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李宣接口道，“是表演系钱芳主任，我这有她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大叔，时间快到了，钱老师是个守时的人，我要是迟到了她会生气的。”林菲菲配合地跟着说道。

保安大叔再看看林菲菲那张脸，立刻摆手放行。

“那你们快进去吧！”还好心地给他们指了路。

“谢谢大叔！”

两人感谢后一溜小跑进了学校。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好，真是天生的明星相啊！”保安大叔感慨地自语道。

“然后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两人进了艺术院校，林菲菲很是期待地问起来。

李宣从包里取出舅舅的相机。

“你会拍照吧？”

“会。”

“待会你尽量把她拍得好看一些，最好是带点，艺术感，你明白吧？”李宣把相机给她。“别叫她发现你。”

林菲菲点头。

“我知道。”

李宣从兜里取出硬币走到一边的电话亭，将币投进去打起了电话。

林菲菲站在一边听到那边接起李宣说道。

“你好，我找周晓茵，系里钱主任叫她去办公室一趟，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好，谢谢。”

李宣挂了电话，朝一个方向走去，他上辈子调查过周晓茵，自然知道表演系领导的办公楼，去楼那边等着就行了，再说了保安大叔也指过路，不用担心走错。

林菲菲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始终保持着距离，在外人看来他们并不是一起的。

来到必经之路的一个花坛前，李宣站下研究起了花，林菲菲则绕到另一边，拿起相机对着那花拍摄起来，选角度，换姿势，很像那么回事，这样待会拍周晓茵也不至于太突兀，李宣心说，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等了一会，周晓茵来了，这次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碎花裙，随意地编着两条辫子搭在胸前，白色半跟的塑料凉鞋，微风拂去，摇曳多姿，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儿，清丽可人。

林菲菲见了也觉得眼睛一亮，假借着拍花的姿势，将周晓茵拍了进去。

隔着花坛，周晓茵没有发现林菲菲，她连那边看都没看一眼，她现在想的都是系主任钱芳找她什么事，难道又有剧组来招人了，钱主任推荐的她？可她怎么没听说过呢？

“周晓茵！”

有人叫她，周晓茵寻声望去，不远处李宣对她招招手，周晓茵一看，有点陌生。

她和李宣就打过一次照面，当时的李宣鼻青脸肿，除了胖外再没有别的印象，现在李宣的脸好得差不多了，加上这些天刻意锻炼，清淡饮食，戒掉一切的零食饮料甜点，小孩子新陈代谢得快，虽然只是短短一周多，但也瘦了些，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你叫我？”她走了过去，不太确定地问道。

“我是李建国的儿子李宣，我们见过面的。”李宣平静地自报家门。

周晓茵神情一变，打量了一下李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并向周围看了看，戒备地问道。

“你找我干什么？”

“我们去那边谈谈？”李宣指着一边的林荫边石桌石椅。

周晓茵干脆地拒绝。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说着转身要走，嘴上还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

“你先看看这个。”李宣递给她一个信封。

周晓茵犹豫了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眼睛瞪大，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李宣，那相片正是她和彭景春的床照！

李菲菲按下快门，将周晓茵此时的反应拍下来，心里有点奇怪，李宣给她看了什么，她这样啊。

“我去那边等你。”

李宣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头就走，找了事先看好的一个石凳上，这个位置一面是浓密的绿植，还有鲜花瀑布，林菲菲正好藏身，还不影响拍照。

这边周晓茵紧紧抓着手中的信封，指甲都发白了，她在那站了会，有经过的同学认识她打招呼。

“周晓茵，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事，老家来个亲戚，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里，真是没办法。我先忙去了啊！”

周晓茵匆忙找了个蹩脚的解释，快步走向李宣。

那同学看了看周晓茵坐在李宣对面的石凳上，有点同情周晓茵，乡下的亲戚果然什么都不懂，竟然来系领导办公的地方找人，摇摇头走开了。

“这张相片怎么来的？”周晓茵低低地冷声质问。

“怎么来的你不比我更清楚吗？”李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

周晓茵盯着李宣看了会，冷静下来，问道。

“你是为你爸爸来的？”

李宣却没有回答，而是道。

“我有底片。”

周晓茵嘴角禁不住抽了一下，没说话。

“你说要是你干爹知道了这张相片，他会怎么样？”

周晓茵惊怒的呼吸都紧促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李宣了然，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彭景春是不愿叫外人知道他和周晓茵的关系的，看周晓茵的反应，甚至彭景春可能还很忌讳。

他依然没有回答她，而是道。

“我要是把这张相片洗上几百张、上千张，在你们学校四处张贴，在你干爹的娱乐城四处张贴，嗯，还有网上，你说会怎样？”

周晓茵受不了了，激动地站起来，压制着声音怒吼道。

“你以为你爸爸干净吗！他抽喝嫖赌什么都干！你要是敢这样，我现在就报警抓他！”

李宣真要是十五岁，会被唬住，但他不是，他壳子里可是一个四十岁的灵魂，还是经历了生死千疮百孔的灵魂，周晓茵的威胁在他听来轻飘飘的，毫无分量。

“要我帮你报警吗？”李宣道，“还是我们一起去派出所？”

周晓茵愣住，她忽然意识到李宣的年纪，他多大来着，十五岁，对，才十五岁，就敢拿这样的相片来要挟她，还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这叫她有点发毛。

这时有人走过来，她强迫自己坐下，叫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宣还是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道。

“我爸爸是男人，你知道这个世界对男人这方面有多宽容吗，玩得再花，那是风流，至多骂他不是个好东西，但那又怎样？只要有钱，有事业，一切都不会受到影响。但女人就不同了，特别是长得好看年轻的女人，一旦这方面出现了瑕疵，那所有人都会用放大镜来看着她，用最下流的心思揣测她，她的生活工作很大可能无法继续，就算换个地方，也会终日惶恐不安，一生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对了，还有她的家人、亲戚，又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