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梅花不是多么高大,约有六尺高,主干仅有三拃粗细,却是枝繁叶茂,所有的花都在绽放,并且全都是红色,看上去极其鲜艳。
根据经验判断,它应该不是凡梅,而是一种天地至宝。
有了这株梅花,他便拥有了号称四君子的梅、兰、竹、菊四类天地至宝,并且兰还不止一种——兰花草和劈空兰。
只是他不知道这株梅花叫什么,于是将菊魂、竹魂和兰魂齐齐请过来,让她们分辨分辨。
“章轩,你又挖到宝了,这是易数梅,是跟我们一样的天地至宝。”竹魂笑道。
“啊,照你这么说,我确实挖到宝了。”章轩闻言心喜,“不过,我不太明白,梅花就是梅花,为什么偏偏叫做易数梅呢?”
“呵呵,这可不是普通的梅花,所以有这么一个听上去有些古怪的名字。”竹魂回应道,“谁拥有了易数梅,就能够逆天改命。能够改易命数的梅花,不叫易数梅又叫什么?”
听了这话,章轩越发心喜。这株梅花能够逆天改命,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就不再遭遇各种波折、仙道之途会走得越来越顺畅?
但听竹魂继续说道:“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遭遇一些劫数,这是命定的,无法更改。拥有易数梅的人却不一样,因为易数梅会一一化解那些命定的劫数,从而使得寄主不再遭遇任何劫难。”
“啊,那就好,那就好!”章轩咧着嘴说道,“我以前没怎么遭遇过劫数,来到北界之后却接连遭劫,弄得我有些心惊肉跳。有了易数梅,我就再也不害怕了。”
菊魂笑道:“兄弟,你是不是期盼着从易数梅里再蹦出来一个美女,好让你大饱眼福?”
“呵呵,它只要能够保佑我平安,美女不美女的我倒不在乎。”章轩说道,“不过,据我猜测,它的精魂如果现身,那肯定也是像你们这样的大美女。”
“那么,要不要我现在把它呼唤出来?”菊魂含笑问道。
“不急,不急,还是顺其自然吧,它想出来的时候一定会出来!”章轩连忙摆手阻止。
说罢此话,寻思寻思,他认为应该将易数梅和宿业花放在一起,因为它们都是与破劫、改命有关的物事。
于是,他将易数梅连同它根下的沃土一起挪移进了小乾坤,栽植在宿业花旁边。
这个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一直悬停在宿业花上方的劫蝉,似乎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一下子扑向易数梅,栖息在枝丫的最顶端,欢喜地引吭高歌起来。
与此同时,易数梅和宿业花各自向对方释放出一些气流。
两股气流顷刻之间交缠起来,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气旋,在易数梅和宿业花之间盘桓。
章轩见状,认为它们或许是在交换能量,并未感到惊异。
不一会儿,那个气旋先是将劫蝉卷入其中,使得蝉声变声变调地回荡,紧接着将章轩卷入其中,使得他随着劫蝉一同回旋。
哎呀,这可太有意思了,老子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卷进气流之中,并且跟劫蝉结伴舞动,似乎老子也变成了劫蝉!
章轩一边舞动一边寻思,认为这或许是易数梅和宿业花联手给他改命之举,一旦成功改命,那他就真的一顺百顺了。
舞动过程之中,他感到体内涌入了一些强劲的力量。这些力量应该是劫力或者破劫之力,他十分乐于接受。
令他诧异的是,那只劫蝉,伴随着他的舞动,却由实变虚,最终竟然彻底消失了。
他跟劫蝉一起舞动,劫蝉消失,是不是意味着劫蝉的力量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呢?
想知道答案,却无从发问,只好顾自茫然。
在气旋之中舞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方才终止。
易数梅和宿业花不再对向释放气流,恢复平静。
经此一番折腾,它们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生命力更加旺盛,那些盛放的花朵看上去格外鲜艳。
章轩忍不住上前抚摸那些梅花,那温润的手感喜得他合不拢嘴。
温润意味着生发,他的生命因为这样的温润而充满生机和活力,不喜则甚?
盘桓良久,他方才离开小乾坤,踏上返回丹城的路程。
沿途之中不免移栽一些花草树木,以充实刚刚诞生的蛇乾坤。
回到丹城,他先是在空中俯瞰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悄悄潜入一个丹药店,偷听蛇神消失之后店员们的反应。
但听一个胖大的店员说道:“伙计,福神这回驾临,表现得极其怪异,吸食了咱们的丹药之后,不但没有发出惯常的鸡叫般的鸣叫,而且竟然做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动作消失了,这对咱们这些丹药店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一个瘦小的店员回应道:“好事坏事还不都是事,你琢磨这么多干什么?只要福神的声名犹在,咱们就能坐地挣钱,管它怪异不怪异呢!”
“哼,我看你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好好琢磨琢磨。”胖大店员说道,“咱们要想长久地挣钱,就得祈求福神永远平安。它要是出了事,肯定影响咱们的生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瘦小店员说道:“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咱们挣咱们的钱,福神做它的福神,其实两不相干,哪有什么割不断的关联?”
胖大店员闻听这话,伸手指了指他,没再说话。
章轩却不由赞佩胖大店员头脑活泛。这个家伙或许不知道前人造神的本意,却本能地意识到了蛇神跟生意的关系,比那个瘦小的店员强多了。
接连在好几个丹药店里偷听,再也没听到有关福神的议论,章轩于是返回自己的丹药店。
孰料,距离巫牛丹药店尚有一段距离,他就看到门前聚拢了一些人,其中几个人正在指手画脚地跟薛蟠争辩着什么。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在这里吵闹?”
章轩赶紧来到门前,直眉瞪眼地盯着那些人,冷脸问道。
“你应该就是巫牛吧?”吵嚷的人之中一个敦实的壮汉说道,“我们是雷蒙宗的,你拐骗我们的门人瓢㨤在这里当店员,我们是来问罪的!”
“什么,问罪?老子何罪之有?”章轩斥道,“你们雷蒙宗的人都是下三滥,瓢㨤设计陷害我,我揭穿了他的鬼把戏,让他在这里服务,以便戴罪立功,这是极其正义的举动,不是什么拐骗!”
“什么,设计陷害?戴罪立功?你这些谎话张口就来,到底有什么凭据?”壮汉凝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