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杂役峰，破败木屋内。

林墨睁开眼。他体内只有稀薄的白阶初期灵气。

窗外传来其他弟子的嘲笑声。林墨习惯了这种声音。他是青岚宗公认最差劲的弟子。

宗门长老昨日断言他终生止步白阶。白阶是修仙界最底层的存在。

白阶之上是黄阶、绿阶、紫阶。紫阶修士可成一方霸主。红阶则是宗门老祖级别。

红阶之上，黑阶大能寿元数百万年。黑阶之后更有王阶、帝阶、仙阶、神阶、圣阶。每个大境界分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巅峰。林墨握紧拳头。他不甘心。

他挣扎着坐起身。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检测到强烈执念……万界洞悉系统激活……绑定宿主：林墨……”

林墨全身僵硬。他眼前猛地闪过一片刺目的蓝光。光芒瞬间凝聚成几行清晰的字迹：

【宿主：林墨】

【境界：白阶初期（0.1%）】

【天赋：万界洞悉（初解）】

林墨死死盯着这些字。他心脏狂跳。这就是他的机缘？他的目光下意识投向窗外。几个路过的杂役弟子身影映入眼帘。

【杂役弟子甲：白阶中期】

【杂役弟子乙：白阶初期】

信息自动浮现。林墨呼吸一滞。他猛地转向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大步走来。灰袍，山羊胡，眼神冷漠。正是昨日宣判他“仙路断绝”的传功长老，赵乾。

赵乾停在林墨破屋门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墨。“林墨，收拾东西。”赵乾的声音毫无波澜，“今日起，你不再是青岚宗弟子。”

林墨没动。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看向赵乾。万界洞悉天赋无声运转。赵乾头顶猛地跳出一行新的、刺目的文字：

【赵乾：真实境界——绿阶巅峰（伪装：黄阶中期）】

绿阶巅峰？！林墨瞳孔骤然收缩。这老东西隐藏得这么深？绿阶巅峰距离一方霸主级的紫阶，仅差一步之遥！

赵乾皱起眉。林墨的眼神让他莫名不适。那不再是绝望或麻木。那是一种……穿透性的注视。仿佛自己成了被钉在木板上的虫子。

“你看什么？”赵乾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寒意。一丝极其隐晦、属于绿阶巅峰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向林墨。

林墨身体一沉。白阶面对绿阶，如同蝼蚁直面山岳。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他死死咬着牙。剧痛和窒息感中，赵乾头顶那行【绿阶巅峰】的文字，却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眼底。愤怒和荒谬感如同岩浆喷发。整个宗门，原来只有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废物？

林墨的嘴角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向上扯动。他迎着赵乾冰冷的视线，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好……我走……”

赵乾盯着林墨嘴角那抹古怪的弧度。那不像屈服，更像……一种无声的嘲讽。他心头那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绿阶巅峰的威压不自觉地又加重一分。

林墨身体猛地一晃。他眼前发黑，几乎跪倒。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鲜血的腥气混着喉咙里的铁锈味。

【检测到强烈精神冲击……天赋‘万界洞悉’解析度提升……解析中……】冰冷的声音再次在林墨脑中炸开。剧痛仿佛撕裂了他的头颅。

赵乾的身影在他视野里猛地扭曲、拉长，变得近乎透明。

无数细密、流动的光线从赵乾身体内部透射出来，瞬间淹没了林墨的意识。那光线急速汇聚、勾勒！

一幅无比清晰的画面，硬生生撞进林墨的脑海深处：幽暗的地底石窟。冰冷的石台。

石台上，静静悬浮着一颗鸽子蛋大小、布满细密裂痕的漆黑圆珠。丝丝缕缕阴冷死寂的气息，正从那些裂痕中不断渗出，缠绕着石台下方……盘膝而坐的赵乾！