大家掰扯明白了。
虽然大家还依旧是各有各的地盘,不过明面上却是田老头说的算了。
而大家也都约定好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掰扯不明白的事儿,就由田老头负责协调。
虽然田老头忙活一圈,他未必能从落地油生意上赚到钱,但他也算是正式接触到油田了。
而这么多年,凡是和油田搭上关系的,就没有挣不到钱的。显然,田老头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刘成,他也没指望从落地油这块赚到什么钱。而在他看来,能借着这件事儿缓和与田老头之间的关系,顺带着除掉落地油这块心头病就可以了。
“田老头是个人物,有了这个机会,他以后就得一飞冲天了。”崔大明感慨道。
就在俩人聊天的时候,孙大寿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自从刘成坏了他的“好事儿”,眼看就要退下去的孙大寿,他也懒的和刘成虚情假意了。而这段时间厂里无论有啥活儿,他直接就扔给刘成。
“5大队那边站上丢了个员工,厂里打电话过来,说是让咱们去现场看看情况。”孙大寿皱着眉,一脸不耐烦道。
“这大活人怎么还能丢呢?这不是扯淡呢吗!拿我们保卫科逗笑话呢?”崔大明一脸不爽道。
“人是真丢了!现在家属正在他们大队闹呢。我他么眼看就要退休了,结果一天屁事儿一大堆。”孙大寿皱着眉道。
随后孙大寿也就把具体的情况讲给了俩人。
据说始终的这名员工叫做甄友成,昨天下午他倒是正常坐着班车到采油站报道。
据当班女工回忆,甄友成晚上吃完饭就没影了,只不过平时俩人关系不怎么融洽,而且平时俩人也是各有各的活儿,所以直到第二天接班,女工才发现甄友成不见了。
“不会是他提前走了吧?”听到了这儿刘成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这小子穿着工服丢的,他平时穿的衣服还在值班室呢!再说了,他都消失了大半天了,就算是喝多了也该有个动静了吧。”孙大寿随即道。
听到了这儿,刘成也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走吧,去现场看看吧。”刘成当即道。
半个小时候,刘成几个人也就来到了事发现场。而这会儿,采油站这边已经把周围的苇塘都检查了一圈,所以像溺水这种事儿估计是排除了。
“甄友成平时人缘怎么样?”刘成对着站长问道。
显然,在刘成看来,如果排除溺水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杀。不过油田员工从站上离开时穿的都是工服,而工服里面一般也没有钱。再加上这一片采油站处于苇田中心位置,平时也没有闲杂人员进入,所以刘成就觉得甄友成是不是得罪人了。
“这小子属于窝里横,他在单位可他么老实了!他是不可能有仇人的。”站长当即道。
“那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平时愿意干点儿啥?”刘成继续问道。
“干点啥?他除了爱喝点儿酒,就是愿意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至于其他的没听过啊。”站长道。
“卧槽,不会是跑小香港扯犊子,然后钱没带够被扣那了吧。”这会儿抽着烟的崔大明,他也开起了玩笑。
“小香港”指的是广海市的一个乡镇,因为这地方四通八达,所以每天都有大量的货车经过。
最初这地方开了不少饭店、旅馆,但是到了后来,这地方就出现了不少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而那种前院吃饭,后院办事儿的饭店更是成为了当地的经济支柱。
“不可能,小香港离这儿有十多公里呢!就算是骑自行车,来回也得两个多小时,谁他么瘾这么大啊!”刘成撇了撇嘴道。
不过刘成的话一说完,他就发现站长脸上的表情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是不是平时骑摩托上班?”刘成当即扭过头道。
“啊?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站长听到了这儿,他也支支吾吾的说道。
听到了这儿,刘成就明白了!甄友成平时肯定是骑着摩托上班,而且这小子还真就有可能在上班期间去“小香港”扯犊子去了。
至于站长之所以一直没实话实说,估计是因为油田明令禁止员工把摩托车带到单位的,而他也担心这事儿会牵连到自己。
“你们这帮人,一句实话都没有!我告诉你,这人早晚能找到,到时候你想瞒你都瞒不住!你这叫啥?你这叫知情不报!”崔大明这会儿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而他这会儿干脆吓唬起采油站站长道。
“你这么一说,甄友成这小子平时是愿意骑摩托上来。只不过他平时都把车藏起来,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啊。”站长这会儿开始试图撇清自己的责任。
刘成和崔大明这时候对视一下,而俩人也就明白他们的猜测没错儿。
不过直到现在,在俩人看来,甄友成十有八九就是在饭店里喝多了、耽误事儿了,至于别的事儿,俩人却也没多想。
“行了,大家都回厂里吧,周围区域不用找了!”崔大明这时候干脆就来到站门口,对着跟过来其他保卫科干事道。
“不用找了?你什么意思!我老公丢在采油站了,你们不管谁管啊!”这时候甄友成的媳妇激动的喊道。
显然,甄友成的媳妇以为,保卫科的人不想管这事儿了。
崔大明这时候有心实话实说,但他也觉得这事儿说出来难听,所以他小声对甄友成媳妇道;“你老公可能骑着摩托出去玩了,估计一会儿就回家了。”
“出去玩?他来上班来了,他能去哪儿玩?你别血口喷人!”甄友成的媳妇似乎反应过味来,她随后扯着嗓门就大声喊道。
显然,在此之前,估计也有人提醒过甄友成的媳妇。而她也坚决不相信自己老公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你他么还用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这周围有啥你不知道啊!这么多人陪你老公在这儿胡闹,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到时候这事儿收不了场,我这都是为你好!”崔大明依旧耐着性子道。
崔大明说的确实没错,现在这事儿已经闹到了厂里。如果继续闹下去的话,到时候要是再惊动油田,那么这事儿就没法收场了。等甄友成从外面喝完酒回来,他这工作能不能保住都两说了。
所以崔大明这么说还真就是替甄友成着想。
“你们这帮酒囊饭袋,遇到事儿就知道往外推责任、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老公平时出门连5块钱都不拿,他能干啥缺德事儿!甄友成就是个老实人,你们这么一胡咧,我们一家怎么做人啊!”女人丝毫不领情,而她更是一边激动地嚷嚷着,一边照着崔大明的脸就挠了下来。
“我老公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谁要是诋毁他,我就和他拼了!”女人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道。
“难道我们想错了?”看到这一幕,刘成也不由的暗自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