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我放下了防备心思,又或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梦雪没有再给我绑鞭子,点哑穴,并且对我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我用昨晚剩下的野猪肉,在捡来的头盔里煮了一点肉汤,梦雪喝完肉汤,问我头盔是从哪里捡来的。
我没有隐瞒,把早上去野果林子采摘事,发现了个水潭,并洗了个澡的事告诉了她。
女孩都爱干净,所以一听有个水潭可以洗澡,她立刻就来了兴趣,让我带着她去。
于是,我带着梦雪去了水潭,在她洗澡的时候,我就在附近林子转悠,采摘了一些蘑菇,挖了一些野菜。
洗完澡后的梦雪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回到驻地后,她跟我说了许多关于鬼王的事,梦雪说她爹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因为善于抽魂炼鬼,所以被称为鬼王,想当年,他爹和尸王刘占魁被称为南北两王,在江湖上人们听了无不闻风丧胆,风头也是一时无两,可惜英雄总有迟暮时,鬼王在一次修行走火入魔,丧失了大部分的修为,于是为了恢复功力,才到贺兰山炼鬼抽魂。
在贺兰山一待就是五年,要不是梦雪被跳尸咬到中了尸毒,鬼王为了给她寻找解救之法,这么多年下来,他爹早就恢复了功力。
说到了这里,梦雪脸上就流露出了愧疚之色。
看得出,他们父女情深。
我假装关切,问:“你爹中了尸王的尸毒,他不会有事吧。”
梦雪说道:“没事,尸王刘占魁和我爹同出一宗,我爹这次出去,就是去找化解尸毒的解药了。”
梦雪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投桃报李,跟她讲了些自己的情况,梦雪对别的都不怎么感兴趣,可对我改姓这件事却问得很详细。
过继改姓并不怎么光彩,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她对我和颜悦色,也就硬着头皮给他讲了一遍。
本以为梦雪听完后会笑话我,没想到她却非常羡慕,说我居然有这么多的亲戚,不像她从小就和父亲一起生活,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深山老林里,要不是这次为了在我身边潜伏,她根本不会接触外面的世界。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接下来两天时间,梦雪不仅没用鞭子抽我,说话也变得和气,以至于我们相处得非常和谐。
每天下午她都会去水潭洗个澡,而在她洗澡的时候,我就在附近林子挖点野菜,采摘一些蘑菇。
不过一到了晚上,我就开始担心,生怕她毛病犯了又会吸我的血,虽然她咬了我后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可她那晚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每每想起我都心有余悸。
这天晚上,吃饱喝足后梦雪就进了石屋休息,我则在壕沟边守着篝火打地铺,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抬头仰望夜空,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世间,给人一种宁静、浪漫和神秘的感觉。
我从地上爬起来,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树枝,瞧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就起身走了过去。
我爬上石头眺望山下,一切的一切在沐浴在明亮的月色下,显得是那么的协调,那样的美妙。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想家了,想我不着调的爹,想我二流子的哥,想我的小仙女蓓蓓。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我失联了,如果知道会不会着急?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石头上坐下来,想到这几个月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感慨唏嘘。
每个人都想活得与众不同,活出自己的精彩,我算吗?
我肯定是与众不同,但精彩实在说不上,悲催还差不多。
就在我百感交集时,我忽然隐隐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首先,我发现自己又无欲而举了,变得硬邦邦了;其次是我的皮肤像是镀了一层霜雪,白亮白亮的。
而且我还真切地感受到一种脱离感。
什么叫脱离感?
就是自我感受的变异,让人觉得像是在梦中,或者深处幻觉当中,并与周围环境或人之间的联系感降低。
我有些惊疑,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月光!
我体内的蛇珠子是集日月精华而成,精怪在修炼时会吐出体内结丹吸收日元精华提升修为,现在蛇珠子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所以我也可以借助月光修行?
这种猜测让我有些兴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也可以修行了!
只是该如何修行,我完全不得要领。
“嗯,啊……”
忽然石屋子里传来了梦雪痛苦的呻吟声,我赶紧站起来瞧过去。
梦雪又犯病了?
我心说,活该,死了才好!
我重新坐下,想着一会梦雪要是冲出来咬自己该怎么办,近身肉搏我肯定不是她对手,但掐指捻诀召唤鬼婴还是没问题的。
尸王都被鬼婴给弄死了,对付梦雪还不跟玩一样。
哼,只要她敢在咬我,我就让她和尸王一个下场!
“嗯,啊……”
梦雪痛苦的呻吟不时从石屋子里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虽然我有些幸灾乐祸,可听得心里实在难受。
我不时扭头往石屋子瞧一眼,她怎么还不出来咬自己呢?她不是说犯病了不吸食人血,就会全身结冰而死吗?
我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满足一下好奇心,过去瞧瞧。
轻手轻脚来到石屋外面,梦雪痛苦的呻吟听得更加清楚了,我探头往里面瞧,借着皎洁的月色看到梦雪双臂紧紧地蜷缩在地上,石屋里光线暗淡,瞧不清她的脸色,但是能清楚地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梦雪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欲望,但很快又低下头,和身子缩在了一起。
“啊,啊……”
梦雪发颤的呻吟声,不停地刺激着我的耳膜。
看着无比痛苦,挣扎的梦雪,我转身想离开,可就是挪不动脚步,最后我牙关一咬,大踏步走进了屋子。
我把梦雪从石屋里抱出来,在月色下发现她脸上居然结了一层霜雪。
我赶紧抱着梦雪来到了篝火旁,她脸深深地埋进了我的怀里,手臂紧紧地抱着我,手指都掐进了我的肉里,但却没有对我下嘴。
我心软了!
于是,拿起地上的匕首,在手腕上割了条口子,鲜血立刻涌出,我把手腕送到梦雪嘴边,说:“喝吧,喝了你就不冷了。”
梦雪看到血,再也无法抑制她嗜血的欲望,张嘴裹住了我手腕上的伤口,贪婪地吸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