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慕容氏族的族长,对于维护氏族尊严,慕容森可是有着不能推脱的责任。
慕容森催动功法,开始吸纳周身的天地咒源灵气,从乾坤袋内,拿出一枚丹药服下,其咒力气息,已是迅速地提升至通灵境巅峰。
随后慕容森将咒力全然集中于右臂之上,一掌推在长枪枪纂,右臂与长枪水平而上,仿佛浑然一体。
“无用之举!”
眼看慕容森借用天地咒源灵气,临时提升了咒力修为境界,其所释放的咒力威压也随之上了一个台阶。
宇文长生眼神一凛,心神一动,蕴藏在心脏的咒力源,竟是开始逐渐流淌周身百骸,只不过,咒力涓流可不是通过十二正经来进行周天循环,而是以一种有别于常规的方式。
咒力涌动,一股崭新的咒力威压开始逐渐扩散而开,率先感应到的宇文灵儿和慕容森,皆是同时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长生哥哥的肉身,为何能释放出咒力威压…”
“你小子的十二正经,听闻不是早已被毁了吗?这咒力威压到底是何回事。”
闻言,宇文长生淡淡一笑。
“真是井底之蛙,谁说十二正经被毁,便不能使用咒力了?只不过需要另辟蹊径罢了,但话说回来,能达成这苛刻条件,这可要好好感谢你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长生没有回应慕容森,随着宇文长生体内泛着七色光华的咒力和来自长生锁内的炽热魂力互相缠绕在长枪之上,其上的赤焰亦是受到感应,炽热的高温开始逐渐变化,宇文长生的脚下周围,也是开始出现熔融的迹象。
这更不用说慕容森的情况,此时的慕容森,衣衫也是受到高温定向而传的影响,赤焰释放的温度,被宇文长生加以控制,尽数传向慕容森的方向。
“能将火焰和温度控制得如此完美,此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一个死人,有必要知道这么多么?”
宇文长生握实手中长枪,凭借着炽烈的高温,慕容森的法器以及咒力防护,已是难以再抵挡宇文长生的攻势。
下一瞬间,宇文长生狠一发力,慕容森手中长枪在刹那间,便被尽数熔化,随后在无法置信的目光中,被宇文长生的火焰长枪,硬生生地洞穿了整条右臂。
“啊!”
一声惨叫,瞬间冲天而起。
慕容森右臂之上,从伤口流淌而出的血液,还没能沿着长枪滴落,便已被炽热的高温瞬间蒸发,化为一团团血雾。
而且缠绕在长枪上的赤焰,此时正无时无刻地,从慕容森的右臂之内,不断灼烧着慕容森的血肉。
难忍剧痛,慕容森双膝重重跪下,此刻的他,已再无属于慕容氏族族长的尊严。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你以为,我们慕容氏族能成为云轩镇内独霸一方的势力,靠的是什么?”
“本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漠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脸上表情尽已痛苦扭曲的慕容森,宇文长生神情上,没有一丝怜悯。
“数十年前,我氏族老祖凭借着凌厉手段和绝对的实力,为我慕容氏族在云轩镇内,打下了坚不可摧的基础,而后,为追求更高层次的修为境界,于二十五年前,在我慕容氏族禁地,进行闭关三十年突破。”
“哈哈哈哈,还有五年时间,我氏族老祖便会出关,到时候,不要说你,就算是宇文氏族,我们慕容氏族想要将其连根拔起,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到得那时,只有让所有对我慕容氏族抱有着敌意的人、势力感受到绝望,这样才会让云轩镇内的人重新意识到,在这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言毕,慕容森仰天而笑,全然不顾已是被焚烧至焦黑的右臂。
“唔!”
突然,宇文长生一声闷吟,体内咒力竟是开始逐渐不受控制,疯狂冲击着肉身。
“还真忘了这小子没有修炼过咒力功法,这副身体,此时强行催动心脏咒力施展而开,看来还是过于勉强,而且,与眼前这家伙的交手,已几乎耗尽了我这多年来所吸纳外部力量来滋养的魂力。”
单膝跪地,宇文长生一手仍维持着刺穿慕容森右臂的长枪,另一手,便是捂住胸口,开始压制体内疯狂乱窜的咒力涓流涌出,如是再不对咒力加以控制,恐怕这副肉身被心脏咒力源摧毁,便会是迟早的事。
“小子,你的意识,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此刻,本君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便要依靠你自己了。”
心中独自暗吟,随后,宇文长生便是双膝跪地,双臂下垂无力,头也低了下去。
小片刻过后,宇文长生才终于恢复清醒,重新接管自己的肉身。
而就是在此空档,慕容森眼见宇文长生又再有变化,在其肉身暂停了一切行为之时,左手催动着体内仅剩余的咒力,成一咒刃之形,双排牙齿紧紧闭合,一刀便是把已然废掉的右臂从右肩上卸了下来,而后身形一动,迅速后退。
看着已然远离的慕容森,再看向手中的陌生长枪,宇文长生刚才虽然身体被不知名的神秘存在所控制,但其意识朦胧之间,亦是能听到刚才与慕容森之间的对话和感知到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宇文长生,体内咒力已是像往常一样,趋于平静,长生锁也是再没有任何动静。
“灵儿。”
似是想起什么,宇文长生已是转身,向着不远处的灵儿而去。
“灵儿,你没事吧!?”
宇文长生将长枪收进乾坤袋内,双手双眸,紧张地检查着宇文灵儿,生怕刚才自己的肉身被控制之时,宇文灵儿会受到什么波及一样。
“长生哥哥...你...你是长生哥哥吧?是吧?”
四目相对,宇文灵儿还没从刚才宇文长生那怪异行径上回过神来。
“灵儿,我就是我,难道这个世间上,还会有第二个我么?”
“长生哥哥...”
闻言,宇文灵儿两股热泪蓦然流下,一双玉手紧紧抱住宇文长生。
“长生哥哥,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平安就好。”
宇文灵儿低声抽泣,独自低语。
宇文长生一手环抱宇文灵儿,一手抚过其柔顺发丝。
“傻丫头,哭啥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了么?”
宇文长生顿了顿,又道:“不过眼下,是还有事情没能完全解决啊。”
安抚宇文灵儿过后,宇文长生转过身,缓步走向慕容森。
看着宇文长生向着自己走来,慕容森当即脸有狠意。
“慕容族长,刚才你好像说了,你们氏族老祖,还有五年便会出关,此事是否为真?”
闻言,慕容森眼神微微一沉,似是没料到,宇文长生竟会问起这样的问题。
“作为一族之长,老夫有何理由骗你这毛头小子,哼,就算你现在要求饶,也已经太晚了。”
“慕容族长,我想当中,你有些误会了,我之所以这样问,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这个消息而已。”
“那现在你已经确认了,那又如何?”
慕容森言毕,宇文长生没有接话,而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咬破了手指头,在羊皮纸上疾书而写,随后用血沾满了手掌,一个掌印已是按在其上。
“慕容族长,以你现在看上去的情况,恐怕已是难以再战,我宇文长生还是那句话,我与慕容氏族之间的矛盾,我自个儿便会独自承担,你无需牵扯上其他人或势力。”
宇文长生话音一落,右手紧抓的羊皮纸已是被扔至慕容森身前,轻飘飘地飘落在其脚边。
慕容森双眼微闭,强忍着右臂断臂之痛,左手拿起了宇文长生扔过来的羊皮纸。
当慕容森仔细看完羊皮纸上所写的内容,突然一股窒息感冲上咽喉,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好,好狂的兔崽子,竟敢以个人名义,立下生死状,挑战我氏族老祖!”
看着手中的生死状,慕容森那是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如此明目张胆且张狂的挑战。
“怎么地?慕容族长,这挑战,你慕容氏族可敢接下?不过,如果我没猜错,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慕容氏族的人,实际上并非你们慕容氏族能拿得出手的全部能者,是吧?我相信,除了你刚才所提到的那位氏族老祖,你们族内,应该还有着不少与其实力相当,又或者...”
宇文长生顿了一下。
“又或者,修为境界更在其之上的咒术师能者,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何今晚都没有出现,但是,这份生死状,我实际挑战的,不单单是你们的那位氏族老祖,更是你们慕容氏族全体!请慕容族长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全!体!”
“所以,慕容族长,你作为慕容氏族的一族之长,请问,你可敢以族长的名义,在云轩镇内众人的见证之下,接下我宇文长生的生死状挑战!”
“哈哈哈哈哈哈...好!既然你决意寻死,我又有何理由阻挡!”
把羊皮纸扬于半空,慕容森的左手从右肩伤口处,沾上了鲜血,而后对着飘扬而下的羊皮纸狠狠按去。
羊皮纸被按上慕容森的手印之后,便是顺着慕容森的劲力惯性,飘回到宇文长生身前。
不过,宇文长生并没用手接下羊皮纸,而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柄小刀,横手一挥,小刀刀尖穿过羊皮纸,羊皮纸被刀锷卡住,顺着宇文长生的劲力,径直飞向墟市牌坊,稳稳插在牌坊雨檐之下。
“慕容族长,云轩镇众人为证,五年之后,我宇文长生在此恭候慕容氏族众人大驾!”
宇文长生的声音坚定且决断,话音落下,恰好是旭日初升之时。
在划破黎明的初晨映照下,宇文长生的身影刚好被拉至慕容森的身上。
虽然宇文长生背向日光,身前暗影难辨,可以慕容森的视角,却是能清晰地看到,宇文长生那闪着精光的双眸。
“哼!看谁的命长!老夫这一条手臂,可不会白白失掉!”
抛下狠话,慕容森捂住伤口,已是领着慕容白等人,纷纷纵身离去。
“传我的话至所有族人,及与我慕容氏族有所关联的势力,无论是谁遇上了宇文长生,当需格杀勿论!提头来见者,重重有赏!”
离去路上,慕容森对着一众慕容氏族的人吩咐着宇文长生的追杀令。
“是!”
慕容氏众人齐声应允,可宇文长生已是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